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猜到顾家会有所行动,没想到是美人计,那个小娘子果真貌美,我们就将计就计,顺便看看公子的定力,公子莫非生气了?”
李纲被孔颖达踢了好几次,不得已当个出头鸟。
“不是,我才这个年纪,什么美人计,你们思想真是太不纯洁了,我对你们很失望。”
李承乾一副受伤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能够为我遮风挡雨,没想到你们泼我一身水。”
李承乾眼泪都要出来了,愤恨、失望、悲痛、伤心……他把这些情绪在脸上演了一遍,看着孔颖达李纲震惊的表情,他关上门,用力打了自己两巴掌,差点笑场啊。
然后找到杜构戴至德的房间,一脚把两人踹下去打地铺,自己睡床。
“两个叛徒!”
第二日众人起床,洗漱完毕后来到大堂吃饭,看到大堂比入住时候干净许多,每桌上都放着一些食物。
装食物的器皿是淡色的,显出食物本来的颜色,还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否干净。
做这番事情的人,是个细心的人。
众人吃饭后,古家人才出现,是古家家主,他弯着腰,小步走进来。
“诸位贵人,新平陶瓷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等待贵人们的教诲。”
动作够快的,有点迫不及待。
“带路,”孔颖达言简意赅。
随后他与监生们说:“一会可能看到很多超出你们认知的事情,你们也长长见识,看一下商贾与文人的区别。”
“都是为了争利益,文人辩论也能打起来。”李承乾随口接一句。
孔颖达感觉自己手有点痒,在心里给李承乾记上一笔。
到了地方,李承乾等人还是吓到了一下,人非常多,而且衣衫褴褛的人不少。
从商业街出来,到达陶瓷窑炉多的地方,自然风景很美,但是人的生活条件明显下降。
“世间就是如此,东西做的再好,不能吃不能喝就是一个死物,能卖出去才能变成嘴里的食物,身上的衣服。所以商业很重要,互通有无本就是为了不浪费资源。”
“不管商人的行为如何,他能够让手艺人有饭吃。不管手艺人的技术有多精湛,做出的东西还是需要卖出去。”
“为了有吃的,人人都要种地?为了有瓷器用,人人都要去烧瓷,那才是浪费。”
孔颖达当作没听到李承乾的碎碎念,但是心里却叹了一口气,李承乾说的有道理。
古家的人离得不远,把李承乾这番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老古眼泪都流出来了,从来没有哪个世家对商人有这样的评价。
“贵人,这是新平陶瓷人一起商量事情的地方,以前,以前会在一起商量烧制新品,探讨瓷器市场能铺到哪里。最近,最近是顾家发号施令的地方。”
李承乾看到有一个地方很特别,地势高一点,有一棵很大的松树,还有一个凉亭。
“老师,我们就去那边吧。”
他们一行人过去,看着下面人期望的眼神,李承乾气沉丹田开始输出。
“诸位新平的陶瓷手艺人,在下李承乾,朝廷、官府、皇家、我本人,没有说过透明白瓷只能一家制作之类的言论。”
就这一句话,犹如油锅中加入一瓢凉水,下面的人,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向顾家扔土块。
“我在长安见过顾家人,顾家代表新平参加竞赛,品茶会能选中新平的瓷器,是你们的努力,希望在未来,新平能做出更多精美的瓷器。”
李承乾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顾家曾经真的帮过他,只怪他当时太大意,以为顾家会带着当地人一起发家致富,没想到顾家先吃窝边草,真是目光短浅。
说完这话,扔石头的人停了下来。
远处飞奔过来一人一骑,李德謇提起大刀迎了上去,来人下马后就跪了下来,向李德謇行礼,大礼。
通报到李承乾这里,才知道是新平在长安店的老板。
李承乾记得那个人,很有魄力。
人带了上来,风尘仆仆,一脸的疲惫,以及愤怒。
“小人见过公子,诸位贵人,让诸位见笑了?”他先行礼,然后走向顾家的阵营。
“二叔,你做的好事情啊!!好事情!”他目眦欲裂的样子把白白胖胖的顾家家主吓得倒退一步。
“二叔,二叔一般不是好东西。”葛道士在一旁嘀咕了一声,他二叔就不是好东西。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配做顾家之主么?当日我年幼,父亲在窑炉出事,你成为一家之主,我没有异议,可你为什么把顾家往绝路上带啊?”
顾如玉喉咙都要喊破了。
顾家家主也不示弱,“回长安去,我是一家之主,这事情与你何干,你大胆,对我如此无礼,来人,扔出扔出去,给我把他扔出去。”
嗯?
李承乾疑惑了一下,这两个人,有点意思。
顾如玉整个人都倒在地上,说愧对父老乡亲,见人就说抱歉,逢人就说没脸见人。
不过一会,下面人也都在劝说顾如玉不要生气,与他无关等等,已经有人开始安慰他,拍他的肩膀。
就这么快,就这么厉害。
监生之中也有人在说顾如玉是一个汉子,可惜了。
孔颖达笑而不语。
李承乾还没有疑惑完毕,古名就出来了,古家老头拉都没有拉住。
“舅舅,我曾写信将此事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