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草长莺飞,道路两旁种的樱花树绽放了满树的绚烂,远远望去,犹如两条粉红色的河流。风一吹,樱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郑媛一早就知道部队大院里景色宜人,之前她搬进来的时候还是冬天,大院儿里的绿色只有挺拔的柏树,那时候大院儿给人的感觉是庄严的,是肃穆的,让人一进来就忍不住绷紧神经屏住呼吸。但是现在,满院儿的樱花给大院儿增添了一份温柔地色彩,给人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
郑媛很喜欢大院儿的环境,也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如果没有苗苗这个糟心的存在就好了。
想到苗苗,郑媛心情瞬间落到谷底,冯建文晚上回家的时候和她说了,苗苗又找了他,还威胁了他。
冯建文是当个笑话来说的:“我都不能理解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出来的话特别可笑。”
郑媛心说,那是你见识少,等过上十年,这种太子爷黄太女满京城都是,说话颐指气使,自以为是。当初郑媛留学归来创业,可没少被这群蝗虫占便宜。
既然苗苗找上门了,郑媛也不准备再等了。她特意跟对门的小姑娘打听了她们文工团舞蹈队训练的时间表,知道苗苗今天晚上差不多要训练到九点。
郑媛把小包子哄睡以后,跟冯建文说了一声,便要出门去截人。
临走,冯建文把郑媛喊住了,他皱着眉,担心道:“真不用我和你一块去?”
“你去干啥?她就欺负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意思和她一柔弱小姑娘一般见识。”郑媛翻了个白眼,从衣架上取了件军大衣,初春的夜晚和冬天没啥区别,还挺冷的。
冯建文接过军大衣撑开,说:“我对她一点都不客气好吗?是她脸皮太厚!”冯建文真心觉得自己说话已经算是很难听了,要是正常的脸皮薄的小姑娘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了。
郑媛转身伸胳膊进袖子,回头瞥了冯建文一下:“要是个男的冒出来造谣说你跟他谈过,你还能跟他这么客客气气的打嘴仗?你不打死他!”
冯建文:“……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刚他媳妇儿说了啥,男的?
郑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表示你没听错。
冯建文被逗笑了,揉了一把郑媛的脑袋:“哎呦,你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男的怎么会和男的谈?要真有个男的这么说,别人也不信啊,我也不用揍他,我直接送他去精神病医院。”
郑媛送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这就没见识了吧,听说过‘分桃断袖’的典故吗?西汉时期的汉哀帝,有个宠臣叫董贤,俩人睡一块,汉哀帝上朝的时候怕吵醒董贤,就把自己的袖子拿剑砍断了。”
冯建文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三观都被震裂了!
郑媛灵机一动,临走还给他爆了一个大料:“诶,你还记得去年咱俩刚结婚的时候,郑天虎整天缠着你不?我当时还怀疑过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要跟我抢你。”说完,郑媛给了冯建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趁着冯建文发愣没回过神来,飞快打开门跑了出去。
冯建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又生气又想笑,他媳妇儿的这个脑子比苗苗都不正常吧?都敢往这个方向想!冯建文打开门,朝郑媛的背影喊,“郑媛!你等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