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可能不觉得，但这个价格的胰岛素究竟是想卖给谁？”
“所以现在它们是赠品，”杜雁函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查到的资料，“天挺医药的这款胰岛素以见效快，持续时间长著称，但价格太贵，而且投产以后有人因为不遵守说明书指示进行直播测评而导致低血糖向医药公司索赔，这款特效胰岛素已经在上个月停产，但各个药房均有积压。”
赵央想到了问题所在：“所以这种定制的药瓶也会积压很多咯？”
“想必是的。”
“所以就会有人捡便宜购买这种瓶子来装别的。”
“如果折扣力度够大的话，”杜雁函领着赵央熟练找到直达员工电梯，走时拎着的盒子与边上的垃圾桶撞了一下，于是他突然插入了新的话题，“我准备把这个礼盒送给老张，然后找财务报销。”
“老张？”
“张局。”
电梯里塞满了人，一路向上。
杜雁函又毫无预兆地把话题转了回来：“它容量很适中，而且又是注射用，装毒品正好。”
“……”
你看我敢回话吗？
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赵央拼命别过头去，以免自己被误认为是法外狂徒的同伙。
“不过鉴于已经有了死者，这样的份量显然还是太多了。”
“叮——”
门开了，大家一窝蜂冲出了电梯，唯有一名反戴鸭舌帽的青年人有些犹豫，然后在杜雁函手心里塞了个电话就跑了出去。
“……我觉得可以报警，”赵央与杜雁函间隔一米，“这家伙绝对是个瘾君子。”
“是不是瘾君子不知道，但他是个小偷，”杜雁函甩了甩手，刚刚在人群的帮助下，他成功捉住对方不老实地伸向别人背包的手长达三分钟，真是他肉搏史的新里程碑，“他可能不是想吸毒，是想跟我混。”
“建议报警。”
“他身上有定位。”
……不怪人家误会，你真的看起来像混得不错！
这一层除了检测机构外还有几家课外辅导班以及一个射箭俱乐部和占据了半层的密室逃脱。那也难怪会有这么多年轻人挤在电梯里。
杜雁函负责去开鉴定证书，而赵央来到密室逃脱这边的前台。
“麻烦来一，呃，两杯橙汁。”
前台摆着的饮料机让赵央倍感亲切，两元一杯的价格更是亲民，如果不看旁边密室一次198的话那就更美好了，而看见门票价格就很难不去怀疑两元一杯是为了补差价，脑袋里几乎响起了那甜美的“这边找零可以换成橙汁哦~”的声音。
而如果听信了那就会变成笨蛋。
毕竟这里的橙汁甚至没有盖子，难保在恐怖密室里被NPC偷喝。
他坐在长凳上的落寞而高大的身影似乎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两个打扮非常时尚的女孩儿端着有盖子的奶茶杯凑过来：“嘿，这位小哥，一个人吗？”
赵央一手端着一杯饮料看回去。
“一个人的话，要不要跟我们来玩密室啊？”
赵央在其中一杯饮料上嘬了一口。
“放心，不会让你请客的啦！”
赵央眯起眼睛，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少了一个人开不了吗？店家也不给通融一下？”
“嗯，是的呢。”
赵央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那就别说不让我请客的话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一共有五个人呢，那也太——”
“给我五百，我去帮你们凑数。”
“……”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没有我你们玩不了啊，所以我收点陪玩费很正常的吧。”
“原来是下头拜金男，真是看错你了，”先开口的那女孩儿哼了一声，“穷酸鬼别来沾边。”
什么？原来他还觉得对方只是情商不高，看着他拿两杯饮料屡屡暗示还硬凑上来的搭讪人，原来是把他当大善人的抽象人，那他也要毫不犹豫地用魔法击败魔法了！
“你急了。”
“我急什么？你工作一年都买不到和我同款的鞋，到底是谁看见有钱美女就叫唤啊？”
“又急又破防，和我叫没用，回家找你亲爹哭吧。”
见他们吵了起来，那边等位的三个男生也坐不住了，其中一位满身肌肉，光头，花臂，看起来凶狠极了，不像男大，像男斯巴达。
“你欺负我们妹子干什么？看小姑娘好欺负是吧，有能耐跟我比划比划！”
赵央把一杯橙汁放下，另一杯橙汁喝光，抬头看着监控，在花臂男的伸手之下瞬间躺倒在地。
“哎呀！你怎么不讲武德啊！哎哟，腿给我摔断了！”
“你他妈？”
几个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看着赵央勇猛的找东西敲自己大腿的发疯样子深感遇到了对手。
“干什么呢？”
赵央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垂着头一言不发地伸手向杜雁函递过橙汁。
“没什么，我们走吧。”
“报告半小时就能出来，要先吃午饭吗？”
赵央声音小小的：“都听你的。”
“这就想走？没那么——”
杜雁函撩了下衣服下摆，黑色的枪托露在口袋外面，然后他看向说话的花臂男：“嗯？”
“没那么……简单，要走楼梯到下一层才能坐电梯去六楼美食城。”
“多谢提醒，走了，”杜雁函嘬了一口橙汁，点评到，“太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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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是几点开始彩排？”
“下午两点。”
“替身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现在路上堵车。”
发布会场地上一片忙乱，布置现场的人面对区长秘书的挑剔已经换了四次背景布，这一回那位居然直接挑剔起了早就敲定的发布会字体。
“用手写体太不庄重了，应该换成宋体。”
“……先生，且不说宋体适不适合，要换背景的话可不是打个字这么简单——”
“少说废话，发布会出了问题你们能负起责任来吗？我要的是精益求精，不是敷衍了事！”
“哎呀哎呀，”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人凑上前来，“别生气啊曲秘书，放心，不就是换个背景布么，小意思。小李，去，这里没你的活儿了。”
“我看你应该把他开除。”
“你——”
“消消气，消消气，一会儿咱们去滋味轩吃顿便饭嘛……”
“哼。”
在吵闹的人群中，舞台下的炸弹默默倒计时着，工人封上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