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沈霜年之前在发布会上可也说了,别网暴这家子。
听她的意思也是想冷淡处理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家子稍微洗白一点儿。
真闹大了成了网暴,说不定舆论还要反咬沈霜年一口。
上面现在是摆明了要支持沈霜年了,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儿的非要和上面顶着干。
只是这身份难免会有些别扭,有些事情不能做,也不太好做。
如今有这么一个口子恰逢其会的讨好沈霜年,自然是顺杆子就往上爬啊。
所以张母一开始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后来发现这些人好像都相信了她说的话,反而胆子大了一些,说了不少的细节。
等她说的口干舌燥,那些细节来回说了好几遍的时候,记者们确定她确实是不知道别的东西了,这才四下散开。
等人全散走了,还有一两个贼眉鼠眼的围着她,小声询问。
“这是不是沈霜年安排你说的?”
“你别怕,我不报道,现在没人敢说她坏话,上面要保她。”
“我就是有点儿好奇,这些话是不是沈霜年让你这么说的?”
张母神色有些警惕,别说这话不是沈霜年让说的,就算真的是沈小姐吩咐她说的,她也不可能出卖沈小姐啊。
毕竟她还指望着沈霜年给交医药费呢。
她神色不太好看:“不是,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沈小姐不是晕倒了抢救呢嘛,怎么可能会吩咐我说这些话。”
那记者看她这么防备,左右看了看:“真的,我不报道,我就是好奇,你之前明明还在说她坏话,突然就说她好了,我这不是好奇嘛。”
“中间出了什么事情,你才反口的?”
“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堵着门口解释也挺费劲的,那两边倒是高坐钓鱼台根本不管你。”
“欸,和我说说嘛,是不是刘娇那边钱没给够?”
张母神色有些恼怒:“她压根儿就没打算给我钱……”
她顿了一下,转头看着记者,二话没说就转身钻进了医院里。
走进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后怕,那人抓住了她空子,直接被她套了一句话过去。
可是她没有说沈霜年不好,就只是证实了刘小姐是刘娇,也只是不小心说了一句刘娇没给钱。
应该不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吧。
她下意识地就想摸手机去问问沈小姐的那个临时管家,但是摸到手机的时候,又意识到不太对。
她原本是想做点儿什么来讨好沈霜年的,现在好像没弄好,反而给弄砸了。
脸上带着些担忧的张母走进病房里,看到她的表情,张巧儿心里就是一咯噔。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和管子,匆忙开口:“你怎么这个表情,事情弄砸了?”
张母脸上带着几分讪讪,即便知道自己孩子聪明,比自己脑袋好使,但总被孩子这么指指点点的她面子上也挂不住。
“也不算弄砸。”
可是这事儿她还真不敢自己拿主意,只能带着几分不乐意的把最后自己说漏嘴的事情给重复了一下。
张巧儿一开始听着脸色还有些难看,后来听母亲说最后只是泄露了刘娇的事儿。
她反而放松了下来。
“没什么大事儿,那女人竟然敢耍咱们家,咱们就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就算是咱们,也能在她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不过还是先别联系沈小姐了,太频繁的往前凑可能会让她对咱们产生厌烦。”
张巧儿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虽然还是不太喜欢这些富小姐,但总算能平和的去思考这个事情了。
沈霜年一开始没图她什么,虽然有利用她的事,但人家至少真的给钱了,救了她一条命。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听说沈小姐心善,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是真的。
之前楚洛樱对她都那样了,她还能收个干妹妹,说不定她也能有这样的运道呢。
这样想着的张巧儿脸上露出一点儿贪婪的笑容,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攀上沈家,甚至是陆家,那她就能彻底摆脱现在的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她斜眼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母亲。
张母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似乎还没从刚刚和记者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张巧儿眼里带着两分鄙夷,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留意着点儿沈霜年那边什么时候再打医药费过来。
云宇这会儿也正巧和沈霜年谈这个事情:“沈小姐觉得,这个后续的医药费,咱们还要再继续给吗?”
沈霜年正在病床上剥橘子,听到这话以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
云宇轻咳一声:“我个人觉得,得给,但不能给太多了,就正正好,不让她们出去祸害,但也不让她们说闲话的那种。”
他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升米恩斗米仇,其中的度还是要把握好了才能不出事儿。”
沈霜年的唇角微微勾起:“嗯,确实是这个道理,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云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余岷,然后脸色有点儿担心的开口。
“我没独/立做过事儿,我怕我做不好。”
沈霜年忍不住笑了一下,转头也跟着他一起看余岷。
看的余岷有些无奈:“我刚带他没多久,虽然有天赋,但其实是留给楚小姐的。”
“想着好好带一带,然后带的顺手了再让他去做事儿。”
“如今这也是第一次做,可能没经验会有点儿胆怯。”
余岷瞪了云宇一眼:“大小姐给你机会,还不快谢谢大小姐。”
他低咳了一声:“放手去做,真出了篓子我给你找补。”
“或者实在不放心,做之前再来问问我也行。”
沈霜年靠在床上,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剥橘子。
云宇左右看了看,脸上的羞涩胆怯好半天才缓和下去:“我知道了,多谢沈小姐的信任,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这话,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吸了吸鼻子询问:“需要我帮您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