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听完更生气了提高了语调:“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了!”我压根对报警这事嗤之以鼻,这屁大点事还报警。
不过王旭婕那边似乎发生了点什么新想法,又开始和我闲聊起来。我觉得挺好玩,便陪着和她又说了不少,期间透露出一些她告诉我的糗事。这时候王旭婕的语气开始变得热络起来,似乎不在意刚才我说是她男朋友的事,变现得准备煲电话粥一样。
时间一久我也觉得不太正常,难不成那小妞在搞什么古怪。果不其然,又过了片刻她突然冷哼一声道:“你是境外势力吧?也不知道你哪里弄了这么多我的情报,你这个间谍!”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也就是想逗逗她。毕竟俩人“曾经经历过生死”,居然说我是境外间谍。“呸,我才不是间谍。我知道的多了……(省略部分内容)连你屁股上的痣我都知道在哪儿!”
话音未落,我租的这老房子的门便被人打开了。我顿时愣住了,房东来了还是上家房客来了,还是小偷来了。谁知窜进屋里的是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和几个民警。
在一群人喊不许动的情况下,穿着短裤短袖的我被几个特警反剪着胳膊压到地上。手机掉在地上被一脚踢开。然后——我就尝到了人生第一次拘留室的滋味。
虽然我是被押送到了当地的派出所,南门派出所。好在我并没有前科,警察搜查了房间还是一无所获,想着把我拘留几天。
事后我知道是王旭婕那边从北京报的警,而且还是国安那边打的招呼。因为她目前的职业多少是涉密的,国安方面比较关注他们的个人隐私泄露问题。这我就要抗议了。从行为上说我也就是胡说八道,凭什么抓我关我。
好在我身份也挺正的,人民教师嘛,还是硕士研究生,所长听说之后和带队的特警还有国安方面的人征求了意见,最后把我拉进了询问室进行诫勉谈话。
我只能假装老实,乖乖承认胡说八道是一种错误和罪过,尤其对着人家北京的科研人员。然后签了一份保证书,按下手印,在众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穿着拖鞋从派出所出来。唉,这后面没人,在国内真是人如浮萍。也怪自己脑残,非去撩骚人生轨迹应该再无重新交集的王旭婕。
话说王旭婕曾经提过她和男朋友认识就在四年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关系还得一段时间,现在只是普通朋友阶段。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干了……
父母去海南岛过年了,那边的年味足,家里有套房子,大年初一还能去自然的沙滩上浪里个浪。不过目前我不可能过去。自己在宁波的租来家中买好了各种蔬菜罐头和冷冻食品零食等,塞了一个冰箱加一个新买的冰柜。我还电话通知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多多备储备粮食和口罩消毒水还有药品。然后我自己,基本上把家里改造成了仓库,从网上大量购买了各类型口罩和药品——喔还有各种食品。
今年年底,20年的年初,是第一波封控,而且严格的要命。这期间派出所又传唤了我一次,提了上次差不多的问题。我跟上次说的差不多,意思就是恶作剧而已。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天天捧着手机看国际期货市场上石油和天然气断崖式下跌。当年我还想抄底,这次绝佳机会,我得先投机倒把一下赚第一笔金,然后也许我还可以进军商场——
不过偶尔的一天打破了沉寂。眼见着到春节也没几天了,大早上居然有人敲门。我从猫眼看了看,却没看到人,我打开门,缓缓探出头去,却被人一下拉开门,一脚把我踹进屋。
我大骂一声,懒驴打滚就想上来拼命。临近年关,往年总有穷得叮当响的外地人来老城区暗偷明抢。我刚翻身起来准备来个得意的扫堂腿,趁对方不备下绊子。结果脑袋就被人用匕首顶住了。
我抬眼一看,“我——原来是王旭婕同志。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说着假装起身,准备偷袭。这女英雄有点刚烈,东北话就是虎凿凿的。我要是不反制她,弄不好她真给我几刀。
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我胸口上,我又一下子躺倒。她骑到我身上,依旧拿着刀子对着我,眼光里布满了凶光。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王旭婕。
抬头看着这尴尬的姿势,我嘴巴也不饶人道:“咱俩以前可没体验过这种姿势啊,要不这次你主动?”
啪,我脸上热辣辣地挨了一记大耳刮子。本来还想问问这娘们(称谓都变了)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为啥来。后来想想也明白了,一定是这边派出所的人告诉她的。国内别谈什么隐私保护。这不人家估计看警察都不管,自己找上门了。不过我还是不要脸地问了一句:“王旭婕同志,您不在研究所搞研究,或是回家过年,来我这儿串门是为何啊?难不成是来见婆婆的。不好意思,你婆婆和公公都跑去海南岛潇洒了,不在家。”然后我另一边脸就和刚才那边一起对称的疼了。
我捂着脸怨恨地瞧着王旭婕。两个人命运的交集又要出现了吗?不过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交集。“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敌特分子,要不是你们当地的警察太没用,还用我亲自来吗?”王旭婕恨恨道。说着还用手指指我的额头。
我才不担心她针对我用刀,再怎么样,这也是和谐社会,她还敢对我咋滴。于是我不屑地用手拨拉开她戳过来的手指。扭了扭身子,她坐在我身上差点被我甩下去。她大惊失色,恶狠狠地道:“你要干吗?别乱动,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的。”
我揉了揉脸,说道:“您是非要保持这个曼妙的姿势审问我呢,还是让我起来说话。”王旭婕这时才看出来姿势不雅,便一面缓缓起身,一面拿着匕首警惕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翘了二郎腿,感觉不是很好,又换了一条腿。“都说了是你告诉我的,还有些是我自己亲眼看到的,你是准备说要挖我眼睛还是剜了我的耳朵?”我假装看电视,提高了电视的音量。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武汉产生的严重疫情,开始加速建设方舱医院了。各地开始了封控措施,原本可能要取消的疾控中心这次变成最重要的一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