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九点半,造型师也不敢卡的太紧,在九点十分左右完成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女人,一时间感叹上天造物不公。
以及,这大概是她见的为数不多的比大多数明星还要令她惊艳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拍几张照片当做自己的私藏。
“小姐怎么称呼。”
老板同时也是造型师友善道。
“我姓舒,你可以叫我舒小姐。”舒宜礼貌道。
“舒小姐,你看一下效果还满意吗,可以的话我就让池先生进来了。”
镜子中的女人一身白色及膝礼裙,胸前的几缕碎发衬得锁骨更加小巧精致,脸上的妆容淡淡的,却很好的修饰了她的特色,整个人像是出水芙蓉般,清冷却不孤傲,很容易让人感到舒适。
舒宜点头。
造型师走了,没过一会,池宴走了进来。
舒宜回头看他,只直视了那一瞬,便又垂眸低头。
池宴看着她,眼底漆黑如墨。
一息,两息,三息……
他移开眼,捏了捏手。
“愣着干什么,走了。”
他打开门,舒宜也跟着走出去。
及膝礼裙的方便之处,大概就是,行动自如了。
重新回到车上,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路边有喝的酩酊大醉的酒徒,有出来遛狗的主人,也有手牵手散步的情侣。
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舒宜抬眼一看,她曾经也来到过这里。
车门打开,池宴下车,舒宜也跟着下去。
池宴拿过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肘间,舒宜只是僵硬一下,便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样小的回复,却让池宴的心情悄悄变好了一点。
酒店内有接引的侍从,池宴和舒宜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内,往下看,正前方是一个方形展台,面积很大,而他们的正下方,也就是一楼,则是梯形的座位排列。
很明显,这里是一个拍卖场所。
舒宜不自在地坐在池宴的腿上,腰部被他揽着,手掌的温热让她呼吸微微急促。
她看着旁边的一个空沙发,手指篡紧,道:“我能不能……坐到那上面,不然,你行动可能会不太方便……”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理由没有什么说服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舒宜,你觉得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和我说话?”
舒宜脸色一白。
“只是个情人罢了。”
池宴很喜欢附在她耳边说话,但每次,都会让舒宜颤栗不已。
她动动嘴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拍卖会十点开始,主持人穿着一身宋制旗袍,嘴唇红艳,温婉又热烈地笑着介绍拍卖品的来源、质地、适用人群及起拍价格。
大多数的拍品都被拍下,无人回应的只是少数,主持人也只好无奈流拍。
拍品送上来的时候,池宴都会看上一眼,但眼前时间已过大半,他仍是兴致缺缺。
直到一幅画从展示台下升起,主持人拉开盖在上面的丝绒布帘。
“这幅画是由最近炙手可热的新晋画家荃愈所作,我们的鉴赏师已经仔细看过了,认为这幅画的艺术水平相当的高,接下来,大家请看大屏幕。”
展台周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移动摄像头将这幅画的原貌投射在屏幕上。
池宴这次多看了两眼。
主持人又是介绍一番,最后收尾道:“相信这幅画的价值大家心里也有评估了,那么,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二十万,价高者得,现在,竞拍开始。”
沙发扶手上安装了几个按钮,如果需要参与竞拍,就按下按钮。
这一排从左到右依次为加价1,50w,100w,500w,1000w。
“五号包间的先生出价六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这位先生出价七百万……八百万!!还有没有——!!”
池宴正要去按那个五百万的按钮,主持人又道:“八号包间出价一千三百万!!还有没有——!!”
一楼来参与竞拍的人已经哗然起来,有暴发户小声嘟囔,也有懂艺术的人为拿不下这幅画而稍稍叹息。
一位新人画师的画能拍出上千万的价格,这是极为罕见的!
“统子,荃愈是不是女主?”
系统大惊:“你怎么知道?!”
它明明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这种不太合理的设定,怎么都不该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系统:……
“八号包间是不是蓝陌?”
系统直接躺平,“这你怎么知道的,这设定很合理吧,人家也有可能是个大土豪。”
“土豪有可能,但能让池宴放弃的,除了蓝陌还能有谁?”
“说的也对,那你们待会岂不是有可能撞上?”
舒宜暗暗看了眼池宴,道:“是一定会撞上。”
“……”
果然没过多久,池宴就示意她起身。
舒宜松口气般连忙从他腿上起身。
“跟着我。”
池宴打开包厢门,他停顿一下,给舒宜跟上的时候。
舒宜低头,默默跟在他后面,看到他敲响八号包厢的门。
门从里面打开,蓝陌看到池宴后,侧开身体,示意他进去。
池宴手往后一揽,把舒宜带进了怀里。
“呦,还带了……”
本来蓝陌是想开一下池宴的玩笑的,但是看到女人的脸后,他却突然停住了。
舒宜也微瞪双眼,很惊讶自己会在这里见到下午才告别过的男人。
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让池宴眸光闪了闪。
他带着舒宜走进去,坐到了沙发上。
蓝陌关上门,也走了进来。
他坐到池宴对面,视线时不时扫过舒宜。
“认识?”池宴语气平缓,听不出确切情绪。
此刻蓝陌才意识到自己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舒宜这个名字熟悉了。
池宴跟他提起过。
所以令池宴找了那么久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吗?
蓝陌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生平第一次心动,竟然是兄弟仇恨的女人。
“蓝……先生只是和我见过一面……”
池宴看向蓝陌。
“我昨天开车见到她的时候,她因为低血压和胃痛休克晕倒在路上,医生说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人已经没了。”
他紧盯着池宴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人。
池宴收紧了揽着舒宜腰间的手。
在暗处,他的手指在发颤,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