路过一条胡同,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买卖些什么。
最近私下出来卖东西的越来越多,初夏有时候碰到卖鸡卖肉什么的都会买,反正不差钱,干嘛还要在嘴上省!
她把车子支到一旁锁好,挤上前边一看,原来是个卖鱼的,鲫鱼不大,也就半个巴掌大小。
围着的几个婶子想买还有些嫌弃小,做鱼费油,放的少了腥味重。鱼太小,肉也少,挑挑拣拣半天也没买。
卖鱼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这鲫鱼长成了也没多大,嫂子们觉得不合适就别买了,你们在这样翻来翻去的,我这鱼就快死了。”
“卖东西还不让人挑啊?再说你这鱼这么小还卖一毛钱一斤,也太贵了。”
卖鱼人翻了个白眼,你去供销社买东西人家让你挑啊?还不是给你拿什么你就得要什么?不过买卖和气生财,他忍住没怼,只说,“我这鱼也不要票啊!”
鲫鱼虽然不大,煎着吃正合适。初夏直接开口要了五斤,围观的婶子们都转头看她。
卖鱼人可不管那么多,来生意了,立马应了声,“好嘞!”
抓起笊篱就在木盆里一捞,然后左瞅瞅右瞅瞅,“小姑娘,你这用啥装啊?”
初夏把保温桶拿出来,外边的布兜子递了过去,“装这里吧,我这路过,也没有合适的东西装了。”
付了款,拎着滴滴答答淌水的布兜子走了。
也不知道回家洗洗,这布兜子还能不能用。一阵风吹过,初夏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十月末,天都冷了,季铭渊那家伙又加班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离得这么近还能见不到,也真是醉了。
初夏正在心里碎碎念,好像听到后边有人叫她,转头看了一下,季铭渊正骑着车子快速的往这边来,还对她扬扬手。
不会吧,日有所想夜有所梦?也不对啊,这还大白天呢!
初夏眨巴眨巴眼睛再一看,还真是季铭渊!
她立马高兴的笑起来,“阿渊!”
“夏夏!”
两人的眼里都是思念与喜悦!
初夏打开房门,季铭渊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抱着人就吻了起来。
许久,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抱着人舍不得放开。
初夏平稳了呼吸才问,“你这是忙完了?”
“嗯,暂时不需要加班了。”
还没等两人进一步互诉衷肠,被季铭渊扔在地上的鲫鱼发出了抗议,啪啪啪的在地上跳来跳去。
“好了,我爸妈快下班了,收拾一下先做饭。”初夏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
“我来做。”季铭渊在初夏唇上啄了下才放开人,脱了外衣,挽着袖子去厨房忙活。
初夏也没坐着干等,去厨房洗米蒸饭,顺便摘菜。
“鱼想怎么吃?”
“收拾干净,放上调料腌一会,然后用油煎,金黄金黄的,酥酥脆脆。”说着说着,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副馋猫样,把季铭渊逗得轻笑出声,看来他这几个月手艺没学错,最起码能抓住她的胃。
“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觉得困难吗?接下来我都不忙了,不会的我给你讲。”
他的手指非常灵活,三两下就把一条鱼收拾好放到另一个盆子里。
“还行,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对了,你考完大学,工作怎么办?”初夏把青菜洗好就不管了,洗完手就靠在一旁跟他聊天。
“之前跟小叔讨论了一下,厂里可能不太会放我走。”他是厂里最年轻的工程师,看了夏夏给的那些书后,受益匪浅。给厂里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所以要辞职可能有点难。
“不放你走?那他们什么意思,不会是不想让你上大学吧?”初夏的声音都高了一分,气嘟嘟的。
季铭渊双手都脏,弯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下,“别气,他们也没那么大权利不允许我上大学,估计就是想让我毕业后还回到厂里,现在说什么都上早,等考完试再说吧。”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初夏一眼,“夏夏,以后别随便给别人带书。”
初夏眼睛乱转,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有些别扭的转头,留给季铭渊一个后脑勺,“我就给你带过,别人关我什么事!”
闻言,季铭渊放心了,唇角的弧度翘的老高。
接下来的日子里,初夏都在有条不紊的复习,这天接到了季二婶的电话,约她见一面。
初夏疑惑,见她干什么?想想能跟季二婶扯上关系的,无非就是季铭慧的事了,那就见见呗。
茶楼包间里,初夏到的时候季二婶已经等在那了,茶案上一杯泡好的茶,茶香清高。
打过招呼坐下来,初夏呷了口茶,“二婶找我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还要抓紧时间复习。”
季二婶有些不好意思,先道了声歉,“抱歉,初夏,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二婶有事直说吧!”
季二婶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真诚的开口。“初夏,二婶要先代你堂姐给你道个歉,她糊涂,做错了事,我跟你二叔已经骂过她了,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初夏轻轻笑了,“二婶,说起这事,我也要给二婶道个歉,我年纪小,脾气不好,受不得气。
二叔二婶怎么宠惯堂姐,没有我多嘴的余地,同样的,我和阿渊的事,也不需要别人置喙。
不知道堂姐现在明没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季铭慧干的事早过去了,他们跟季爸爸季妈道过歉,当时并没有跟她来道歉,现在来说道歉不觉得太晚了吗?
还不是因为她让人约黄广平的事来找她,才说些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季二婶心下叹了口气,铭慧真是白活了快三十年,连个十七八岁的孩子都不如。
可没办法,女儿换不了,她还得给收拾烂摊子。
“初夏,二婶知道你聪慧通达,也不跟你绕弯子,那件事你堂姐做错了,我也不为她辩解,她糊涂,也有我们做父母的责任。
但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女儿,二婶今天就托大,求你放过她一次好不好?”
“二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放过堂姐了?”这话确实给初夏说懵了,她没做什么啊!
季二婶看初夏惊诧的样子确实不像装的,也有几分疑惑,可那个人确实是她找去的啊!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季二婶小心的问,“那个,你是不是找人接近你堂姐夫了?”
初夏眨眨眼,不知道那边有什么变故,还是实话实说,“二婶,我当时因为生气,就花三十块钱找了一个人,让她跟堂姐夫吃三次饭,我就想让堂姐尝尝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吃饭的滋味,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了吗?”
怎么了,可不就怎么了嘛!
那个女人现在跟黄广平黏黏糊糊的,季铭慧哭着回家好几次了,开始她还以为是初夏授意的呢,现在看来是那两个人自己的问题。
可这话季二婶说不出口,要说怪初夏吗?那也怪不到人家,要不是她的蠢女儿糊涂,先做初一人家也不会做十五。
再说黄广平自己要是没那心思,那个女人也勾不走他。
可人心是偏的,即使在理智,有些情感总是不受控制的。
初夏看季二婶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也不打算在待下去。
“二婶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二婶如果不信可以去查。
我虽年纪小,也是敢作敢当的人,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任人污蔑。
我跟堂姐之间的一来一往是我们小辈的私事,三倍还回去我已出气,无需多做什么,后续的发展非我所愿,二婶来找我也没用,还是从根源解决问题吧。”
初夏说完就走,想着如果黄广平真跟那个小寡妇断不了,季铭慧那个猪脑子还不定会怨她,来找她麻烦。
她倒是不怕,就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这种蠢货身上,她到了门口顿住脚步,回头,“二婶,事情怎么处理我不管,还请二婶管好堂姐,一次两次看在阿渊的面子上我小小的还回去就算了,如果堂姐没完没了,我可能就不会顾忌什么了。
还望二婶能让堂姐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季二婶在茶室里独自坐着,胸口的郁气怎么也消散不去,被一个小辈这样说她心里很不舒服,更气自己女儿不争气。
初夏之后也没再理会季铭慧那边的事,只要不惹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她除了复习就是抽空炼金条,偶尔接到韩博锋的电话给她八卦一下初家的消息。
她知道刘淑兰被李家“客气”的送回去了,初旺宝被抓之后因为有认罪书,又有旁边邻居作证,他经常在司机不在家的时候出入司机家里,他自己又受不了疼,审问的时候被打了几下什么都招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不许刑讯的规定,公检法部门也没有完全恢复职能,程序上没那么复杂,流氓罪还是很严重的罪行,所以初旺宝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