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现在离两千年还有多少时间呀!”丁铃乐呵呵地跑来询问时间。
“我看看。”阿灵看了看堆在自己身边宛若小山一般的骨头,稍微数了数,“嗯,还有七万九千五百七十九天,也就是两百一十八年零九天,没算闰年,这里也算不了闰年。”
“终于——要到头啦!”丁铃乐的开始发癫,直接满地打滚,以头抢地,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小心点啊,别忘了我之前说的,我们俩可能要在这里待两千多年,我也不确定两千多年是多少年。就怕到时候还得待个九百九十九年,毕竟这样也算两千多年的。”
“没事没事,就算还有那么久,也没关系!毕竟就算这样也是过去三分之二了!”丁铃乐呵呵的,直接开始四处打滚。
毕竟也没别的事情干了。
不过,天上不断转换形态的黑龙和那个男人已经开打了,打的难解难分,完全属于看不懂的情况。
一开始还能勉强辨认一下什么核聚变,脉冲能量以及超新星爆发之类的招式——因为太亮了。
后来啊,就根本看不懂了。
问过猫猫,她也看不懂,而且还的不到任何收益,这下可好,这架打的,一点乐子也没有,那还不如好好搞生产呢。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这里没有太阳,但是也还是能依靠影子的角度和推算过了几天。
加上这接近一千八百年的无所事事,阿灵也就彻底把日期给算的清清楚楚的了。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两千年的大关。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天上的人还在和那条黑龙进行着旷日持久的战争,估计很长时间都停不下来。
不过反正看不懂,他们咋打都可以啦。
“看起来,单纯两千年不太够呢。”阿灵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异常说道。
“没有啦,往好处想,已经过了至少三分之二啦,没关系的哦。”丁铃倒是挺乐观的,不过说到底,她本来就比较乐观。
只要不发疯。
“也是,就是咱们该学学骨制的道具该怎么做啦。”阿灵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根骨头说道。
“好。”丁铃点了点头,抄起两根骨头,就开始磨了起来。
现在这个情况,居住的地方不能拆,只能找些骨头互相磨了。毕竟这东西量大管饱。
而且光普通的骨针已经不行了,现在必须把骨刀什么的全都磨出来!石头已经不太够了,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依靠这些骨头,量大方便的骨头!
毕竟每次吃饭都能产生好多,虽然以前磨制骨器的效率低还质量差,但是现在石头真的快用完了,得脱离路径依赖了。
不过,现在还不急啦,毕竟日子肯定还要好一会呢。
反正最好的结果就是天空上的那俩打完,咱们解放,最坏的结果就是后面还有一场,持续整整两千九百九十九年。
但是,反正都那么久熬过去了,难道还会差这么一段时间吗?
反正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了。
又是两百多年过去了,现在,石头还有一点,骨质道具的制作也已经彻底精通了——
接下来,就安心啦——
正当丁铃和阿灵这般想着的时候,天空中的战争结束了,黑龙落败了。
祂死在了男人的手上,随后,周围所有的黑水向着天空聚集,宛若天幕一般,将天空重重包裹。
丁铃和阿灵都惊异地看着天空,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随后,大地再一次变得炎热起来,宛若无尽的火焰灼烧一般。
温度一点点地升高,只不过,这么点温度现在对于两个无聊到发疯互相烧烤对方的家伙来说,已经有点不够看了。
丁铃甚至主动的把从自己身上熬出来的油又涂满了全身:“希望温度高一点,方便等会降温之后不浪费啊。”
“你多少……可能还需要点心理治疗。”阿灵看了看这个状态的丁铃,叹了口气,多少还是有点疯。
不过没法修炼,自己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也有点困难,虽然前世也经常闭关个十几年二十几年,最长的一次闭关了整整一千年。
但那是因为在修炼,修炼这种事情爽的一批,时间过的快,脑子也好,身体也好,都有足够的时间琢磨很多事情,就好像学习一样。
但是现在全都做不到。
所以,阿灵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也多少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需要细细调养,但是很明显,丁铃大人比自己严重多了。
话说回来,丁铃大人真的没问题吗?我参与的是改变过历史的版本吧,那没有我存在的话,她不会发疯吗?
就在阿灵这般想着的时候,丁铃也看向天空,但是,这道黑幕让她感觉越来越熟悉——
好像,在这里看到过……
不对!那是白的!
我看到过白色的。
天幕中降下一道苍色的雷电,击打在丁铃的身上,就在一瞬间,就好像是要将她的脑子挤爆一样。
那是……无数的记忆,那原本该进行的,两千年的记忆:
最初,都是一样的,自己担心爸爸妈妈跑出门,然后,就被一个圆球,黑糊糊的东西跟上了。
之后,自己一个人困在了这里,没有猫猫,只有一个人……
接着,那个黑球甚至开始转换,彻底平摊开来,化作一个恐怖的白色牢笼,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别说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可以跑动,但是一切仿佛没有尽头。
第一年,我在跑动,自言自语,发现自己一样会饿,但是饿死之后又能满状态复活。
第二年,我开始自残,反正死不了,自残用以自娱自乐,这该有多好。
第三年,自残腻了,但是不这样做不行,因为没有其它任何打发时间的手段了。
第十年,我想起了以前的几道数学题,开始全神贯注想,用自己的血推算起来。
第二十年,我已经算不下去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自己又只能以自残取了,这是我仅存的理智了。
然后……
我疯了。
在一个一无所有的白色囚笼里,我坚持了二十多年,彻底的疯了。
随后的两千多年里,我都是以一个疯狂的状态度过的,脑海里无数的记忆告诉我,虽然我疯了,但是记忆却充实的记录了下来,这两千多年的经历。
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