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宸听到凤灵开口说的竟是这句话，一下愣住了。
凤灵丝毫没有觉察到他异样的表情，微微一笑：“现在应该称皇上了。”
楚西宸：“……”
她不是早就知道他登基为帝了么？她不是早就向他说过恭喜的话了么？为什么现在……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楚西宸紧紧盯着她，动了动唇：“你……”
他想问她，是不是当真不记得了。
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真的不记得了，既然都不记得了，他若是问了，岂不是让她徒增烦恼。
“皇上？”凤灵微微歪着头，珠帘晃动，她透过珠帘终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为什么要皱眉？今日不是封后大典吗？也算是我们的大日子啊！”
她一边这么说的时候，一边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皱起的眉头。
楚西宸忽然心跳一窒，一把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皇上？”凤灵感觉到他的颤抖，不解地问，“怎么了？难道皇上还是不喜我？若是如此，又为何在登基为帝之后要封我为后呢？”
还是不喜她？
楚西宸蓦地一惊，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让她生出误会，急忙说道：“朕怎么可能会不喜你？”
他太喜欢她了，喜欢为了她，不惜做任何事情啊。
可是，正因为他做了一些事，他担心有一天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恨他？
“皇上喜欢我？”凤灵痴迷地看着他，像是读懂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似的，喃喃说道，“可皇上为何这么伤感，全然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
不等他开口，她秀眉微蹙：“莫非这封后大典并非皇上所愿，而是被我外公和舅舅们施压？”
怎么会？
楚西宸心里叫嚣着，他倒是希望他们能来给他施施压，逼他娶了她。
可事实却是，他们一个个都顽固得很，几次三番险些闯进皇宫，想要将她带走。
若非他向他们保证，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健康的凤灵，他们绝对不会将她留在宫中。
“皇上？”凤灵越发怀疑了，一定是外公和舅舅他们施压了，不然皇上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好？
“没有的事。”楚西宸稍敛心神，仔细打量着她。
他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听他否认，凤灵稍稍放下心来。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能看在夫妻情分上封我为后，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只是不知皇上是如何……如何安置温侧妃的？”
温侧妃？
楚西宸徒然听到这三个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惊觉她说的是温素雅。
那人不是早就死了么？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提起来了？
楚西宸拧起眉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他发现，她眼中除了那隐藏不住的欣喜之外，还透着几分小心谨慎，和担惊受怕。
她这样子，像极了……当初她初遇宸王府为妃时的样子。
时间太久远了，若非她提起温素雅，他都快要忘了，她当初入府时的样子了。
自从那次在郊区小木屋，她被温素雅下药，又放火差点烧死之后，她就仿佛浴火重生了似手，与之前判若两人。
如今的她，让他感受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