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突突突说了很多。
先是问有没有街坊邻居发现棒梗偷鸡的事儿。
接着又问,许大茂要什么补偿?
最后问何雨柱会不会秋后算账,再找他们家的事儿。
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教训棒梗。
秦淮茹有些烦。
贾张氏总是这样。
只要涉及他宝贝孙子的事,都是无底线的护着。
哪怕棒梗都已经开始偷别人的东西了。
“没有的事儿!”
“傻柱说他没有偷许大茂家的鸡。”
“那只鸡是他在家门口捡的。”
秦淮茹不耐烦的把事情说了一点,贾张氏眼睛一亮,直鼓掌:“好!人人都说傻柱傻。”
“我看他是一点也不傻!”
“他说的这话太好了!”
“反正没人看到,谁能说许大茂家的鸡不是自己跑出去的!”
“下次要是棒梗再吃了谁家的鸡,咱们就这么说。”
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鼓掌。
她不是高兴傻柱的话,而是高兴于棒梗偷鸡没被人发现。
更是高兴已经为棒梗下次偷鸡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反正下次谁家的鸡笼子要是有洞,再有鸡跑出来,贾张氏一定要逮住杀了吃。
“还有下次?!!你说什么呢!”
“真以为四合院里面所有人都是好说话的?”
“这次要不是有人帮忙说话,傻柱早就被带上偷鸡贼的罪名了。”
“偷鸡贼!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秦淮茹有些愤怒,只觉得贾张氏很没有脑子。
“有人帮忙?啊,对,你和咱们四合院里面一大爷走得近,他肯定能帮着说话!”
“什么叫和一大爷走得近?!他只是看咱们家过的辛苦,平常多给送点东西罢了。”
“您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能乱说吗?!”
一大爷在四合院里面资质最老,打心眼里也为四合院的众多街坊邻居考虑。
谁家家里有个困难也会偶尔帮衬一下。
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供着五张嘴,过得着实有些困难。
最严重的时候已经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了。
一大爷看在眼里,有时候就会从家里匀一些粮食的送过来。
秦淮茹收了一大爷的粮食,自然要和一大爷说上几句话。
被贾张氏碰到了几次,竟然认为她和一大爷有什么勾结。
“您说什么呢!我和一大爷清清白白的!”
“而且这次全院大会上,能让傻柱摆脱偷鸡贼罪名的人,并不是一大爷!”
“那还能是谁?”
贾张氏眨巴着昏花的老眼,脑子里转了转,没从四合院的众多街坊邻居名字里想到合适的人。
“是陈启强!”
“陈启强?”
“他一个小片警有什么用?”
贾张氏一听到陈启强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
这该死的小片警,让她蹲了两三天局子,贾张氏到死都不会忘。
“算了,别提他了!”
“许大茂个怂货,竟然怕陈启强一个小片警。”
“你别提他了。”
“许大茂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就算没说傻柱偷鸡,也得问傻柱要不少好处吧?”
贾张氏自以为把握到了事情的精髓。
她觉得若是换一个位置,她处于许大茂的位置,肯定要从傻柱的身上扒层皮下来。
傻柱可是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而且每个月还能从轧钢厂里拿到30多块钱的工资。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能从杀柱身上扒点钱下来,啧啧……
贾张氏正幻想着傻柱应该大出血才能满足许大茂。
秦淮茹的话,直接打碎了她的幻想。
“傻柱只给了两毛钱!”
“许大茂没要,而且就连傻柱锅里炖的鸡,许大茂也没有要。”
怎么可能?
贾张氏眼睛皱在一起。
她活了这么多年的经历,怎么可能出错?
她的眼睛看人不要太准。
许大茂那种天天以和各个领导一起吃饭而自豪的人,怎么可能会只用两毛钱就打发走。
至于傻柱家里炖的鸡,她和秦淮茹心知肚明,那根本就不是许大茂家丢的鸡。
“难道又是易中海开口帮忙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易中海老早就盯上傻柱这小子了。”
“他一直没有儿子,不会想着让傻柱帮他养老吧!”
“对亲儿子也只能是这种待遇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
听着贾张氏肯定又自负的言论,只觉得面前肥胖的老人目光是如此短浅。
“说了不是一大爷帮忙的!”
“是陈启强开了口,才把傻柱从偷鸡贼的名声里揪了出来。”
“也是陈启强开了口,才让傻柱只需要赔偿两毛钱给许大茂。”
“这次全院大会开始的时候确实和我们预料的一样。”
“二大爷和三大爷直接要给傻柱安上偷鸡贼的罪名。”
“是陈启强开了口,让傻柱免于偷鸡贼的罪名。”
“后来傻柱承认炖了许大茂家的鸡,许大茂狮子大开口,让傻柱赔偿他5块钱,不然这事儿就不能拉倒。”
“也是陈启强开口才把赔偿的钱减到了两毛钱。”
秦淮茹絮絮叨叨一涉及到陈启强的事儿,她就觉得格外的有精力。
反反复复的把陈启强在全院大会上说的话,做的事都重复了一遍。
尽管陈启强说的话,做的事和秦淮茹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秦淮茹总觉得陈启强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是为了她考虑。
不然平常不太喜欢参加全院大会的陈启强,又为什么突然在全院大会上一直开口呢?
更何况,她和陈启强还有着负距离的接触。
陈启强厉害,说明她秦淮茹看人的眼是准的。
秦淮茹复述着陈启强各种惊人的语言语,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开始二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把陈启强看在眼里。
“敲诈勒索?!”
“证据?”
一个又一个新鲜的词语,从秦淮茹的嘴里冒出来,说的贾张氏一愣一愣的。
她几十年的老旧生活经历并不足以理解这些词的意思。
但是有些东西是她能理解的——陈启强说了这些词,竟然能让许大茂放弃5块钱的狮子大开口。
换句话来说——这几个词儿可能就值5块钱呢。
“好,这两个词儿一定要记下来!”
贾张氏心里暗暗记下这两个词语,已经准备若是下次遇到别人的时候,也用这个词试试。
“想必肯定也非常有效果吧!”
对陈启强的厌恶和讨厌,让贾张氏下意识的忽略了陈启强这个人和他的身份。
有时候同样一句话,在不同的人说出来就是不同的结果。
贾张氏不停的念叨着敲诈勒索和证据之类的词语。
秦淮茹看着神神叨叨的婆婆心里更加厌烦了。
每天好吃懒做,赚不了多少钱,反而仗着是婆婆的身份在家里指手画脚,稍有不满就要责骂。
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寡妇一个月赚20多块钱要供5个人吃喝,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唉,若是能有个男人依靠就好了……”
秦淮茹心里想着手脚不停,收拾好床铺,让棒耿和小当小槐花洗了脚上了床。
贾张氏像是着了魔一般,嘴里依然念叨着陈启强说过的一些话。
在她心里这些话未来可能会值钱,一定要记住。
秦淮茹等贾张氏上了床,在里屋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子用热水洗了洗手和脸:“我去傻柱家一趟。”
“去傻柱家里干什么?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寡妇去一个男的家里像什么样子?”
贾张氏停下念叨的嘴死死盯着秦怀茹。
她老早就觉得自己死去的儿子,这媳妇儿不太正经,现在果然露出了马脚。
“人家傻柱今天帮棒梗扛住了偷鸡贼的罪名,还和许大茂大骂了一架。”
“我难道不应该去感谢一下人家?!”
“若不是傻柱,今天下午在全院大会上挨批斗的可就是你的宝贝孙子棒梗了。”
“我若不去安抚一下他,日后他再把这事说出去,该怎么办?”
秦淮茹对于贾张氏愈发的不耐烦。
“奥……说的也是!”
“行吧行吧,那你快去吧!”
“早去早回!”
“记住别让院子里其他人看到了。”
一涉及到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贾张氏立刻上心,也不怀疑秦淮茹半夜找傻柱干嘛了,直接让秦淮茹赶紧去。
秦淮茹用水理了理头发,看了一眼黑夜中陈启强屋子的方向。
刚要走出屋子。
临末了,贾张氏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叮嘱道:“对了,你不是去傻柱家里吗?”
“记得他从轧钢厂食堂端来的鸡还没吃呢。”
“要不待会儿你给他说说,让他别吃了,留给咱们家棒梗吃。”
“他一个老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吃什么鸡呀。”
“咱们家棒梗不是喜欢吃鸡嘛,又是长个子的时候,该弄点营养补补。”
秦淮茹顿了顿脚,深吸了口气,没说话,走出了屋子。
屋外冰冷的空气,让秦淮茹的脑子一凉。
她看看陈启强的屋子,觉得心里有些火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屋子里斤斤计较,又贪财愚蠢的贾张氏与陈启强相比,简直要被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若不是顾及四合院街坊邻居们的闲言碎语,秦淮茹真不想在家里待了。
若是有的选,她都想直接卷铺盖住到陈启强家里去。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启强强健活力的身躯。
想必接下来会有一场极其耗费精力的“交谈”。
秦淮茹脸在黑暗中红红。
她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下来,赶紧躲到了一间屋子的阴影后面。
陈启强房子的门开着,屋里正站着另外一个人。
傻住站在门口,笑着对屋子里面的陈启强挥手:“行了,大强子,你别送了。”
“今天还得好好谢谢你。”
“若不是你,我今天估计还得当着大家伙的面赔给许大茂那孙子5块钱。”
开完全院大会,何雨柱回到屋子里,用勺子翻了两下锅里炖着的鸡汤。
在心里一合计,用抹布包着汤锅,直接端到了陈启强家。
此时陈启强刚送走许光。
开完全院大会之后,陈启强就给许光讲了一下许大茂在四合院里面的光荣事迹。
听得许光是直摇头。
许光老爹周围全是许大茂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
有时候和自己老爹说过一句话,吃过一顿饭就拿出去大讲特讲。
更有一个许光老爹都不认识的人,打着许光老爹的幌子招摇撞骗,没少给许光老爹招惹麻烦。
他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人深恶痛绝,直言若不是这四合院不是他家附近的社区四合院,肯定要找人把许大茂赶走。
陈启强笑笑,没接话茬。
他知道许光这么说,自然也有这个能力。
但若是要把许大茂一个电影放映员从四合院里面赶出去,少不得要借用许光老爹的名头。
为了把许大茂赶走,动用许光的人情,那就太不划算了。
许光带着的菜二人都没来得及动,草草吃了两口,陈启强就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送着许光回去了。
自从上次走夜路遇到劫匪,许光心里对黑夜还是有着些许阴影。
他也不敢多待,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早早走了。
许光走了,陈启强抄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吃上两口,何雨柱就端着一锅鸡汤赶到了。
“大强子,今天真得谢谢你了。”
“若不是你开口,我想要摆脱偷鸡贼的名声,也是不易。”
“更别提许大茂那孙子狮子大开口要5块钱,估计我还非掏不可。”
何雨柱把鸡汤锅放在桌子上,从桌子上捞起一个干净的碗,直接用勺子给陈启强盛了个鸡腿儿,打满鸡汤:
“来来来,大强子喝汤!”
陈启强接过鸡汤,觉得有些有趣儿。
何雨柱从轧钢厂食堂里带过来的这半只鸡,先是准备留给何雨水吃。
后面又因为许大茂的纠缠,准备赔给许大茂。
开了全员大会之后,兜兜转转的竟然来到了自己的餐桌上。
着实有趣。
他小抿了一口,鲜味儿香浓,满口留香。
何雨柱的厨艺确实不错。
何雨柱也不客气,看陈启强喝了一口之后,自己也找了个碗,用水冲了冲,给自己盛了一碗。
“大强子,你是不知道,5块钱对我来说没什么。”
“但是当着四合院这么多街坊邻居们的面,赔给许大茂那孙子5块钱,那可丢大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