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兵只是笑了声,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换衣服,关上衣柜门后整理了下领子,转身出了屋门。他很清楚,有些话不必说,苗苗自己就能想明白。
一路两人相顾无言,回到喜宴,面对外人,两个人也只做了表面功夫。本来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徐兵剃头挑子一头热,苗苗只需要配合就行了,现在徐兵撂了挑子,苗苗也没那个热情去挽回什么。她现在满心满脑想的全都是计划再一次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忽然生出一种窒息感,感觉自己仿佛命运的牵线木偶,重生以来她所做的种种都不过是无畏的挣扎,因为线一直就被握在别人的手里。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这辈子真的再也不能和冯建文再续前缘?
她还能怎么做才能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然后她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郑媛就好了。怎样才能让郑媛消失?杀了她吗?想到这儿,她不禁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惊出一身的冷汗。她这是怎么了,疯了吗?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旁边的徐兵看到苗苗一直心不在焉的,心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往下沉。就算苗苗已经伤他至深,他内心中其实还在悄悄期盼着苗苗能向他认错道歉,如果苗苗的态度诚恳并承诺以后再也不犯,并且以后过日子的时候对他好一点,让他看到她的诚意,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他是个男人,总要大方一点。
但是,现在看来,苗苗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想法啊。他不和她说话,她就也不同他说话,甚至还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睇过来。徐兵的心是真的冷了。
晚上,送走了所有来家做客的客人,本来应该是徐兵又紧张又期待的洞房花烛夜,然而当家里只剩下他们两口子的时候,苗苗的眼神瞬间变了。
在碰到她的时候甚至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望向他的目光带着警惕。徐兵的手滞在半空中,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冷不丁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寒意转向苗苗——这是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啊。
徐兵进了卧室,苗苗却一直在卧室门口踟蹰犹豫。
“怎么了,怎么不进来?”徐兵压下所有的耻辱和愤怒,明知故问。
苗苗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
“我……”苗苗深吸一口气,“我来例假了,不能同房。”
“哦,是吗。”徐兵又冷笑了声,苗苗这是连借口都懒得动脑子想了吗?她是不是忘记了,十天前她就曾经借用过来例假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拒绝了他的约会?还是说她以为他一个大男人,完全不了解女性例假周期?
“是。”苗苗毫不心虚。
“可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打算跟我分屋睡?”徐兵冷着脸,嗤笑一声,直接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还没那么饥渴,对一个明显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下手,见苗苗还在犹豫,他索性道,“你要真不愿意跟我睡一屋,那就算了,家里只有一张床,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