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姜母看了看台历上的日子,对餐桌边的姜苒和姜莱说道:
“你们快点吃,又到周天了,今天小广场那边有集市,我们等会过去逛逛,看看能不能买些东西囤起来。”
在年后这段安稳的时间里,基地的交易场也逐渐有了规模,最近这两周还会在周末大部分人都放假的日子里开设一个集市。
让那些平时忙于上班的人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顺带让那些平时要上班的人家中的资源流通到市场上来。
前两次姜家都没去,还是黎初后来和她们说这里有很多其他时候买不到的东西,于是姜母也心动了,才会打算今天带两个女儿一起去集市。
但今天的集市却格外的冷清,还没有平时不赶集时人多。
姜苒纳闷的东张西望:
“妈,这是黎阿姨和你说的集市吗?我怎么觉得还没之前来热闹呢?难道今天不是周末啊?”
姜母也觉得奇怪,于是问一个卖菜的老婆婆:
“婶子,今天为啥这里这么冷清啊?是今天赶集吗?”
那个老婆婆的耳朵不是很好,第一遍没太听清楚,姜莱就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姜母的话。
老婆婆慢吞吞的开口:
“今天好像是人少些,听说他们都去别墅区那边那个广场上看热闹去了。老婆子我腿脚不太利索,就没过去凑热闹。”
解释完她还拿起一颗自己摊位上的小白菜:“你们是来卖菜的吗?要不看看我的这菜,可水灵了,是我一早就摘下来的。”
姜母询问了这么交换后,就从自己带着的篮子里拿了两个颗鸡蛋,换了这老婆婆摊位上所有的菜。
说是所有的菜不过也就三把,一看就知道这菜是这老婆婆养在花盆里精心照料的。
老人的需求是用有营养的东西换就成,不拘泥于是什么。
她的儿子在基地找了一份工作,所得到的积分要养老母亲和不过八岁的孩子,压力自然非常大,平时买的食物也是基地售卖的最便宜的杂粮。
那八岁的小姑娘饿的脸蛋尖尖,就乖巧的蹲在老人身边,看上去非常的招人疼。
姜母心软,就让姜苒偷偷拿了两个鸡蛋给老人。
全当是谢谢这位老人家指路了。
鸡蛋这个东西,在基地如今还是比较稀缺的。
基地年后才刚刚成立了养殖场。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受精蛋,如今第一批蛋才刚刚孵化完,鸡仔还需要七到八个月才能下蛋,所以养殖场还不能供应基地所需的鸡蛋的需求。
鸡蛋这个东西如今只有别墅区内的部分有门路的富户才能换到,自然也没人轻易的拿到交易场上来换。
但是姜苒在空间能放活物之后就专门划了一片用来养鸡,那些小鸡仔已经开始下蛋了,自然是不缺鸡蛋的。
于是老人看到这两枚圆滚滚的鸡蛋时很是震惊,连连说一个就够了。
但是姜苒和姜母三人拿到菜就走了。
老人想拦住,但又怕声张了引人注目,到给姜家三人惹麻烦,自己的腿脚也追不上年轻人,只好对着身边的小孙女感叹:“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然后小心的将鸡蛋收好。
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三人都没放在心上。
等她们来到小广场前时,远远就看到很多人围在这里,乍一看过去还以为这边才是交易场呢。
姜家三人挤进人群就听见周围的讨论声:
“这是真的假的?真的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啊?别是唬人吧?!这怎么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这么多人亲眼见着呢,昨天下午散集时我们不少人回家都还路过呢,是真没有这东西啊!结果今天一早路过就看见了。不是一夜长出来的还能是谁连夜种的啊?”
“我滴个乖乖呦,那可是有小半人高了啊,一夜间哪能长这么大啊!真的是奇了怪了!”
“现在这年头啊,出啥事都不奇怪。”
“……”
讨论声倒是不少,可惜没有一个人说清楚了,这弄得姜家三人更加好奇。
挤进人群,看到他们围着的东西时,姜家三人严重具是震惊。
原本平坦的小广场中央,居然长出了一棵半人高的树。
一夜间在水泥地砖铺就的广场上长了一棵树!
别说这个时间短的让人震惊,就看树根处那被掀翻的地砖下隐隐露出的被树根挤压的有些变形了的钢筋,就足能让人惊掉下巴。
这棵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感叹:“这个世界简直是乱了套了!”
这是不少人亲眼见到那棵树苗后发出的感叹。
没一会巡逻队就来人了,先是疏散了小广场上的人群,后面又把这棵树移走了。
只可惜这棵树的根系太过庞大,没办法完全挖出来。
回家的路上,姜莱忍不住开口询问:“苒苒,你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不知道的人只会当他们在讨论刚刚那棵一夜之间冒出头的树。
但她们三人都知道不是的。
姜莱问的是姜苒上辈子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姜苒思绪回到了上辈子的这个时期,仔细思索后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房子被抢后我们很久都没敢出门,后来我只听说了有家人的房子因为这个塌了,但至于广场这里,我也不清楚。”
比起住户房子因为植物根系太发达而倒塌这件事来说,小广场上长出树实在是太不引人注意,所以姜苒当时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至于后来发生那些,更是让人们转移视线了。
于此同时那棵被挖出来的树以及小广场前后的对比图被拍了很多的照片,这些照片正挂在一个小黑板上,十多个人正神情严肃的注视着那些图文资料,皱眉思索。
而这群人中间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人。
他伸手指了会议桌中间的那些图片和两封信,开口:
“之前酸雨的事情已经证明了这件事不是恶作剧,但你们总是和我说空中那么多火山灰,下酸雨是迟早的事情。那这次呢?也是凑巧吗?”
这人长得十分儒雅,声音也十分的温和,有一种不符合他两鬓斑白模样的年轻感。
可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