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年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赵文权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沈卓，啧了一声。
他偏头示意旁边的女人处理一下，那女人走到另一个房间，拿出了一根针剂和一杯水。
沈卓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现在半身的血迹，腿被活生生踩断碾碎了，身上被铁链抽出来的痕迹像是被石块砸的血肉模糊一般。
就是这样的沈卓，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声喃喃：“神仙水，神仙水就不疼了。”
那女人把手里的针剂扎入沈卓的胳膊上，然后推入，接着把水递给他：“给你神仙水。”
沈卓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然后整个人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状态一样，开始嘿嘿傻笑。
“神仙水，不疼啦，我好厉害，打死你们，我最厉害，哈哈。”
他在地上像一条蛆一样来回扭动，脸上的笑容狰狞又挣扎。
“打死你们，打死沈霜年，打死，打死赵文权，打死陆子骞，王八蛋。”
沈霜年看着他这副样子，往后退了两步，神志瞬间清醒了过来，盯着赵文权：“你竟然药他？”
赵文权耸了耸肩：“我说这不是药，你信么？”
沈霜年冷笑，他自己能信么？
她没有戳破他，而是冷笑着说：“看起来你也没有驯服他啊，现在还想着打死你呢。”
赵文权也没解释，这药确实不是什么药，而是研究院新研究出来的一种强效止痛剂，因为会伴随有幻觉，而且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市面上并没有，目前只用于麻醉强烈疼痛。
听起来和药差不多，但是和那种药比起来，成瘾性没有那么强。
他上面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喜欢性别模糊甚至性别颠倒的人，倒是男女不忌，会所养的这些人，不过是为了讨好他上面的人。
这个止痛剂也是替上面的人在做试验，以前觉得幻觉并不强烈，且没有那么大的成瘾性，不过今天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疼痛没有达到使用药物的级别。
如果疼痛过了某个阈值，就会引起对这种药物的强烈需求。
赵文权的沉默在沈霜年眼中看起来就是默认了，她冷笑着说：“都说人的心里扭曲是有原因的，你这么喜欢把人弄得不男不女的，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本身就是这样的？”
他的狐狸眼猛地睁开，冰冷的目光盯着沈霜年。
沈霜年虽然现在处于武力值的衰弱期，但是也不畏惧他的目光，同样冰冷的回视着他。
他因为天生面容长得有些女气，最讨厌别人说他女性化，也尤其讨厌别人夸他漂亮。
他当过几年兵，身上的女气一度被掩饰的很好，等后来和上面的人扯上了关系，身份也发生了转变以后，他反而更喜欢用女气一点儿的形态行事。
他很喜欢那些人看不惯他的样子，却又不得不违心的夸他。
沈霜年是真的很擅长戳别人不喜欢的地方说话。
不过……谁让他很欣赏她呢。
赵文权只强硬了片刻，就又再度软了身子，像个没骨头的人一样靠在墙上。
“你就仗着我喜欢美人儿，肆无忌惮的说些浑话。”他狐狸眼再次眯了起来，遮住了偏淡的眼球颜色。
到底是谁在说浑话啊，沈霜年恶寒的抖了一下，她现在宁可回家和陆子骞骂上十个回合，不，她现在宁可回家和陆子骞谈恋爱，都不想在这儿听赵文权废话。
沈霜年转身就打算离开，她不要这些股份了还不行么？
赵文权却突然开口说：“沈小姐，要不要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合作怎么把人变成不男不女？
她的目光格外的直白，赵文权耸了耸肩，开口说：“作为见面礼，沈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当我送给沈小姐的。”
沈霜年微微皱眉，沈氏集团虽然不争气，但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至少值两千万，他开口就送给自己了？
她上下打量着赵文权，不知道他想要搞什么名堂。
“沈小姐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声，黑白通吃，我也不瞒沈小姐，我上面确实有人，只不过，这人的喜好近些年越来越奇怪，胃口也越来越大。”
他示意她看了一眼地下三层这一堆畸形的产物，沈霜年露出个恍然的神色，原来他上面那个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她多看了赵文权两眼，与其说喜欢这种类型的，不如说，他上面的那个人物，喜欢赵文权吧？
赵文权没解释，只是笑了笑：“所以我打算，换一个上面人。”
沈霜年更诧异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上面又走不上什么关系。”
他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一下，其实说实话，他能找到更合适的合作对象，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沈霜年就想递出这份邀请呢。
他看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缓缓增加，或许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吧。
“沈小姐不用做什么，只要过阵子，沈氏集团起来了以后，帮我针对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还是很狐疑他的目的，他的意思是，他在暗，她在明？
这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地上的沈卓这会儿过了神仙水的药劲儿，疼痛再次浮现，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像是那晚车祸现场一样，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
他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抓赵文权的裤腿：“权爷，救……救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赵文权笑的像只老狐狸：“哦？你上次，不是已经把你自己都卖给我了吗？”
沈卓还想拼命的去拽住赵文权，可赵文权哪里肯让他碰。
让美人儿碰了，哪怕是被抓出两道血印子，他都甘之如饴。
不过沈卓算什么东西？
他缓慢的抬起脚，踩在沈卓伸出来的手上，本来手上上次被沈霜年砸钉子留下的伤还没好利索，被这么踩一下，新伤加旧痛瞬间让他哀嚎了起来。
赵文权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好吵，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反正也废了，没办法送给楚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