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子先出了沙镇,沙镇这边因为地质原因,虽然房子不高,但地基都打得极深。
所以沙镇这边反而不可能是那个小国旧址。
最大的可能是,如果有旧址,一定是掩埋在了周围的沙漠中。
从沙镇周围开始,车上载着的探测仪一点点的探查着。
探测仪的速度不快,车子也只在20码左右行驶,这样一圈一圈的绕着沙镇,渐渐扩大。
午间的阳光炽烈,秦禾喝了瓶水,又喂了顾其琛一些。
渐渐的,已经只能远远看到沙镇了。
两辆车子什么都没探测到,天色已经黯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钱子墨的声音。
钱子墨如今在敦城统筹全局,天空中飞着的几架无人机则萧立炎在沙城的暗哨派在操纵的,为的是监督他们的平安。
“顾其琛,已经六点了,你们现在必须折返,晚上的沙漠十分危险,万一起了风沙会影响到无人机的飞行,你们很容易迷失方向。”
顾其琛和于景返程。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每天上午和下午出去探查,中午回沙镇吃饭。
宾馆的床单被罩已经被全部更新。
萧立炎身为暗哨工作,一直没有露面,这样万一有危险对方也发现不了暗处的这支人手,但几人都知道萧立炎是在沙镇的。
青城。
直播小公司的顶层。
沈一琮看着猴子交来的监视材料。
“秦禾几天没出门了?”
猴子恭敬的的点头:“是,不过最近秦家的家庭医生频繁出入,我们调查过,他带了一些发烧感冒药,秦禾很有可能是生病了。”
沈一琮将资料放到一旁,看下一页:“刘幸安那里果然增加了人手。”
“是,我们的人在很外围的地方注意过,起码四人以上在防范,那里暂时动不了。”
沈一琮点头,继续看资料。
秦昀,徐家,顾家老宅,还有顾其琛住的森园都很正常。
他看完了所有和秦禾有关的资料:“万方论找到了么?”
“没有,拍卖会那次之后,万方论再次失踪,现在不确定到底是在顾家还是秦家,甚至徐家和明家或者青炎府都有可能。”
“继续监视吧。”沈一琮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直播,食指轻轻叩着太阳穴。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静,最近似乎太安静了。
之前青城的风声很严,他也是走正常的程序,用假身份开了这个小公司,才得以在一轮轮的搜查中躲藏过去。
沈一琮看向正在离开的猴子:“等一下。”
他拿起资料,重新看了一遍。
着重的拿起了秦禾的:“去把秦家的家庭医生控制一下,问问秦禾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还有——”
“顾其琛的车子。”沈一琮眯着眸,看着顾其琛那辆专用座驾,“什么时候贴的防窥探膜?”
从前虽然也有膜,但隐约可以看到其中的人。
但今天这照片上,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一琮脑中一跳,猛的抬头,目光锐利阴戾:“立刻去查一下,顾其琛到底在不在青城!还有秦禾!”
“是!”猴子应声就要离开。
“等等!”沈一琮起身,“先查最近所有离开青城的人,想尽办法,给我查出来!”
他在这十几秒内,已经确定,顾其琛和秦禾一定不在青城了!
否则,青城不可能那么安静。
秦禾生病,顾其琛几天没露出真容,这都昭示着,他们离开了青城。
在这个时候,能让秦禾放下家人朋友和她那个师傅离开青城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一个。
她发现了万方论的秘密。
沈一琮冷笑了一声,盯着桌面上秦禾的照片。
“可惜,你失算了。”
猴子已经应声去查秦禾和顾其琛的事了。
沈一琮拿起秦禾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粲然的笑脸,那双眼睛看着镜头,似乎是透过了照片在看着他。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人的脖颈上掐了掐。
“那块锎很重要,四十万亿啊。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人能分享这份成果了。”
钱大到一定的数字时,就只是一个数字了。
他最重要的亲人已经没了,是因为秦禾。
所以他的目标,早就转变了,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害得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总得再赔我一个吧。”沈一琮喃喃道。
旋即,目光变得阴冷了几分。
他不是顾其琛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旦有机会,他一定折了她的羽翼手脚,一次性的把人永远留下来。
……
敦城。
沙镇上,秦禾趴在车中,脑门上满是细密的汗。
喝了口水后,她将水递给顾其琛。
顾其琛接过,喝了口,将空瓶扔到了后座。
几天的探查,他们每次探查的距离也离沙镇越来越远,如今已经远到每天往返都要用上两个小时的地步。
这种距离,也让探查逐渐危险起来。
前几天车子陷些陷入流沙,如果不是准备完全,车子就直接陷进去了。
她和顾其琛都得被活埋。
“我觉得很不对劲,沙镇周围的流沙太多了。”秦禾哑声道。
这也让她越来越觉得,那小国的旧址一定在附近。
沙镇这边的人虽然生活在沙漠边缘,却很畏惧这片沙漠,说不定也是这个原因。
流沙一般比沼泽更可怕,沼泽陷下去,只会沉没在原地,而流沙一旦陷入,会被卷到几公里外都有可能,无从救援。
到了下午五点,顾其琛和于景的车子就开始往回开了。
如今路程变远,每天探查的时间也变少了。
开回沙镇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几人劳累的先去了饭店,坐下后,四人都是沉默。
一是累的,二是漫漫无垠的沙漠中想找到深埋沙下的旧址,实在让人十分绝望。
秦禾已经上网查过了,这片沙漠十分大,真按他们现在的这个探查方法,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完成。
而且后期,可能根本不能往返,要在沙漠里过夜了。
老板上了菜,秦禾看着顾其琛在一旁剥虾,脑子中突然闪过了刚来那天时,听到的那个故事。
她猛的抬头,看向了那边的空桌。
从那天之后,她就没见过那位边少爷了。
但他说的故事,在见识了这么多次流沙后,秦禾反而觉得可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