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跃当着文武之面,将一应权力都交付与麻太公后,便带着封七勇、陈别、鱼丁儿上马追白起去了。可一出伏安城,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打得人脸生疼,哪还有半丝马蹄痕迹。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陈别关切道:“主公,雪太大了,不如换上马车,否则主公身体如何吃得住啊。”
尚跃摇头道:“马车太慢,赶不上白将军。走!上官道,到了梁州城,自然能寻到白将军。”说着,马鞭一挥,率先扬长而去。
就在三人顶着风雪赶路时,身居高位的伯国天子尚楷也彻底了解到了远在三万里之外的梁州大乱程度。因为,就在三日前,梁州一只飞伯隼带到了兵部一封书信,信中说:三五状元宋见占领了远代府,已拥三府之地。
伯国,太极殿。
伯国天子尚楷高坐龙椅之上,平淡问百官平叛梁州之策。左丞相吕庄出列道:“陛下,梁州有尚翻坐镇,应当无碍。”
“无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尚楷面色不再平淡而是大怒,将一纸书信甩到了地下。一旁太监总管栾衣夫,赶忙将书信捡起来,猫着腰送到了吕庄眼前。吕庄看后,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右丞相郎合陈见状,心中暗笑不已,不过面色却是未变。
太尉仇蒙出列道:“陛下,尚翻既无能,不能快速平叛,不如派遣风魂军,到梁州镇压叛乱。”
尚楷叹道:“太尉若早如此上言,事态怎能如此严重。梁州来信说,宋见已经占据三府之地,兵甲三十七万,非一时可镇。”
“什么!怎如此严重!”
“是啊,那雪川知府宋见不就是个侏儒,怎有这般野心。”
“我早就说不能委以宋见大任,可诸位大人就是不听。”
就在百官议论纷纷之间,殿外忽来人报:“报~陛下,慕州传来紧急军情。”
“念!”尚楷揉了揉脑子。
“吾皇在上,今我慕州边境,仲国大将军虞忌,以军魂公孙道为先锋,率兵一百七十万来犯;季国大将军呼广,以军魂法木为先锋,率兵一百五十万来犯。二国大军联合犯我慕州,情势时刻危急,望陛下速速出兵援救,否则慕州危矣。慕王、慕州牧卢益平拜上。”
“什么,两大军魂师统兵侵犯!”
“这必是知我梁州生乱,趁势来犯!无耻!”
尚楷望着依旧大动嘴皮子的百官,冷哼数声后,便命骠骑将军蓬索为上将军,车骑将军宗艺同为中将军,后将军荣旻为下将军,提雄兵百万、兵魂营魂师五百、风魂军三万,支援慕州。
太尉仇蒙问:“陛下,风魂军三万皆向慕州,梁州那边怎么办?”
尚楷又揉了揉脑袋,宣道:“你仇蒙率土魂营亲自走一趟,助尚翻一臂之力!朕累了,需要去歇息了。”
“退朝~”太监总管栾衣夫喊道。
修华宫前,当仇蒙看着从宫内传出的一张纸条,上写着“梁州为重,尚跃为次”一行字后,仇蒙心里已有了底。于是,携了兵部文书,点起土魂营一万三流武魂,整齐向梁州开拔而去。
兵魂营,伯国底蕴,时刻常备兵魂师八百,境界最低召魄一层,以便战时调度。风魂军,伯国最强武魂营,常备三万武魂师,实力尽皆二流。
且说,当白起单骑向梁州城而去时,路途并不平坦,在梁中府罗滨县一深山酒肆内遇到了埋伏,不是官兵,而是两个强人。为什么不走官道,因为若想从罗滨县通往梁州城,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罗滨水道。可如今冰天雪地的,罗滨水面结了厚冰,如何行船!于是白起只好走山野小道,可正巧不巧遇上了劫财害命的。
白起没有骑幽狮马,怕太过显眼,只骑了一匹黑色骏马。而就是这匹黑色骏马,引来了灾祸。
李家酒肆,是深山酒肆的名字,在此山道经营已有年头,虽也常干些见不得人的行径,可却有原则,是何原则?那就是面熟的和妇女老幼不劫。白起生得八尺雄躯,又兼骑了匹英武黑色骏马,因此着了道,被下了强力蒙汗药,没吃两碗便醉得不省人事。
酒保兼店家李九娘看着昏死过去的白起,一眼就先瞅见了白起腰间刻着“屠”字的血玉,一把扯下后,细细迎光看道:“宝贝,宝贝呀~”
李九娘生得面宽体阔,女人中的男儿模样,丈夫却是软蛋,妥妥地小白脸。这也就是奇了怪了,好像女儿汉就喜欢找男娇娘,男儿汉就喜欢娶温语妹。李九娘丈夫也姓李,是个上门女婿,却有个顶刚刚霸气的名字,名为李战天!这名字霸气侧漏,好似要把天都战破,可不知为何长大后却成了个软蛋。
这不,李战天畏畏缩缩待李九娘看过血玉后,也嘻笑着讨在手中,看道:“嘿!果然啊九娘,你看着玉质,你看这纹理,怕是在梁州也是少见的,能换个百儿八十两。还有门檐下那匹骏马,更能值个几百两官银!”
李九娘欢喜了一回后,左脚踩在长凳上,大巴掌拍着丈夫脸庞,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老娘怎么看上你了!”又指着一旁白起道:“快去处理掉,来人看见就不好了。”
李战天也不生气,笑着走到白起身旁时,忽然想到一事,扭头道:“哎,对了九娘,我怎么记得老十也有个这样式的玉锁。”
李九娘听这话,又仔细看了眼血玉,迟疑道:“是啊,不过老十的是白色的,比这个好看多了。”随后,也没多想,呵斥丈夫赶快干活。
李战天“哎!”了一声,去抬白起时,却发现根本连动也不动。李九娘见状,一把将李战天推到一边,撸起袖子去抬白起时,却也是纹丝不动,惊道:“哎?是头牛也不能这般重啊,大白天药着鬼了?”
夫妇二人正在惊奇间,外面忽来了一个大汉,不住掸落一身雪花,怎生模样?头顶斗笠,发束黑巾;虎背熊腰,面目孤傲;八尺身躯,十八年许,腰悬白色玉锁。入门放下斗笠,见白起酣睡着,登时指着李九娘,气急败坏道:“九姐!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别再干这事,怎就是不听!”说着,就熟门熟路,径直往厨房去烧醒神汤。
李九娘见弟弟这般,吼道:“老十!你要再敢坏老姐生意,你跟张家姑娘的好事准黄!你信不信!”
大汉听了,却不停手。李九娘登时撒脾气撂起凳子来。李战天见了,笑嘿嘿袖着手蹲在一旁,显然并不敢惹自己这个小舅子。
不多时,当白起喝过醒神汤醒过来后,看着桌上满满的一坛酒,顿时回过味来,一拳便向正在向自己拱手的大汉打去。大汉也是个练家子,见状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是个有真本事的,来,爷陪你练上三百招!”
李九娘望着拳脚相交地两人,个个武勇,瞅见一眼缩在角落的丈夫李战天,无奈翻了数个白眼。
三四十招后,酒肆内已是一片狼藉,白起见拿不下大汉,竟目中露出欢喜之色。血光骤起,附魂仙咒使出后,刚欲抬手上前,那大汉忽惊喊道:“附魂仙咒!阁下是?”
白起听大汉口喊附魂仙咒而不是附魂咒,当即也收了拳脚,迟疑道:“你是?”
就在这一刻,远在数里之外花参县一处民房内避雪的尚跃魂府内,多了一道魂识:
留魂:李广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上阶一流武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飞将惊鸿、李广难封
专属魂兵:飞将骑(三)
生平:李将军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其先曰李信,秦时为将。汉孝文帝十四年(前166年),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善骑射,杀首虏多,为汉中郎。后常从帝行,有所冲陷折关及格打猛兽,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广素廉洁,得赏赐辄分与下属,饮食与士卒共之。后广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而率军失道独行沙漠间,遇匈奴单于,杀退单于。大将军使长史问李广因何失道,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吾今自上表。”书至幕府,广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遂引刀自刭(前119年)。广有孙曰陵,善射,爱士卒。天汉二年秋,贰师将军李广利将三万骑击匈奴右贤王,李陵得令,引五千兵分匈奴兵。至期而还,却遭匈奴八万兵而被围,李陵五千兵死者过半,杀匈奴万余人。连斗八日,李陵军粮草尽,而终不得救兵,陵曰:“无面目报陛下。”匈奴招降陵,乃降匈奴。汉闻,诛杀李陵妻母子孙。自是之后,李氏名败。后李陵昭雪,得汉书,许归汉。李陵终不归,老死匈奴之地。
“李广?飞将军!有了血牛鉴竟多了实力!不知将是谁的部下!”
就在尚跃心情忐忑间,李家酒肆内,当李广听闻白起之名,深跪而拜道:“兵家后生李广,谨恭拜见武安君白起将军!”
白起去扶李广时,魂府内也多了一道魂识。消化过后,大喜拍着李广肩膀,不知为何眼眶湿润道:“好啊!白起得知心同僚也。”李广也是激动得落下泪来,前世委屈得以与人倾谈。
二人你一来我一往,就这么坐在地上抱着酒坛喝起酒来,好似多年知心好友,看得一旁的李九娘和李战天夫妇是大眼瞪小眼,简直怀疑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