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慧,你长没长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做出这种事来?”季二婶实在忍不住,一声吼打断了季铭慧的喋喋不休。
“我怎么了?妈你干啥骂我?”季铭慧眨眨眼睛,一脸懵逼,她不知道自己为啥就挨骂了!
季二婶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亲生的,这是亲生的,亲生的也忍不了了,捞过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抽。
季铭慧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抽了一下疼的要命,一把抓住鸡毛掸子,不满的问,“妈,你干什么啊?疼死了!”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季二婶抽鸡毛掸子没抽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季铭慧骂。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啊?你脑子里都是草吗,怎么想的去给铭渊介绍对象?你不知道铭渊已经订婚了吗?”
说起这个季铭慧还委屈呢,她把鸡毛掸子一扔,气嘟嘟的,“我又没真想给他介绍对象,这不是被他们烦的不行了吗,就想着吃一顿饭,之后就说没看上,那又怎么了?铭渊又不会丢块肉,他居然还告状!”
季二婶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跟季铭慧讲,“铭慧,你想的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孩会不会如你的愿,不再纠缠铭渊?如果她纠缠不休,铭渊是不是就犯了作风错误?
俞致远夫妻多疼俞初夏,从一个订婚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样?
季家俞家都不是一般人家,会不会有人在这事上做文章?如果他们推波助澜,事情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你能控制吗?
咱们季家虽然是各过各的,可你几个叔伯同气连枝,哪家出事了另外的都会收牵连,铭慧啊,你想看到季家身败名裂吗?”
季铭慧被说的转不过弯来,傻呆呆的坐在那,张张嘴,“不,不会吧?怎么,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她知道,自己夫家没什么能耐,全靠娘家她才能过得好一些,她不敢想象如果娘家不行了,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怎么不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季家也不是没有对手,你觉得对手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吗?
铭慧,听妈的话,去你大伯家道个歉,以后这样的事别掺和,你的堂兄弟姐妹的婚事都有他们父母做主呢!”
季二婶叹了口气,她也不指望能给女儿讲明白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了,只要铭慧能知道厉害,不再瞎掺和就行了。
想着明天请个假,她得亲自去道个歉,谁让自己生了这么个女儿呢!
10月12日,国家正式宣布停滞十年的高考恢复了。
初夏给知青点还有苏燕都写信都说了这个消息,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结果怎样,就看他们自己了。
乔木兮那边找好了接班的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长得不错,就是神色间有些高傲。
初夏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办完了交接手续两人也不会再见。
陆明华知道初夏辞职了很是舍不得,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上班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不错,初夏也就不瞒着她。“高考恢复了,我准备好好复习,参加高考。”
陆明华有些诧异,“考完大学出来不也就是分配一份工作吗,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挺好的啊,为什么还参加高考?”
初夏能理解她的这种想法,事实上很多人都这么想,现在已经有了不错的工作,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的去参加高考?
如果是别人,初夏就不理会了,可陆明华,看在秦雨的份上,她还是多说了几句。
“国家的发展需要人才,高考恢复以后,岗位的学历要求也会逐渐提高。现在高中学历吃香,等到有大学生毕业以后呢?
再说上大学也是自我能力的提升,有更高的能力才能做更多的事,学习更多的知识,才能更好的建设国家。
再说句最实在的话,大学生参加工作,工资都要高出一截。像咱们这种办事员,工资不过37.5,而大学生呢,他们一旦参加工作,就是49.5,转正就是56,你算算,咱们得熬多少年工资才能升到这么多?”
初夏也不是要陆明华必须要高考,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她只是把事情跟陆明华说明白,怎么选择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就去另一个办公室跟周姐孟姐她们告别,然后才离开。
十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初夏慢慢骑着自行车享受这一刻的悠闲。
这两年她一直在学习,该掌握的都差不多了,自学的物理因为有季铭渊的教学,知识点也早都学完了,在做些题巩固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差点的就是政治了,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掌握的不好。
回家找找外援,请老俞同志帮帮忙归纳总结一下,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因为准备的充足,她还真没有多紧张。
无事一身轻,正好去院子看看进度。
前期的改造已经完成了,厨房卫生间什么的也弄好了,现在是木工师傅在弄橱柜,衣帽间。
潘林还是跟着忙前忙后的,可真是个实在人。
“俞同志,你来了。”
“潘哥,你跟铭渊是朋友,直接叫我初夏就行。”
“行。”潘林虽然长得有点唬人,相处下来就会知道,他这人恩怨分明,挺好相处。
刚才走了一圈,初夏发现院子里虽然在干活,但规划的挺好,木料摆在一旁,师傅在另一边干活,刨花也及时收进袋子里,一点都不乱。
不像上一次来的时候,因为要刨地,还有沙子水泥砖头什么的,又脏又乱,可见潘林是用了心的。
“潘哥,这边还有没有人来找麻烦?”
之前她出国,这个院子一直空着,就有人找到街道办事处要租这房子,街道办来了几次也没找到初夏。
等小院开始装修,就有人过来要租房子,还把街道办找来了,后来是季铭渊和初夏说要结婚,先收拾房子,这帮人才作罢。
初夏就是怕他们不甘心,还跑来闹。
“没有,放心吧!”晚上他怕有人来偷东西,都住这的。
“那就好,钱还够用吗?我再给你留点。”说着就要掏钱。
潘林赶紧说不用,之前留的钱还没花完。
需要的材料都是季铭渊找人买来的,偶尔缺的无非就是一些小东西,根本用不了多少钱。
再就是吃饭,米面油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买菜也用不了多少钱,偶尔他俩还送肉过来,小霜到饭点过来做一顿饭,两人还给工钱。
潘林的感激之情就不用说了,所以在房子的事情上特别上心,买东西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一定要是最好又最便宜的。
初夏知道潘林不会说假话,也就没坚持,告诉他没钱了就说一声,然后去找季铭渊了。
季铭渊了这几天厂里加班,他们只能抽空打个电话,昨天说忙完了,让初夏去找他吃饭。
初夏到机械厂的时候,马上就下班了,她也没进去,就在门口等。
没多少时间,季铭渊就出来了,人群中,他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两人相视一笑,季铭渊接过自行车,初夏自觉的坐到后座上。
季铭渊看初夏坐好才踩脚蹬子让自行车滑出去,他温声问,“手续都办完了?”
“嗯,我以后就是自由人了。”初夏坐在后边点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咸鱼了。
饭店很近,没说两句话就到了。
还有两张空桌,初夏随便选了一张就准备坐下,被季铭渊拉住了,“咱们坐那张。”
初夏不明所以,坐下来问,“刚才那张桌子怎么了?”
季铭渊也没打算瞒着初夏,就把季铭慧的事说了。“我妈已经找过二婶了,二婶和季铭慧已经来道过歉了,保证以后不会在做这种蠢事。”
说起这事,季铭渊也是又气又无奈。
初夏听完就笑了!
笑得季铭渊心里毛毛的,初夏从没那么笑过。
“夏夏,你别生气,我都没跟那人说话,我……”
“嘘!”初夏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她笑得越灿烂明媚,季铭渊越忐忑不安。
“吃饭。”
季铭渊这顿饭真的是食不知味,他能感觉到夏夏生气了,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夏夏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这事真的很憋屈,不能打不能骂,他除了跟二叔二婶告状,再不理会季铭慧,别的真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阿渊,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吗?”
季铭渊想也不想就点头。
“那我要收拾你堂姐呢?”
“双手支持!”他不能做,初夏可以做。季铭慧那个没脑子的,就是欠收拾。
那就行,如果季铭渊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要好好考虑这段关系了。
呵,季铭慧,好样的,手伸到她这来了,不给她剁一剁,她就不知道自己手长。
季铭慧的丈夫就是食品厂一个普通工人,长得也不是多出众,不知道怎么就把季铭慧迷住了,非他不嫁。
初夏也没费心思想别的办法,就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之人,花三十块钱找了个风姿绰约的寡妇,让她去找季铭慧的丈夫吃饭,不多,三次就好。
就吃三次饭,就能得三十块钱,这好事小寡妇乐不得呢,欢欢喜喜的接过钱就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