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水边还在打扫战场之时,就在未央与一众少年缚着伏造往回赶之时,白起已不知何时走到了苏家门前,刚巧不巧正遇着苏老五。
“咦?听说水边正在打仗,将军如何有闲情到我家门前?”苏老五看着自己这个亲家,最终还是没敢将白兄二字喊出口。
白起诡异一笑道:“哦,没什么苏兄,我本来想着去看看月儿,既然见着了苏兄,帮忙转致意吧。”说着,扭头又走了。
苏老五望着白起的背影,一时大加不解,正不知道自己这个亲家到底搞什么古怪时,白起又转回身道:“对了苏兄,刚想起来一事,当初项诣去招揽未央时,曾说自己叫苏老五,而且还说自己苏老五最有寡妇缘。可未央知道项诣本名后,好像还叫项诣苏老五,而且我还听说未央自此常对人说‘那是,也不看看你央爷是谁,苏老五见了都得低头三分’。”
一番话,早将苏老五气得血压飙升,呆立门前,许久吼道:“他娘的项秀才,骑到你老子头上来了!”引得过路人不断回首,不知发生了何事。
随后,周围路人便见苏老五胡须乍立,浑身颤抖,拄着拐杖径直往南而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项崽子,未崽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苏老五是谁了!”。
鬼谷仓,茅草屋中。
小酒妹看着电视中的项诣与未央刚从大殿出来便被苏老五泼了一身臭粪后,笑弯了腰,险些将嘴中红酒喷了出来,小脸红涨喊道:“厌子哥哥你快来看呢!冷滚哥哥太惨了,直接被泼了一身屎尿。”
刘邦则望着电视机中憋笑的白起,手中红酒杯向前敬了敬,笑道:“没想到这人屠也这么记仇,刘邦真是开眼了,佩服佩服。”
次日,凌水寨大殿中多了三道陌生的身影。一个是体格威武、面如死灰的伏造,一个是被绑缚双手、裸着大肚子的贾田,一个是国字脸、面目刚毅、身着官服的班贤。
三人皆跪在尚跃身前,班贤举着一卷纸状道:“伏安县县尉班贤,禀告六皇子殿下。班贤自任职八年以来,上不能使民丰足,下不能肃清一方,致境内百姓流亡,助贾田为孽一方,有流民状告词十一条,请六皇子过目,治班贤之罪。”
殿中众人听此,尽皆大惊,看向班贤的目光略变。因为众人本以为班贤会拿着贾田邀功,没想到竟是主动请罪。
太叔臧出列道:“主公,班县尉自任以来政清务明,虽有过失,但都是小过。人无完人,谁能无过,班县尉已称得是一方楷模。”
忌关孙出列道:“主公,此番班县尉一举拥伏安、巨光二城来降,其功莫大。而且昨日贾田走投无路时,曾挟一群老弱为人质,都是班县尉以身涉险,亲换回了人质,百姓方才脱离贾田屠刀之下,当赏不当罚啊。”
班贤道:“班贤既为伏安父母官,便当万事以伏安百姓为上,分内之事,不敢以此邀功。而且,班贤之所以能保全性命,多有赖于忌关孙魂曲之助,望殿下明鉴。”
众人听班贤言语诚恳,不似作伪,为之动容。
尚跃哈哈一笑,命人取来火烛,走下高台,接过班贤手中请罪状,看也不看便焚之一炬后,遍视众人笑道:“今我尚跃,不安之马,无家之狗也;诸公,世间人杰也。诸公不嫌尚跃落魄,举家携族追随尚跃,尚跃安敢妄杀功臣。”说着,对众人一揖,亲将班贤扶起。
众人施礼道:“我等誓死相随主公!”
“来人啊!传我军令,出榜安民,枭贾田、伏造首级,悬于伏安城东门之上三日,以儆效尤。”尚跃吩咐左右。
贾田泣道:“六皇子饶命啊,只要饶过小人,有魂像宝藏双手奉上,不止一尊。”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尽皆目光火热,看向贾田。
伏造冷哼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作此小儿之态!”
贾田急道:“是真的!小人临死不敢扯谎···”
贾田话还未说完,尚跃冷视左右甲士。左右甲士心中一凛,赶忙将贾田和伏造拉出去斩了。封三勇见此,本欲替伏造求情的话都咽了回去。原来尚跃心中也是怜惜伏造之勇,可想起得为死去的傅多报仇,便没留伏造之命。
经此一役,尚跃帐下文武班子尽皆有封。班贤为首功,被封为伏安县令;太叔臧、忌关孙因说降班贤有功,皆为县曹,县曹即县中吏长,其下各设曹吏数名,太叔臧为户曹长,掌户籍,忌关孙为地曹长,掌田地;项诣天奉将军原职不变,增加了俸禄;封三勇添了杂号,为神力将军;鱼丁儿、党立越、陈别、为校尉;封七勇也因镇守麻风堡有功,升校尉;未央因擒住伏造有功,为随军别驾,跟随尚跃左右理事;宙春、熊宽为随军主簿;年望长者孟季、东门昆为举荐司吏,虚职,掌推举贤能事宜;傅其护军原职不变,略提高俸禄。
然而,一一册封之后,众人发现伏安县尉、县丞两个重职还空缺着,麻太公长子麻贸杀敌有功也未得封。直至尚跃一纸调令到了麻风堡,众人才知晓,县丞一职早就给麻太公留好了。麻太公举全族追随尚跃,身居县丞之位,无人眼红。麻贸虽未得封依旧为万夫长,可父亲高升,自无一分埋怨。而县尉一职,由白杀神暂居。
各司排定后,尚跃也搬到了伏安城中,住到了贾田府中。班贤则依旧暂居巨光城原府,处理一应县中事务。出榜安民过后,尚跃便命白起大肆招兵买马,锋芒直指白下府余下十七县。
当伏安县彻底安定后的一日深夜,尚跃正搂着美妾端木妙言正睡间,忽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尚跃又回到了血牛农场,又开始不断充当血牛犁地。血土翻滚间,天空依旧传唱着无比熟悉的“一腔热血迎风抛洒”歌谣之时,一道熟悉的清脆女声响起道:“当当当当~欢迎回到血牛农场,大掌柜吩咐了,因废太子成功占领伏安县,开疆扩土有功,特赏赐血牛鉴一枚。”随后,尚跃便见到一个蜜蜂小精灵挥舞着白色魔法棒,狠狠戳在了自己眉心,直接将自己额头戳了个血窟窿。
吃痛之下,尚跃一声惨叫醒来,吓得怀中的美人也是一声惊叫,急切道:“夫君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门外也传来着急切之声:“主公何事?”
尚跃见是一场噩梦,擦去额头冷汗,心有余悸喊道:“无事,无事,一场噩梦而已。”
此时正值深夜,端木妙言困意沉重,听后点了点头,转眼就又睡着了。尚跃起身喝了杯茶水后,觉得左耳间发痒,伸手去挠时,却摸到耳边多了一物。举着蜡烛到镜前一照,原先耳角上的血牛印迹竟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巧玲珑血牛耳坠。当下思虑半晌后,回过神来:“看来不是虚惊一场,而是鬼谷先生托梦,这莫非就是血牛鉴?有何用处?”
尚跃反复看了数遍,想摘摘不下,魂识也透不进。许久,想起魂牌滴血之事,当即拿起一柄尖刀刺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抹了上去。顿时,血牛耳坠血光骤亮,来得快去得也快,尚跃魂府内多了一道记忆:“血牛鉴,辅助性天魂器,仙兽夔仙牛化道前一滴血泪所化,可储物,可探查人境界实力,魂识为媒介,兵魂师可用,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哦。功能多多,神秘莫测,有待开发哦~”
“天魂器!妙啊!妙啊!”
大喜之间,尚跃目光望向了躺在床上的美人,魂识出府,流转过血牛鉴后,附到了端木妙言身上,顿时一道魂识传回:
姓名:端木妙言
境界:冥念五层
魂法:无
“果然奇妙无比!”
于是,尚跃又一道魂识附着到了门外一名护卫身上,魂识传回:
姓名:???
境界:画魂一层
魂法:千人千面
见此,尚跃大惊,望着门外的护卫,心中翻滚如潮,沉思道:“他不是平华吗?怎么血牛鉴探不出姓名?画魂一层魂法?千人千面?兵魂师!他是来刺杀本皇子的!”
平华是近日招来的一名勇士,武力过人,因此派到了护卫营,专门负责为尚跃守夜,今夜已是平华第二次守夜。
刺客虽当面,可只是画魂一层而已,尚跃仅是略微震惊,并没有害怕,因为他也有魂兵。实力带来的底气,那才是真正的资本。于是,一道魂识附着到了另一名护卫身上,魂识传回:
姓名:葛天
境界:冥念十层
魂法:无
“看来葛天不是奸细。”
于是尚跃佯装口渴,将葛天喊来,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大字。葛天看清后,面色大变,额头瞬间出了冷汗,赶忙出门吩咐道:“平华,快替主公烧些茶水来!”
佯装平华的刺客早知尚跃是一名兵魂师,第一夜之所以没敢轻举妄动,是因为刺客要得是一击必杀。因此,听了葛天的吩咐,也没怀疑有什么不对。可刚向前一步后,便觉胸前一凉,扭头挣扎道:“你!什么,时候看出···”只不过,要说出的话没能发出声,更没能说完,因为被葛天捂紧了嘴巴。
不多时,刺客死后,葛天揭下一副人皮面具,跪在尚跃身前,低声道:“刺客脸上满布细痕,无法看出原貌,请主公降罪!”
尚跃接过人皮面具,拍了拍葛天后背,示意美人还在床上睡着,让葛天继续去门外守着。
葛天将门轻轻带紧后,守在门外擦着冷汗,望着已经死透的刺客,心中舒了一口长气。
就在刺客身死的那一刻,远在数百里之外的白下府城中一间抱厦内,一枚魂牌变得暗淡无光。
“快!禀报府丞大人,百面鬼刺杀失败了!”
魂牌本就是魂灯印,也是三尺见方储物之所,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如若有不佩戴之人,那只有刺客,因为刺客害怕任务失败连累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