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忙碌了一天的温思乔在被窝里发现了一个温热的水袋。她转头看向正在铺床的江雨,问道:“这是你放的?”
江雨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水袋,“嗯”了一声。
“我没来例假”温思乔解释。
“那你随身带卫生巾和止疼药?”
面对江雨的问题,温思乔呆滞一瞬,埋怨着自己那么多嘴干嘛。
她解释:“之前在包里忘拿出去了。”
江雨点头:“哦,那你挺会带的。”
“我跟你讲,这里的本地人很朴实的,你如果帮了他们,他们一定会想尽任何办法来报答。”
“哦”,江雨语气平淡,又霓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挺会拿捏人心啊。”
温思乔:……
她扭头将背影留给江雨,甚至连一句晚安都没有讲。
接下来的几天,江雨和温思乔每天都会去民宿街,这一来二去间,大家也混熟了。
穿着棕色貂皮的大哥名叫赵喜,他半倚在石桌前,嘴里砸吧着江雨给的烟满面愁容:“不是哥不想帮,是那个厂子就是这个规定,每次都要拿身份证去领水,还不能多领,多一点都不行,咱们也是没办法。”
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看着江雨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温思乔一路都在思考什么。
到山脚下。
温思乔突然拉住江雨的胳膊。
“我们再去那几个高的写字楼里看看吧。”她指着一处楼顶写着“hotel ”的楼说,“那里有酒店,说不定……”
“你在想什么,从下雨到降温已经两个月了,里面就算有那也早被其他人搜刮干净了。”
江雨摇摇头,迈着步子继续上山。
温思乔拽着她不肯走,一脸倔强:“去看看!”
最终还是没拗过,两人又返回镇上。
楼的一层就是酒店的大堂,江雨掏出手电筒和军刀,温思乔跟在她身后,两人脚步轻缓上楼。
楼道里漆黑寂静,伴随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大楼的五层到楼顶都是酒店的房间,抵达五楼后,江雨看着被卸下来的安全通道大门,叹了口气,这趟肯定是白来。
果然,走进五楼走廊,每扇门都被敲开了,有的床单被套不见了,有的床都被搬走了。
江雨懒得一件一件去看,牵起温思乔的手说:“走吧,下楼”
“别急啊,你把这一层都查一遍,我去六楼看看。”
劝也劝不动,只要陪她玩了。
“诶!有事敲管道。”她指了指楼道里的暖气管道。
温思乔点头,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找到布草间,门也是坏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将货架上的床品收入空间,再把整箱整箱的矿泉水还有十几箱自热火锅拿到货架上。
“咚咚咚!”
江雨听到管道被敲击后飞奔上楼。
“温思乔?”
温思乔从楼道右边的一间房子里冒出来,小声说:“我在这!快过来~”
江雨小跑过去,一脸疑惑。
“登登登登!”
江雨看着面前这间堆满物资的房间,眼睛瞪得老大。
“这……怎么可能!”
“什么?”
“这门都被撬开了,里面的物资为什么还在???”
“哎呀,你管他呢,反正有了这些物资,我们应该能挺一年多了!”
不给江雨任何思考的时间、她推着她往外走:“我在这守着东西,你回家把车开过来。”
“不行!一起回家。”
温思乔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跟她一起回家,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望着物资们,但愿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来这里。
晚上七点,两人吃过晚饭后开车下山。
江雨没有开车灯,只能依靠温思乔伸出窗外的手电筒探路,所以行驶的极其缓慢。
车停在大楼门口,两人悄悄上楼。
两人搬运了十几趟趟将后备箱和后座塞的满满当当。
温思乔抱着最后两箱自热火锅,江雨一手一箱水。
此时此地此景,让温思乔想起她们第一次出门找物资的时候,当时和江雨还不熟,觉得这个人高冷,话少,边界感超级强;谁能想到两个月后会被这个傲娇鬼表白。
又想到那天被表白的情形,好尴尬!温思乔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忘掉这一趴。
江雨却以为她是累了,忙安慰:“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家了。”
走出大楼,温思乔一手拉开车门准备抱着两箱自热火锅上车。
“嘣!”
江雨耳边是尖锐的耳鸣声,她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只是条件反射般反击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温思乔的背被划了一刀,虽然很疼,但跟江雨那已经血流不止的头相比还是不值一提。
她像是彻底被惹恼了,脑子里闪现的都是手机屏幕里的杀招攻略。
踢裆,扭脖子,戳眼睛,卸关节。
与六七个人对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渐渐的没力了。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嘣!”
又是一声闷响,她被一榔头锤倒在地。
她的眼前变得模糊,声音也像隔着雾一样。
“放了她,我留下给你们赔罪,车上的物资也都给你们。”
是江雨的声音。
温思乔虚弱的用手胡乱抹开眼皮上的血,江雨就站在大楼门的一侧,身前是一个正双手举起的男人,她的刀就架在男人脖子上。
她这次应该是赌对了,那男人看起来是个头领。
“温思乔!起来!”
她的表情是那么稀松平常,生死在她眼里好像不值一提。
温思乔慢慢爬起来,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生死一线间的准备。
“咚!”
是大石头砸向地面的声音。
正在跟江雨对峙的那四五个人瞪大双眼。
刚才他们亲眼看着温思乔右手边的石狮子消失,又亲眼看着石狮子压在自己同伴身上。
他们呆滞在原地,这倒是如了温思乔的意。
“江雨,走开。”
江雨听命,割掉身前那人的喉咙用尽全力跑到温思乔身旁。
温思乔向缓缓走去,那四五个人怕极了,慢慢后退。
终于,他们彼此慢慢靠近,时机到了!
眨眼间的功夫一堆红砖出现,本来整齐码放着的红砖因为下面压了人,变得乱七八糟。
温思乔再次将砖块收入空间,底下压着的人已经没了动静。
为确保万无一失,江雨还是依次给他们割了喉。
她牵起温思乔上车,打开车灯,什么也不顾的踩下油门离去。
“江雨,一会儿先在山脚下停下,我们两个包扎一下,不然会吓到奶奶。”
“回家包。”
不管温思乔怎么说,江雨始终坚持要立刻回家。
她当然拗不过她,十五分钟后两人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