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夫妻犹如心上被锤了一下,女儿还没认他们呢,就已经被人拐跑了。
可他们立场不足,现在只能心里发酸。
不过对于拐跑女儿的臭小子,先盘问盘问还是可以的,于是几人落座后,谈话内容就变成了,“小季啊,你是哪人啊?”
哦,京市的啊,那可以加一分,女儿不用远嫁。
“小季,你多大啊?”
二十岁,哼,比女儿大三岁呢,有点老,减十分。
“小季,你在哪工作啊?”
嗯,机械厂技术员,工资还行,女儿不用受苦,勉强加一分吧。
“小季,你……”
聊到最后,性格人品学历相貌,好像没什么能找到扣分的地方。
俞致远不死心的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家父季恒仁,家母韩素云,不知道俞叔叔是否认识。”
俞致远惊叹,“原来你是京市季家人!”
俞家和季家,原本不说旗鼓相当,也相差不大,可季家在这场运动中没有受到波及,俞家失势的这几年,已经被甩开了。
虽然老爷子和他们夫妻都已经回来了,他们的工作也都恢复了,可晚了就是晚了。
何况老二老三那两个糟心的玩意,跟季家兄弟齐心比起来,真是,没脸提。
不过他出事前跟季恒仁有过工作上的往来,季恒仁的人品他还是了解的,季家家风不错。
俞致远重新打量季铭渊,即使以挑剔的目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各方面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是,他的小棉袄还没捂热乎呢,就被拐了,怎么想心都是酸酸的。
这是女儿在认他们之前就处的对象,他也不能专制的给拆散了。
更何况条件好的人当然要提前定下来,大不了让他们晚结婚,多留女儿几年,老父亲纠结的很,郁闷的哼了声,把头转向一边。
季铭渊哪知道已经初步通过未来岳父的考核了,看到俞致远憋闷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没过关呢,面上维持淡定,手心里都是汗,从没这么忐忑过。
这猝不及防的见家长,他也没准备好啊,什么经验都没有,也没来得及请教别人一下,现在该怎么表现,才能加加分啊?
与俞致远的郁闷不同,黎文君倒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欣慰,女儿也不小了,谈对象也正常。
何况对方条件不错,在京市也说得上数。
她开口给季铭渊解围,“小季啊,你家里知道你跟糖糖的事吗?”
光他们满意不行,男方家里的态度也很重要,结婚是两家人的事。
之前糖糖的身世没有曝光,她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与季家可以说得上是门不当户不对。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季家都能接受糖糖,那他们的担心就会少很多。
倒不是她有门第之见,而是相同的身份背景,成长环境,生活习惯等等,对婚后的和谐生活是相得益彰的。
相反,双方家庭条件不对等,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
生活不是童话,从恋爱到婚姻,当激情归于平淡,每一次争吵与冲突,都是对感情的消耗。
“黎阿姨,我家里知道,而且我妈一直都想见夏夏呢,要不是他们工作脱不开身,早亲自来了。”
初夏觉得这话题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都能说到订婚结婚了。
虽然她没打算耍流氓,可也同样没打算英年早婚,她才十七岁啊,花一样的年纪,多享受几年不好吗!
“咳,晚上都在这吃吧,我先去做饭。”初夏到现在也没想到怎么称呼合适,叫叔叔阿姨吧,看俞家夫妻那样,肯定受不了。
叫爸妈吧,她现在还有些不甘心,因为在她看来还有些问题没解决。
“你哥买了菜过来的,不用在做了。”黎文君指了指俞毅放到桌子上的一摞饭盒。
“我之前泡了一些干海鲜,不做就浪费了,那就在把海鲜做了吧。”
“我帮你。”
黎文君还没等开口,季铭渊已经站了起来。
对于这点,俞家夫妻暗中交换个眼神,都挺满意。
厨房里,对于初夏和季铭渊一起做饭,众人见过一次也就没那么稀奇了,不过心里怎么腹诽的初夏就不知道了。
黎文君不放心,去厨房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季铭渊系着一个碎花围裙在初夏的指导下炒菜,虽然有点笨手笨脚的不太熟练,但是学的很认真。
很好,不管最后菜的味道怎么样,肯做总比不做好。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俞致远轻叹少了瓶酒,他倒不是多爱酒,而是习惯在家人团聚的时候,总想喝点酒助助兴。
“我这有酒。”初夏借着柜子掩饰,从空间拿出了一瓶茅台。
“呀,还是瓶好酒,糖糖,你一个小姑娘,没事买酒干什么啊?”俞致远对初夏说话那是个和颜悦色,但看向季铭渊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
莫不是这小子买的酒,准备使坏?
“遇到就买了,一直存着呢!”
“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黎文君用公筷给初夏夹了一块瘦肉,这两次吃饭,她观察了一下,女儿不吃肥肉。
“谢谢,您也吃。”初夏给黎文君也夹了一筷子菜。
“好!好!”黎文君笑着吃了下去,这口菜怎么这么好吃呢!
那边,俞毅因为职业原因不喝酒,季铭渊只好上阵陪未来岳父。
两人都不是贪杯之人,但奈何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还想看看未来女婿的酒品,在俞致远频频举杯下,季铭渊已经有了醉意。
这样不行,不说要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加分,也不能丢人不是?
俞致远在举杯的时候,或者说话的时候,季铭渊都是一副努力保持清醒的样子,但是反应迟钝,回答都是慢了一拍的,端起酒杯的手也晃来晃去。
黎文君一看这是把人家给喝多了,赶紧阻止不让在喝了。
“好了好了,都不许再喝了,赶紧吃点菜压压酒。”
在黎文君的制止下,俞致远的灌酒计划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