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
李春华正喂着白宝生饭,白羽衡就进来了。
他走到跟前,“我来吧。”
李春华愣怔了一瞬,饭碗就被接走了。
紧接着就见白羽衡熟练的喂白宝生饭,把他的头抬到什么位置,一勺子饭量是多少,才能确保白羽衡不漏饭……
看的李春华都有些心疼,他这是伺候自己女儿三个月,伺候出经验来了。
“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媳妇做吃的,还要忙家里家外,也挺累的,以后伺候宝生的事,我来就行。”
白羽衡动作熟练,喂完饭就去检查白宝生有没有拉尿。
给他换了衣服裤子,擦了身子,翻了身,捏了胳膊腿……
照顾的可谓是相当细致。
李春华想,他照顾女儿就是这么照顾的吧。
这孩子心胸不窄,并没有因为以前的种种,而跟她作对。
相反的,还跑过来帮忙……
这样有胸襟之人,将来必成大器。
李春华是越看白羽衡越顺眼,但也越看越心疼。
“这些年,苦了你了,一直都没好好对你。”
这话一出,白羽衡那忙着的手都是一顿,他背对着李春华,并未表露出任何表情。
只道,“你只要对我媳妇好,以前的事,我可以忘。”
说完又继续照顾白宝生了。
妥妥的把吴梦夏放在第一位,作为亲妈的李春华还能说些什么呢!
真心肯定能换来真心。
什么也不说了,只在一旁帮忙。
而两个人对白宝生无微不至照顾的情景,也被外面的白宝生看的清清楚楚。
他此刻安静的可怕,整只鸡如得了鸡瘟一样,蔫蔫的。
更是没用人抓,就自己乖乖的回鸡笼里去了,这一呆就是一夜。
直到第二天,他又重新被放出来,和一帮鸡一起,接受着套圈训练。
咕咕咕/吴梦夏,咱们可说好了,套圈项目结束,就让我去厢房,不许耍我。
吴梦夏不知道白宝生听过她那些话后,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说出去的话,自然是算话的。
“那当然。”
咕咕咕/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叫完,白宝生就回位置上了,小鸡身子往那一站,仿佛在说,放马过来吧!
吴梦夏一笑,手中的圈就扔了出去,所有鸡开始上蹿下跳的躲避,但只有白宝生跳的最欢。
他似乎是认真了起来,正合吴梦夏的意。
套圈项目昨日进行的不错,但他们今天并没有再去。
实在是九百多个的圈砸下来,把这些鸡砸的不轻。
连续的挨砸可不行……
今天训练也是新买的那五只鸡而已。
但其实,没啥好训练的,鸡习惯了挨砸,反而不爱动。
吴梦夏不过就是想要砸白宝生,所以扔了一阵子的圈,便也就不扔了。
她转回身,走到白羽衡的身边坐下,“娘去哪了?”
白羽衡正在用柳条做圈,昨日有些圈坏了,所以得重新做一些。
面对吴梦夏的询问,他也不太知道。
“没看到。”
两个人正寻思着李春华去哪了,结果就见人回来了,身后还带回来了个人。
看到人,白羽衡立刻站起身叫人,“钱大娘。”
吴梦夏不认识,但也起身跟着叫了。
李春华把人带到了厢房,一番交谈,吴梦夏就知道咋回事了。
这钱大娘是被请来照顾白宝生的。
喂饭,伺候粑粑尿,换洗衣服,不用盯一整天,每天来三次,弄完就可以走。
一天八文钱!
价钱可谓是相当便宜,可乡下地方,又不耽误顾家,很多人愿意干。
钱大娘来了后,就直接干上了。
这可把吴梦夏给乐坏了,她拉过李春华,“娘,你是咋想通的?”
“累!”
吴梦夏抿唇一笑,她其实懂。
妈妈她自己再累也不舍得,这肯定是昨天白羽衡揽活了,她舍不得人家了。
但她也没拆穿,“娘,你这样就对了,咱们可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就不用亲力亲为了。”
等以后做饭洗衣,也通通找人,他们只要专心赚钱就行。
李春华没忍住的伸手点了下吴梦夏的额头,“你呀!”
然,察觉到白羽衡投过来的视线,她又把手放下,看向白羽衡。
“羽衡,以后家里的这些小事,你都不用管,你就专心和梦梦搞事业,多出去闯。”
白羽衡很是诧异。
是因为他么?所以请了人?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心底的某一处有些发热,最终点头,嗯了一声。
全家该干啥干啥,而白宝生这只鸡却懵了。
啥玩意?
花钱请人照顾他?
他们到底是有多不想照顾他啊!
气!
很生气!
他被嫌弃了。
可很快,白宝生的小鸡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对,不对。
昨晚他们明明那么照顾他的。
正纠结着,有声音传来,是钱大娘的。
“宝生,你可真是享福啊,从小到大,你娘就对你好。
现在,你都这样了,她还没放弃你,怕你臭到家里,还专门找个人来伺候你。
你说你上辈子是干了啥好事了。”
怕他臭家里?
是了是了!
一定是这样的。
套圈项目要进城,家里也没个人。
想啥都往坏了想的脑子,突然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
通了!
竟然会自己往好处想了,而且想完后还心花怒放的,整只鸡都得意的要飞起来,在那里扭来又扭去的。
他那小模样被吴梦夏看了个正着,她凑过去。
“什么事,这么高兴?”
咕咕咕/要你管!
“我不管,我走了。”
吴梦夏转身,白宝生又叫了起来。
咕咕咕/吴梦夏,我问你,套圈项目啥时候结束?总得有个期限吧!
吴梦夏一笑,你这鸡脑子,终于想起来了?
“放心,很快的。”
咕咕咕/那是多久!
“这样吧,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猜对半个月,猜错一个月,如何?”
咕咕咕/吴梦夏,你又给我下套?
他娘的,上回是打赌,这回又脑筋急转弯上了。
“不不不,这可不是套!就问你干不干?”
白宝生无语喊话。
咕咕咕/干干干!
他娘的,好歹有个期限,没准他能答对。
“好,那我问你,水蛇,蟒蛇,眼镜蛇,哪一个比较长?”
咕咕咕/啥?
“就这题,你想吧,我走了。”
吴梦夏潇洒回屋,留下白宝生一鸡在院子中,小鸡头都要想破了。
水蛇,蟒蛇,眼镜蛇,哪一个最长?
眼镜蛇是啥蛇,他也没见过啊,而且世界上那么多蛇,谁知道哪个长哪个短的。
他娘的!
咕咕咕/吴梦夏,你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