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明气得口不择言:“……娘的,不是外人你就敢脱了?你哥我还是亲的呢,你是不是也敢脱老子衣服?”
郑媛:“……”也不是不可以啊。她都是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啦,不介意欣赏一下小鲜肉的肉体啊。她哥这可是常年干活锻炼出来的结实肉体呢,肩宽腰窄大长腿,很有观赏价值的。
郑天明眯了眯眼:“你在想啥?”
郑媛一秒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又诚恳地说:“我错了哥,真心的,我错了。”反正是做足了一副道歉的姿态。
郑天明:“……”心累。
等冯明月知道自己小姑子干了啥后,也是震惊地差点合不上嘴巴,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教一教小姑子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羞耻心。
等过了一天,郑天虎这事儿就像是流行病毒一样,彻底感染了杨柳大队的每一个人,甚至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郑天虎也因为这件事彻底出名了。其实这事儿并不一定所有人都相信是女鬼招夫,还有很大一部分清醒理智的人猜测是郑天虎招到了什么人的报复,但这种恩怨情仇的八卦段子显然不如女鬼招夫这种离奇段子有噱头。人们传八卦的时候并不一定是因为这事儿是真的,常常是因为这事儿很有趣很新鲜很离奇。
又因为那个女鬼有着更加坎坷离奇的身世,便让这段故事变得越发的光怪陆离了。传着传着,这事儿就像是一个带着棱角的石子一样在地上越滚越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被传话的人自圆其说,于是这个故事就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来龙去脉的传奇故事。以至于后来别人提到郑天虎没人知道是谁,但一说鬼新郎,所有人就都知道是哪个人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情节发展,现在这事儿刚刚被传出去,大家都当个新鲜来传,说什么的都有。
有那看过郑天虎的裸体,并且结了婚的没啥下限的妇女还调侃:“那个郑天虎的宝贝也没多大啊,为啥那个女鬼就看上他当新郎官了呢?”
又有人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听说那郑天虎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青青紫紫的,还有女人的抓痕,看来这一晚上不知道过得有多激烈呢。”
听懂的人都捂着嘴笑,相互给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还有人说:“这郑天虎以后就是那个女鬼的新郎官了,恐怕以后没有谁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然后跟个女鬼争男人了。”
反正说啥话的都有,就是没啥说好话的。
郑大娘着急儿子的身体,没有出门,郑大伯嫌丢人,没脸出门,他们一时半会儿的还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炸。就郑大娘那脾气,大概要掐着腰到人家传八卦的人家门口骂断子绝孙。
郑大娘彻底冷静下来后,她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女鬼作怪了,会不会是谁看她家不顺眼,故意整她儿子的?
越琢磨越觉得是这样!她还找郑大伯商量,郑大伯听了郑大娘的分析,没赞同也没反对,末了问:“那他得罪谁了?”
这郑大娘哪里知道,只能等郑天虎醒了问了。
灌了两副药后郑天虎就醒了过来……也不能说醒了,就是眼睛不再那么木了,有反应了,也会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哆嗦着喊:“有鬼——有鬼——”
看到郑大娘后,郑天虎一把抓住他娘的胳膊:“娘,有鬼,有鬼!有女鬼!”然后开始呜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喊着,“放过我吧,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
郑大娘连忙搂住了儿子轻轻拍他的肩膀,心疼地抹泪:“虎子,我的虎子……没有鬼,啊,儿子,没有鬼,你在家呢。”怕郑天虎听不到,提高了音量重复,“你在家里呢!”
好不容易才把郑天虎给安抚下来。他哆嗦着往郑大娘怀里藏,偷偷露出眼睛往周围看,外面是亮堂的,屋子也是眼熟的,是他家。他放心了,稍稍松了松郑大娘。
郑大娘和郑大伯对视一眼。
这看起来就是被啥脏东西吓到了啊,难道真的是有女鬼作怪?
“虎子,你真看见鬼了?”郑大伯还是不是很信,“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有人装鬼骗你?”
郑天虎没应声,又阖上了眼皮。
“虎子?,虎子?”郑大娘喊了他两声。
郑天虎没反应。
郑大娘紧张起来,她怕儿子是又晕过去了。担心地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还好烧已经退了。“要不要找长勇再过来给看看?”她说。
郑大伯吧嗒了两口旱烟,“找什么找,不用。等晚上再说,可能就是睡了。”
郑大娘有点不死心,郑大伯不想再和她说话转身走了,她只能忍下来。
其实郑天虎就是累了,他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头,又叫嚷了一通,知道自己安全了,这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可不就睡了么。一直到晚上,他才算是彻底的回魂了。
郑大娘端着药进来让郑天虎吃药。
郑天虎胳膊撑着床坐起来,老老实实的喝了。
郑大娘没走,就在旁边站着看郑天虎喝药,他喝完,观察着他的神色,确定他好了很多,也不发癔症喊鬼了。郑大娘松了口气。
把碗放到一旁桌子上,郑大娘腿一台坐到床边:“虎子,你跟娘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让人故意装鬼吓你?”
“什么装鬼吓我!我是真看到鬼了!”郑天虎不乐意了,要是装的鬼他能看不出来?他又不瞎又不蠢的,那就是真的鬼!现在他连回忆都不敢回忆那一幕,想到那个女鬼他就胆寒,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哆嗦着抓紧被子,神色激动,“娘,你知道吗,她脚底下踩着雾,就那么慢悠悠的飘了过来。她明明没张嘴说话,可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听到了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