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颠颠跑到办公室,把东西放下后带着顾淮书去了工会,见到工会主席一番介绍后初夏就退了出来。
吴月华拉着初夏八卦,她一只手挡在嘴边,凑到初夏耳边贼兮兮的问,“刚进去的那人谁啊?”
“糖厂的,咱们不是要跟糖厂谈买红糖的事吗。”
“哦哦。”吴月华机械的点着头,眼睛还盯着办公室的门没收回来,“他是你下乡那个村里的村民?”
初夏歪头挑眉看着吴月华,戏谑的问,“怎么,看上他了?”
“哎呀,你说什么呢!”吴月华娇羞的推了初夏的胳膊一下,双臂环绕,脸埋在臂弯趴在桌子上。
就这点胆儿还问人男同志信息?
“他是下乡知青,以后可能会涉及到回城问题,你考虑好再做决定。”
她跟吴月华接触不多,目前来看人不错,长得不是多惊艳却很耐看,爱说爱笑的。
如果吴月华考虑好了就去追,但是别人感情的事她绝不插手,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办公室门打开,顾淮书跟工会主席一前一后走出来。
两人都面带笑意,看来谈的很愉快。
“小初啊,还要多谢你啊!”工会主·席笑眯眯的。
“主·席,我可没做什么,都是您心系咱们这些职工,才费心促成这件事。”
这话听着舒心,工会主·席哈哈一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这马上到饭点了,顾厂长吃过饭再走吧。”
这就是客气话了,谁也不会当真。
顾淮书忙说,“我还有事,下次过来我请您吃饭。”
几句客套话之后,初夏跟顾淮书离开了工会。
吴月华脸红红的送了半天,初夏很无语,再送都送到她办公室了。
幸好这姑娘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不舍的又多看了几眼转身跑走了。
初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桃花挺旺啊。”
顾淮书无奈的瞥了初夏一眼,“你快拉倒吧,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传出去对人家女孩子不好。”
行吧,这一听就没戏了。
“中午跟我在食堂吃点吧,晚上我和阿渊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不了,我出去找个招待所安顿下,晚上再过来找你们吃饭,钱票准备好,我可要大吃一顿的。”顾淮书开完玩笑自己先笑了起来。
初夏也不跟他客套,“行吧,那下班时间你来厂门口就行,阿渊会直接过来。”
回到办公室,徐静就迎了上来,“初夏,我看你包里有不少红糖啊,匀给我点呗?”
初夏步子顿了一下,脸色撂了下来。
那个布兜子口是系着的,不扒拉开看,只能从外形上看出罐头瓶子的形状,红糖绝对看不出来。
刚才着急,她把兜子直接放到桌上就走了,徐静这肯定是扒开兜子看了。
虽然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但是初夏很讨厌这种行为。
“不好意思啊,这都是我朋友用他们自己的份额凑给我的,是他们的心意,我不好换给你。
不过工会已经在和糖厂谈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到时候你报名买吧。”
这事基本定了,也用不着藏着掖着。
徐静这人关注点还真不一样,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敞着嗓门问,“你朋友他们的份额是咋回事?每月都能买吗?有多的能卖给我吗?”
初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糖厂的员工福利,就跟每个厂都有员工福利一样。
这次他们把自己的份额省下来送给我了,估计自己都不够用的呢。”
员工福利每个厂子都有,没什么可说的,至于徐静说的卖给她的事,初夏压根没搭茬,这种事情得多缺心眼才大喇喇的说。
别说这块八毛的钱她不放在眼里,就是她真想倒腾红糖也不会在纺织厂做啊,不然工会要买红糖的事她直接谈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把顾淮书叫来?
晚上初夏下班出来的时候,季铭渊和顾淮书已经在大门口聊了一会了。
三个人在国营饭店边吃边聊,“你们那边怎么样?李勇有没有找麻烦?林清还蹦跶吗?”
“李勇想找麻烦也没办法,现在他上头的人自顾不暇,他挺消停的。
至于林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基本都是缩着尾巴做人,老实不少。”
那种性格的人,突然变老实了,只能说明她的靠山没了,没有嚣张的资本了。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可能她家人真是那个会的,或者受那个会牵连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安分就好。
走失的几个人一直没有找到,时间越长找回的几率越小。
初夏也挺关心这事的,但是没办法,她没学过刑侦,也不会破案。
晚上出去转过几次,也没什么收获,还把自己冻够呛。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女工过来跟初夏道谢。
初夏一头雾水,“这位同志,你,没谢错人?”
女工爽朗一笑,“初干事,我真的是要谢你,就你写的那个防骗的,我觉得有意思,回家就随口说了一下。
哪知道我大伯哥家的孩子就听进去了,昨儿他们在江边抽冰尜,有个男人跟他们问路,说找不到了,让他给带个路。
那孩子也聪明,表面答应了,结果给带到人多的地方,大喊那人是骗子,大家一起把那人抓了。
那人还狡辩,我那侄子说,‘纺织厂的阿姨说了,向小孩子求助的是坏人,因为大人遇到困难会向大人求助,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小孩子能帮什么忙?’”
大家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把人送公安局去了。
初夏扶额,她原话可不是那么说的,不过一个孩子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并且还抓住了可疑的人,这真是意外收获了。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公安有问出什么来吗?”这才是初夏最关心的。
“那不知道,不过公安没放人。”
公安没放人,那就是那人十有八九有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顺藤摸瓜。
此时,公安局审讯室,一个板寸头男人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坚毅的面容,眼里有几分鄙夷几分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人。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