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默默支持自己的知青,初夏粲然一笑,“到下工时间了,咱们回去做饭吧!”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地上一片跃动的金光。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明媚的比那光线还晃人眼。
季铭渊看着前面那道清瘦的背影,这小姑娘看起来随和大方,处理事情又雷厉风行,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王保田回到家,对着王富贵就是一顿骂,到底没舍得打。
他弟弟王保柱早年在山上摔死了,弟媳改嫁,剩下个侄子从小就被他带回家养。
可怜他自小没爹没娘的,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好,没想到把孩子宠坏了。
村长媳妇也是厚道的,这些年养下来,也把王富贵当儿子看了。
跟很多家长一样,认为谁也比不过自家孩子,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看着王富贵挨骂,立马站出来维护,“不就是一个女知青吗,咱富贵哪点配不上她。”
王保田黑着脸,“你懂什么,慈母多败儿。那女知青不是善茬,这小子对上人家,连渣都剩不下。”
这几次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小姑娘遇事沉着冷静,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今天那些话不知道能震慑多少人,他完全相信如果真有人算计她,她真会半夜把人全家砍了。
有点脑子的以后应该都不敢打她主意,可谓一劳永逸。
想到这更生气,臭小子自不量力敢去惹她,转头接着骂,“你以后离初知青远点,在让我发现你往人家跟前凑,我抽死你。
你要是不听话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一定能保下你。”
村长媳妇是个色厉内荏的,听到王保田说出了事保不住王富贵,一下子就有些怕了。
拍着王富贵的胳膊说道,“富贵啊,听你大爷的,你喜欢漂亮的,大娘就托人给你踅摸个漂亮的,可别再惦记那知青了。”
王富贵低着头,毫不在意王保田的话,心里却在想,再漂亮还能有初夏漂亮?
那张脸,他见过一回就忘不了,做梦都是娶她的事。
知青点,徐向红拉着一张脸,摔摔打打,一副别人欠她多少钱的样子。
她端水出门,初夏进门,初夏侧了一步给她让道,没想到她还故意用肩膀撞了初夏一下。
初夏转身就推了她一把,徐向红没防备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手里的盆子也摔了出去,水撒了一地。
她回头怒道,“你推我干什么?”
“那你撞我干什么?”初夏揉了揉肩膀,“徐向红,我来了几天你就找了几天茬,不搭理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徐向红伸手指着初夏,“我不是菜,你是菜,到处惹是生非的菜。”
啪的一声,初夏拍掉徐向红指着她的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智商跟脐带一起剪断了?
我怎么惹是生非了?别人纠缠我还成我的错了?
我可从没给过王富贵好脸色,倒是你,徐向红,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王富贵是个什么货色,你比谁都清楚。那种垃圾我看一眼都恶心,也就你,不挑。”
徐向红心惊胆战的看着初夏,她这话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
不,不可能。她之前虽然跟王富贵有过牵扯,可也没做到最后。
而且每次他们都很小心,不可能有人知道,更何况初夏才来没多久。
她讷讷的狡辩,“那,那你也不用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吧,王富贵可是大队长的侄子,他以后找我们麻烦怎么办?”说着好像找回了勇气,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对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我们可还是要在他手底下干活呢!”
“不喜欢的人当然要彻底的拒绝,不然只要留有一丝余地,就会让人感觉还有希望。
我是不可能跟王富贵有任何关系的,与其让他纠缠不休,还不如从根掐死。
再说今天的事,大队长都说了是张婶子编瞎话,跟王富贵有什么关系?
大队长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更不会为这事找知青麻烦,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说完用肩膀同样撞了一下徐向红,初夏用的巧劲,把徐向红撞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还没等徐向红发火,初夏一个冷嗖嗖的眼神递过去,她就灭火了。
季铭渊听了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他是不是拒绝的不到位,才让人纠缠不休?
顾淮书坏笑着拿肩膀撞了他两下,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季铭渊瞟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顾淮书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跟了过去。
今天开始放假了,有上山采山货捡柴火的,有去公社买东西准备麦收的,有趁机走亲戚的,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王保田组织了几个建房子的好手,一大早就用板车运材料。
因为初夏付了工钱不用管饭,建房子的事也都交给王保田了,她一个外行就不掺和了。
她打算去公社一趟给乔木兮寄点东西。
牛车上都是村里的妇女,前两天初夏闹的那一出,让大家都有点忌惮她。
初夏像没看到一样,笑着跟相熟的人打招呼,大家聊了一会,发现初夏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吓人。
“初夏啊,婶子说一句你别不爱听,女人家家的,咱们还是软和点好。”
初夏点点头,神色有几分懊恼,“婶子说的对,唉,说来我跟张婶子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就是因为我凑巧碰到她慌慌张张从那谁家出来,她就这么污蔑我,我也是被气狠了。”
说完像是才发现说错话一样,初夏赶紧捂住嘴,“哎呀,我记错了,记错了。”然后就转移话题说别的。
几个妇女眼里都是八卦的光芒。
初夏唇角轻勾,那天她碰到张翠花,是她去人家菜园子偷菜,只不过大家怎么想,就不归她管了。
惹了她,受点惩罚是应该的。
到了公社先去邮局寄了包裹,另外又给原主家寄了封信,这已经是第二封信了。
虽然通过原主的记忆可知,那个家里也没有人会惦记她。
她现在回不去,一时半会儿的没办法跟他们断绝关系,那就写信诉苦呗,反正离的远,他们暂时恶心不到她。
信里就是在这边各种艰难,希望家里能帮帮她,说不定他们受不了主动跟她断绝关系呢!
美滋滋的想着些有的没的,她就往供销社走,邮局在公社东边,供销社在西边,离的还不近。
路过上次那个小巷子,初夏顿了下脚步,她现在盖房子了,该准备一些东西了。
像锅啊,菜刀啊什么的,这些东西都需要工业卷,要么去黑市买卷要么直接买这些东西。
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得准备,桌子柜子什么的,这样算下来还需要不少钱。
手里现在剩的一百多块钱也不算多了,还是得搞钱啊,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卖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