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出了车祸后,舒父把她接回国内治疗。
舒宜身上的外伤倒是不多,医生说她主要伤害是在头部,中度到重度脑震荡,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这半个月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期间白洛的葬礼已经办过了,白霖也正常回国上学。
除了白洛的死亡和她的昏迷之外,好似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什么都没改变。
舒宜缓缓睁开眼,身旁仪器的数值也随之发生变化,她动了动手,发现跟生锈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哪怕只是在床上躺了半月,身体素质也有了很明显的下降。
她努力了很久,身体才慢慢恢复知觉,拔了身上的管子后,尝试去下床,因为腿脚无力,直接从上面跌了下去。
舒宜回忆了一遍剧情,系统也跟着她重复了一遍。
“宿主,我觉得你这次药丸。”系统痛心疾首道。
之前待在舒宜身边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在它这里,白霖有男主光环,怎么都不会死的。
但是从白霖的角度一看,舒宜接近他甚至跟他交往只是为了他的心脏,这跟要他的命直接划上等号了。
原剧情中,白父依旧是要拿白霖来救白洛,但白霖很早就发现了白洛的存在,甚至舒宜和白洛的关系也调查的一清二楚,他当即斩断自己与舒宜的关系,提前做准备,申请出国留学,逃到了国外,并且没有再回来,毕业后凭借自己的能力在那里白手起家,创办了一番事业。
后来白家家主快死的时候,才找回白霖,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女主。
因为舒宜的欺骗,他不再相信别人,尤其是女人。
后来经过很多波折误会,白霖才和女主走到一起,并且继承了白家,将它与自己在国外的企业合并,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商业帝国。
系统觉得舒宜这次是真的要翻车。
原剧情中的白霖冷静、理智、手腕强硬,甚至有些残忍。
不然也不会在后来把女主虐的死去活来,导致追妻火葬场,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起。
白霖还是那个白霖,甚至系统觉得,经过这次舒宜的背叛,他的性格只会崩坏的更加严重。
舒宜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虚弱地扶着一边的墙往外走。
“我们一起药丸。”
当初她偷懒,在白父所作所为的基础上直接添了一把火,省了花费心思去想接近白霖的手段。
想到白霖的性格,舒宜抚额,“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换个别的方式了。”
舒宜一路出了医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灰沉沉的,随时可能会下雨。
“白洛葬在哪了?”
系统暗戳戳看了眼舒宜,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
“在市郊的一处墓园。”
“离这远吗?”
“不远,但是,宿主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休息一下。”
看着舒宜战战兢兢的两条腿,系统担心她会直接晕在大街上,而且马上就要下雨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要是淋了雨,必然免不了高烧一场。
“没事,你指路。”
系统默默的打开了导航。
要不是没钱,舒宜怎么都是要打车过去的。
到了地方,她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丢了。
在见到白洛的墓后,舒宜累的直接坐在了旁边。
黑白照片上,少年的模样是那么年轻,微微扬起的唇角朝显着他的阳光与朝气,眉眼清澈温柔。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对白洛跟别人不太一样。”
系统看着舒宜扬起的唇角,才知道她此刻也许并非是伤心的。
“见他的第一面,我看了他很久,他长得实在是很像我二哥。”
在舒宜原本所在的位面中,她是女二,也是反派。
雨丝串联成线,落到地上,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雨。
周围的树被风刮的歪向一边,舒宜的世界只剩下雨滴砸落地面的声音。
"我二哥死的时候,也是下了这样的大雨。"
舒宜用手去接雨水,却被风刮到了脸上,她轻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但不管用,身上的病服也被水浸透了。
当初这个位面的消极怠工,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白洛的影响。
“不过我没有把白洛当成我二哥,他们两个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是舒宜第一次跟系统主动提起自己位面的事情。
系统却在此时问了一个不太合气氛的问题。
“你们是亲兄妹吗?”
舒宜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明白了系统的用意。
“统,你是不是学坏了。”
系统空间里,小香猪从沙发上跳到地上。
“哼,那也是跟你学坏的。”
它傲娇地扬了扬根本就不存在的下颚线。
舒宜失笑,道:“我跟我二哥是重组家庭,虽然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对他……”
舒宜的话没说完便停下了,不远处,一个身着针织毛衣,黑色运动裤的少年举着一把黑伞,站在离她约二十米远的地方。
“来了。”
舒宜轻轻对系统道。
系统有些震惊,“你从一开始就想到他会来这里找你吗?”
“要说最关心我病情的人,除了舒父舒母外,也就只有白霖了,他一直在监视我,我醒来后不声不响走掉,又不回家,能来的地方也就这里了。”
雨水模糊了舒宜的视线,她看着白霖一步步走过来,最终停在她面前。
“还有力气跑来这里,看来伤得并不严重。”
白霖在她面前蹲下,平视她的双眼。
舒宜却什么话都不想说,她很累并且感到身体隐隐有些发烫,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想跟我说话吗?”白霖抓住舒宜的手腕。
舒宜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句“放开”说的软绵绵的。
她不想理白霖,尝试着起身,然而这具身体此刻已经到了极限。
眼前开始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映入眼帘的,是白霖硬朗的下颚线,闭合的薄唇,和那双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柔的眼睛。
“舒宜。”他轻柔地附在她耳边,像是热恋中窃窃私语的情侣。
“我的地狱欢迎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