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猴子的话,二娘抬头看向月亮,一双潋滟的双眸忽的笑了起来。
“猴子,告诉军师大人,今晚的月亮很美,你让他看看,我想最后的时间和他一起看月亮。”
钱子墨的人手正在外圈缓缓地向中心的拍卖会场围拢。
围到拍卖会场门前的时候,对方再无处可藏。
二娘看着那群人,每人手中都有防爆盾牌,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转头看向四周退回来的组织成员们:“都到我身边来!”
组织成员们对上级的信任很强,立刻都像逃难般的跑到了二娘的身边寻求庇护。
防爆盾牌圈的保护后,钱子墨和齐振一左一右的朝前走着。
“既然来了青城,就留下做客吧!”钱子墨的声音冰冷,“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布置的那些炸弹已经被我们全部拆掉了。”
二娘长笑了一声,声音尖利中透着绝望:“全部拆掉了,可未必。”
“什么意思?”钱子墨心头一跳,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二娘直接将身上的长裙给扯了下来,长裙脱落,露出一身漂亮的蕾丝内衣,该露肉的地方却都绑着炸弹。
本来凑到二娘身旁的组织成员惊恐地看着她。
“老大,你这是——”
“既然已经身陷绝境,大家就一起上路吧!留着你们,我怕你们挨不过严刑逼供,对军师大人不利!”
二娘说罢,已经拉下了身上的炸弹拉环。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逃窜已经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巨响!
地面都震了三震,紧接着就是爆炸的热浪袭来。
二娘身上能绑的炸弹有限,很快就停止了爆炸。
钱子墨和齐振冷着脸立刻冲了上去。
“曹!”齐振骂出了声。
现场浓烟散去,可以看到以方才二娘站着的地方为中心,周围皆是炸飞的残肢断臂,无人生还。
而身上绑满了炸弹的二娘,如今已经被炸得到处都是。
地面上从她方才站的地方为中心,炸出了一大圆滩迸溅的血色,像恶毒又艳丽的红色花朵。
钱子墨冷着脸:“这次的计划算是全都白费了!”
本来还指望着抓到那个组织的人,与对方谈判,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直接以死的方式结束了这声袭击。
不远处,一辆车子匆匆停下,车未停稳,秦昀就从车上冲了下来。
“钱子墨!怎么回事!”
秦昀方才是去负责人群疏散去了,疏散完后转回就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钱子墨的面色幽冷:“抱歉,计划没成功,她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
秦昀看着周围惨烈的景象,脸色冷的似冰,半晌才艰难开口道:“这不怪你。”
恐怖组织的盲目信仰和狠辣程度,让他们彻底看清。
秦昀忧心忡忡,紧咬着牙,一想到禾儿在这样一群人手中,他就坐不住。
“既然计划失败了,那我晚上乘机去昆甸!”秦昀没有犹豫,“之前顾其琛传回来的消息说禾儿在昆甸,我是为了计划才留在这的,现下不能耽误了!”
钱子墨上前拦住了他:“你先别着急,就算是去,也要有万全的计划!”
“现在这情况,我怎么呆得住?”秦昀满目焦急,硝烟与血腥的味道刺得他的心脏也紧绷了起来。
钱子墨皱着眉:“昆甸那边已经有顾其琛了!那里毕竟不比华国,你贸然过去,万一打草惊蛇让他们转移了地方,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秦昀浓眉紧皱着。
钱子墨长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昀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情,但现在,我们只能慢慢来!”
秦昀的唇抿成一条线,闭上了眼平静着情绪,半晌才又开口:“我去联系一下顾其琛,看看他那边怎么样了。”
……
昆甸首都。
夜色幽深,街角的的一处别墅中,频繁有人进出。
顾其琛坐在别墅的客厅中,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最近昆甸所有的地区都在当地政府的配合下进行着调查,只是昆甸本就乱,且经济比华国落后了不少,有些村落很难能完全的查出来。
顾其琛眉宇间是浓重的阴郁。
现在还是没有禾儿的消息,最近已经查出过几处日式别墅,可都不是。
他捏了捏眉心:“加快速度,继续查!”
手下有些犹豫的道:“顾总,我们的人在机场发现了陆氏集团的总裁,陆铭熙,他也到昆甸来了,您要和他见一面吗。”
顾其琛放下手,眸光冷厉:“不用管他。”
陆铭熙当初得到禾儿在樱花国的消息,居然没有通知任何人悄然前往。
顾其琛想到这事便是满心的怒火,陆铭熙这是全然没把禾儿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继续去查吧。”
等到手下离去,他坐在客厅中,看了看手机。
刚才他已经接到了青城那边的电话,拍卖会的事情算是失败了。
对方的人以自爆的方式结束了一切,算是两败俱伤。
顾其琛拿起手机,给于景去了个电话:“青城那边的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你就到昆甸来吧。”
留下于景在青城本来就是为了拍卖会的事,现在,他要集中所有的力量去寻找禾儿。
于景那边立刻应了声。
挂了电话,顾其琛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桌前,两米长的桌子上,放着昆甸官方提供的最详细的地图。
翌日。
秦禾醒来的时候整个头都是疼的,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她匆忙起了身,沈一霖每天身体检查的时间都已经过了。
秦禾进了卫生间洗漱,掀起袖子洗脸时,她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针眼。
秦禾的脸色冰冷,咬了咬牙。
昨晚发作时的事情她没忘记,后来她强撑着把自己打晕了。
那冰海的作用实在太可怕,如同地狱中的魔鬼来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根本无法支配自己。
如果再晚一些,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为了冰海去求沈一琮。
秦禾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