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凌给舒宜喂了一颗丹药，丹药到嘴边便化作流光入了她口中。
这下舒宜就算是不想醒也不行了。
她睫毛颤动，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暮凌那张俊脸。
她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刚清醒过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从暮凌怀里出来，脚尖点地落在地上，右手变幻出一柄长剑，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舒钰走去。
舒钰勉强站了起来，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有些脏了，头发也散乱在背后，忽略那张嫡仙般的脸的话，看起来十分狼狈。
现在系统也指望不上了，暮凌这架势，明显是想操纵她杀了舒钰。
按照往常她这样的实力根本无法和舒钰对抗，但现在舒钰被暮凌重伤，舒宜杀他就变得十分容易了。
脚步不曾变慢，舒宜最终停在离舒钰三步远的地方。
她一张清丽的脸上满是冰冷与杀机，舒钰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举动惹来了对方的杀意，心里一时间竟不知是钝痛苦涩还是伤心麻木。
“姑娘，我为之前……”
还没等舒钰的话说完，舒宜就已经展开了攻势，手中的剑直刺他的头部，舒钰偏头躲过，心重重沉下去。
她连他的解释都不想听。
没有停顿，舒宜又连着朝舒钰发动攻势，但舒钰已是强扭之躯，最终还是被一剑捅入了心口处。
大片的血染红了舒钰的胸襟，他的表情却十分平静，往日平和的双眼此刻有了琉璃盏般的璀璨炫目，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他费劲力气吐出两个字，“阿姐……”
舒宜心神皆是一震，暮凌操纵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本来对眼前这个设计她的人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但现在，心底的土壤却蔓延开大片的沉默与难过，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脑海中蓦地闪过几帧图画，却像是隔着一层白雾怎么都无法看清，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喘不过气。
手中的剑再也无法握紧，“哐啷”一声，剑落在地上，舒宜想去看看他的伤势，脚却无法移动半分。
“阿姐，我还会来找你的。”
话落，舒钰的身形开始消散，像是普通的陨落一般。
等人再也看不到一丝存在过的迹象，舒宜才重新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握紧颤抖的拳头，转身看向暮凌，“暮凌，我是不是认识他，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暮凌瞬时从远处变幻到她面前，他仔细看了她两眼，确定她什么都还没想起来。
所以这是为什么，因为当初的情谊吗？
“你是妖，他是修仙界的人，你们能有什么牵扯？”
舒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毕竟人族与妖族的关系虽没有与魔族那般死绝，却也连和平共处都谈不上。
可是，为什么她会难受，为什么他叫她，阿姐。
暮凌这个态度，怕是不会告诉她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她自己偷偷去查。
他是大乘期中期，还那么年轻，整个修仙界也就那么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