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秦禾？
顾其琛的眸光瞬时锐利了几分，从前秦禾在他身边时，像个透明人一般。
可是离婚后，他的生活里充满了和她有关的影子。
顾其琛抬眼：“消息是怎么查到的？”
“秦氏和李逢安似乎都没打算隐瞒这件事。”于景说着自己的猜想，“顾总，江怀临可能是秦氏的人，或者，是秦家的朋友？”
车子停在红绿灯处，他又弱弱补充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夫——前夫人的事，才解除合约的啊？”
顾其琛眉眼间沉沉，也忽然想明白了。
江怀临无故要求换下宋暖，十有八九就是为了秦禾吧。
而且有能力攻破顾氏官网的，也只有秦家有这个实力了。
啧，秦禾，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顾其琛眸光幽幽，车中的气压低的像能挤出水来。
于景一声不敢吭，车子在幽暗的夜色中行驶着。
顾其琛回到森园后，进了书房。
他之前让于景查，一直没有查到江怀临的真实信息，这次他自己来。
一直到了凌晨四点半，天边已经有了微光。
顾其琛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以代码拼出的骷髅头像。
还是失败了。
他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曦光将他高大劲瘦的身形勾勒的如一塑完美的雕像。
“秦禾——”
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与探究的味道，顾其琛微眯了眸。
宋暖之前做的事情的确过分，秦禾就算是想报复，也是正常。
只是，她是单纯的想报复宋暖，还是因为恨？
两者的差距，说明了她对他是否还在意。
顾其琛的心绪被扰乱了。
……
秦家，秦禾早上起床后，去健身室练到了十一点，才回了房间洗漱。
她最近表面在休养生息，实际上是懒惰了几分。
昨天揍瞿天瑞时，她才发觉自己的身手实际上已经退步了很多。
从前揍些小混混，哪用得上五分钟这么久？
“退步，也不是一日之功啊。”秦禾边洗澡边感慨着，“也不知道我过去两年到底都干嘛了？”
身手退步成这种样子。
洗完澡，秦禾下楼吃午餐。
秦夫人坐在客厅里，正拿着平板看着，见她下来，声音严厉了几分：“禾儿，我有事要问你。”
秦禾凑到她身边，眼尖的看到平板上，关于将月行换了资方的消息。
她抱住秦夫人的腰：“妈妈～”
撒娇的拖着长腔，甚至还蹭了蹭脸。
秦夫人冷着脸：“这是怎么回事？”
秦禾一副无辜模样：“您也知道将月行是我的作品，我们家投资它不好吗？”
“从前我说投资拍成电视剧，你不乐意，委托给了李逢安，李逢安定了顾氏当资方，你又要把资方抢回来，你告诉我，你图的是什么？”
秦夫人脸色警惕了几分：“你不会又喜欢上顾其琛了吧？”
“我疯了？”秦禾咂了咂舌，“从前我拒绝您和哥哥的好意，是因为我想让市场去评定它是否值得，现在嘛，是因为顾氏选的女一号我不满意。”
“他们选了谁？”秦夫人皱眉。
秦禾冷笑一声：“还能有谁，那个小绿茶啊。”
“宋暖？！”秦夫人的声音扬高了几分，怒气肉眼可见的在脸上汇聚。
“抢的好，让她出演女一，恶心谁呢！”
自家妈妈的态度转变极快，秦禾小舔狗一样点头，附和着。
陪着妈妈吃完午餐，她回到楼上，立刻打开电脑看了看热搜。
果然，将月行换资方的事已经上了热搜。
顾秦两家是老对手了，并不足以为奇，但这会热搜却多了些东西。
秦禾眯着眼，看了看宋暖发的微博。
大意是，因为新资方的要求，她不能出演将月行了，但还是祝将月行前景美好等等——
什么叫因为新的资方要求？
秦禾心里窜上了一股火。
明明是解约在先，之前只是一直还未公布。
这会宋暖说成资方要求，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错，毕竟江怀临和新资方都是她，但……
不明摆着暗讽自己被欺负了吗？
她点开评论，果然看到了一系列维护宋暖的话。
宋暖的粉丝外号松子，在评论下痛骂秦氏，又骂秦家，最后再骂她。
虽然之前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但宋暖的粉丝们格外坚信自家偶像的清白。
——不要脸，资本就会拿这种事来压人！
——松子们，我们去举报秦氏！不然被这种公司一直针对，我们家暖暖很快就会被欺负死的！
各类评论不断，已经有人罗列出秦氏旗下的各种领域中的品牌。
——秦家旗下有个九天日化公司，九天日化的品牌有净脂，莲悦……大家快去买，买完在脸上搞点小豆豆，然后举报！
——秦家旗下的连锁酒店大家也可以去住，到时在床上放蟑螂，举报他们收拾的不干净，反正这个也难查！
——对，只要我们人数够多，总能把他们的名声拉差！
秦禾的脸色冷厉了下来，这群人疯了，已经光明正大的在这里聊阴谋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准备实施，还建了个暖暖保卫队。
秦禾看了眼群号，直接复制下来，从微信加了进去。
群里正热闹着，秦禾看了会，基本是群主在带动着风向。
群主：[图片]我已经发了这张图，举报秦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的打扫阿姨，在房间水壶里煮内裤！
秦禾扫了一眼，截图了群聊。
她登录上自己的微博，将群聊的内容全部贴了上去，好心附言：素质追星，长点脑子，耍阴谋泼脏水也要先住过我家酒家再说，我家酒店里没有水壶。
还是个盛满茶碱的水壶。
网上本来就已经在热议了，秦禾发完言后，很快就被顶到了相关话题的前列。
她没关评论，大部分的网友还是理智的，纷纷站队，有些犀利的直接嘲讽起群主。
——这水壶，哪淘来的古董吧？
——打扫阿姨表示不背这锅！
有细心的，在照片中找到了别的端倪，比如地毯是某快捷酒店常用的。
但评论中，也不缺乏松子们来骂黎禾的，但都被理智的网友们不是怼哭，就是硬着头皮抗争到底。
一片喧嚣中，宋暖再次发了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