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在我们那个小学是出了名的。她人长得漂亮,能说会道,不管走到哪,身边都围着一群人,唯她马首是瞻。她的心一半天使,一半恶魔。顺她心时,她给你个好脸色;不顺她心时,冷嘲热讽,尖酸刻薄,你都会得到,甚至对你人身攻击。所以,那时候,我们班大多数人为了顺利地度过小学,基本上让自己成了一个缩头乌龟,不反驳她,不惹她生气。”
杨思突然苦笑了起来,“不管在什么时代,有懦弱,担惊受怕的人,也有勇敢,嫉恶如仇的人。我的朋友就是这样!”
“我的性格就是不爱惹事,并且胆小害怕。别人吼我一句,我除了低声下气,掉几滴眼泪,完全不敢对抗。而我朋友就不同,她不会任人欺负,她会疾言厉色地指责。即使她被人打了,她也不会认输,即使眼里擒满了泪水,她始终昂着头。”
“一开始,她与王怡是互不打扰的状态,宛如同根的枝桠,各自有各自的学习圈,生活圈。可是偏偏她是班长,偏偏她又很负责。一天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在办公室有点事情,就让我们自习。王怡和别人换了后面的座位,有说有笑,甚至还嗑着瓜子。有些人愤恨地看着她们,却也没有办法,只是用手捂着耳朵,轻轻读着课本。我朋友静不下心来,想要制止她们。可我牵住了她,让她不要冲动,因为我知道惹到了她们,绝没有好日子过。”
“朋友看了我一眼,用手轻轻拍了我一下。她站了起来,走到了王怡她们面前,轻轻地提醒了几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王怡她们安静了一会儿。但之后,又继续说了起来,并且爆发出更大的声响。不知道她们谈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震耳欲聋。”
“我看到朋友脸上愤怒隐忍的表情,就已经明白,她绝对不会妥协了。随即,她站了起来,满脸严肃,眼里冒火,厉声厉气地叫王怡她们保持安静。'你们不知道现在上课吗?你们喜欢谈天说地,喜欢哈哈大笑,不会下课说嘛。你们不想学习,我们还想学习呢。你们喜欢烂在泥潭中,请随意,但请不要拖累我们。”
“王怡她们个个面红耳赤,怒目而视。她们第一次如此丢脸,她们的威信受到了挑战。她们想着所有的尖酸刻薄语言,回报给了我朋友。王怡她们在与人骂仗中,显然是一个学富五车的进士。古有曹植七步之内,做出闻名千古的诗篇,今有王怡分秒之间,一篇浩浩荡汤的文章,回响教室。双拳难敌四手,我朋友成为了王怡的手下败将。最终,王怡她们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独留我朋友黯然神伤,委屈落泪。”
“我安慰着我的朋友。可我的手颤抖不已,心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现在才开始。之后,我朋友进入了王怡她们报复的世界。渐渐地,班上没有同学和我朋友玩在一起了;干净的作业,化有实心的圈圈圆圆;下雨时,雨伞坏了;喝水时,水杯在垃圾桶;和男同学走得近,流言蜚语四起。我那张扬明丽的朋友,渐渐地变得沉默寡言,死气沉沉。我很害怕,王怡也跟我说过不准和她走在一起。可我虽已经怕得要死,但我还是继续陪在朋友身边。因为如果我离开她,她就真只剩下一个人了!”
杨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眼里尽是愧疚,“可是最后,我还是退缩了!王怡她们开始变本加厉。晚上就寝时,把水泼到了我朋友的被子上,漫不经心说着对不起。没有办法,我朋友晚上蜷着腿躺了一晚上。后面,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让朋友和我睡在一起了。因为我这一举动,不知道是不是挑战了王怡她们的威信。一个晚上,她们亲自来找了我。她们把我带到了浴室,我背紧靠在墙壁,王怡修长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咧着嘴角,'杨思,我不是叫你不要和杨婷玩吗?你为什么还是和她一起玩。是不是我说的话不管用!'王怡轻轻抓着我的一撮头发,微微一扯,一根头发躺在了她的手上。我低着头,不敢看王怡她们,眼眶酸软,沉默不语。突然,'砰'一声,王怡被人推到一边去了,撞到了墙上。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了朋友焦急担心的脸。我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朋友看到我这样,又担心又气愤。她眼里含着冰霜,盯着王怡她们。'王怡,你有什么手段,全都使出来,我都不在乎,就是你不要欺负不相干的人。王怡,别人听你的话,那是因为怕你。但哪一天她们勇敢起来,她们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我朋友说完之后,就拉着我回去了,她没有看到王怡眼里的恶毒,可是我看到了。我浑身战栗,甩开了朋友的手。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她也很难受。但当时的我头脑发昏,无法思考。我怪朋友的好管闲事,我怪她给我带来的恶人。我擦干眼泪,不管不顾直接走了,留下了我朋友。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一次我的离开,使我与朋友成了平行线。”
杨思眼眶发红,后悔不已。林蕴连忙取出卫生纸给杨思。“然后,怎么样了?”
“那一次我离开后,便直接回到了教室。半小时后,我听到有同学说,我朋友和王怡打了起来,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我连忙走到办公室走廊往里看。王怡哭得稀里哗啦;而我朋友鼻青脸肿,面对老师的询问,一言不发。王怡哭着跟老师告状,说她不小心碰了一下我朋友,就被她用手打了一巴掌,她迫不得已才反抗。王怡脸上的确有道红红的印子。但老师其实是不信的,他见过王怡的嚣张跋扈,也听过同学的告状。他多次教育过,也跟家长反应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不是最后学生改口,就是王怡家长的积极维护,老师已经心力交瘁了。他想听听我朋友的理由,可我朋友就是一言不发。最后,老师叫了各自的家长。”
“王怡家长一进来,看到可怜兮兮的王怡,就大声嚷嚷,问到底是谁打了她宝贝女儿,是谁如此恶毒,打她女儿。她像个凶神恶煞的魔鬼,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涂着剧毒,准备给欺负她女儿的人,致命一击。我战栗不已,害怕王怡的妈妈。老师安抚着王怡妈妈,劝她冷静,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是谁错。”
“'老师,有人打了我的女儿,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女儿如此温柔懂事,怎么可能打别人,一定是对方的错。老师,你告诉我,是谁打我女儿的。'老师非常无奈,心身疲惫。王怡这时候,直接指着我朋友说,是她打的。王怡妈妈立刻看着我朋友,恶狠狠地看着她,对朋友脸上的伤,视而不见。她眼里脸上只有对自己女儿的疼惜。'是你打我女儿的!'我朋友面对王怡妈妈的张牙舞爪,异常冷静,'是我打的!'”
“啪得一声,我朋友的脸被打到了一边,脸上留下了清晰的五个指印。老师很担忧,很生气,责怪道:王怡妈妈,你怎么能打她。她被你女儿打成这个样子,你不内疚就算了,怎么能直接打她!王怡平时在学校欺负同学,上课讲话,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难道你都不了解吗?”
“王怡妈妈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跟着老师吵起来。王怡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老师叫了一些同学进来,问谁先打的,一些同学说没看见,和王怡玩在一起的同学,都说是我朋友先打的。可我知道真相不是这样,那那时的我很害怕,没有站出来。听到这,王怡妈妈舞着手,还想打我朋友,但是被老师拦住了。我朋友这时候笑了,轻笑道,'我现在知道王怡为什么如此傲慢恶毒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我一点不恨王怡了,反而有点可怜她。她的妈妈亲自让她养成了那种稍不注意就能下地狱的性格,实在是让人悲哀。王怡妈妈,我真心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活到老干到老,护王怡一生!'”
“王怡妈妈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那双肥胖的手,使劲往前伸,想要掐住我朋友的脖子,宛如一个疯婆子。这时候,王怡看她妈妈,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妈妈,算了,不要闹了!我原谅杨婷了!'王怡妈妈即刻偃旗息鼓,虽然还是怒气冲冲,但是没有了之前那样的举动,目光注视着老师,好像在说,看我女儿多么通情达理。后面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我逃走了。”
“之后,我朋友形单影只,如幽魂飘在校园,越发沉默寡言。而王怡她们依旧意气风华,潇洒自在。我数次想鼓起勇气,和杨婷说话,但看到她那双眼睛,就不敢了。五年级就这样在压抑中过去了。六年级,杨婷转学走了,而我永远无法向她说一句对不起。”
“后面,我也问过其她同学,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她们压低嗓子告诉我,的确是杨婷先打了王怡一巴掌,那时因为王怡骂了我和家里人的脏话,而且粗俗不堪,所以她才忍不住。之后,王怡她们对她拳打脚踢,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去找了老师。我想杨婷什么都不说,肯定是失望了吧。”
“所以,我今天看到王怡还是如此让人厌恶,以前积压的愤怒,一拥而上,第一次反抗了杨思。心里一阵放松,突然发现,原来勇敢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的我,勇敢了起来,却见不到杨婷了。”
林蕴她们正想安慰一下杨思,只见杨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雄心壮志地说道,“没关系,我加油努力,考上县里最好的星辰中学,我一定会再次见到杨婷的。她成绩这么好,一定会考进去的。”
林蕴她们放松了下来,但邹林担心地问道,“按你所说,王怡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今天你们冲撞了她,万一她后面报复你们,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如鼠的人了。况且她也只会搞点小动作,喜欢拉帮结派,但我现在不怕。”杨思镇定地说道。
“静观其变!况且初中生不是小学生,是非分明的人还是挺多的。”林泉如此说道。
邹林放下了心,但他内心还是有点担心,想着平时还是注意点。
看食堂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她们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便朝着教室走去。林泉今天不想去打篮球,去了林蕴的教室,说了会话。
晚自习铃声响起,林泉回到了自己教室,林蕴她们正襟危坐,等着林老师来。听到林老师熟悉的高跟鞋声回响在教室时,有些同学又匆忙拿起书,一目十行,想着再记几个知识点。
林老师微笑着走到了讲台上,轻启红唇,“同学们,把书放进去,我们开始考试吧!”
考试的过程中,教室鸦雀无声。笔头擦过纸张的“西索”声,映衬着一张张稚嫩严肃的脸。灯光烁亮与星辰光辉,交相照映,温馨无比。
半小时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吃了太多肉食的原因,林蕴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用手揉了揉,没什么效果。不得已,她向老师请了假。待老师同意后,她急忙跑到了厕所,想着赶快疏解后,再回教室答题。
夜晚的学校非常安静,走出明亮的教室,踏入黑暗中,让人心里一阵发虚。头上的路灯,丝毫没有给人一丝安慰。它身上惨白的灯光,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加深人的恐惧感。特别是走进寂静的厕所时,就像进入了恐怖的世界,阴森森的,脑中所有的恐怖画面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期间的一点动响,就能让人心里一紧,精神紧绷起来。林蕴现在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她只想快点疏解,离开厕所。
可惜天不如人意!她觉得她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但肚子还是痛,就像有蚂蚁在挠她,虽不至于疼痛难忍,但也受不了。她想着再蹲一会儿,等疼痛感下去了点,她再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接近厕所,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无端地让人恐惧。林蕴把头靠在交叠的双手上,竖起耳朵,辨析着那些声音。
不一会儿,来了三四个人,厕所顿时热闹了起来!林蕴放松了身体,可当那个熟悉的人经过她面前时。她既觉得来个魔鬼,也比这个人要强。
来的人是王怡!王怡经过林蕴面前时,向她露出个微笑。这笑容看起来很甜美,很亲切,可在林蕴看来,这无疑是恶魔在向她招手。
不管肚子痛不痛,林蕴不想蹲了,只想快点出去!她刚把卫生纸拿出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迅速抢了过来。林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抬起头呆呆地看向手的主人,眼里一阵迷茫。
一个女生拿着卫生纸在林蕴面前摆动了几下。然后,她邀功似的看向了王怡。
“王怡,你看!”
“干得好!”王怡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在了林蕴的面前,目光幽深,嘴角微扬,神情自若,嘲讽道:“林蕴,你就好好享受这里的味道吧,反正你已经习惯了!”
“我的手段才刚开始。”
王怡在同伴的簇拥下,耀武扬威地走了出去!
林蕴抱紧了自己,像个可怜的幼兽。她没有控诉,也没有开口求饶。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她们不会回心转意,露出不忍,反而会助长她们的气焰,让她们沉浸在这种随意碾压人的欲望中,无法自拔。她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被她们欺负的人,露出的伤心眼泪,向她们跪地求饶,无比生气却拿她们没办法的可怜模样。
林蕴永远不会给她们机会!
林蕴的脚又胀又麻,期间变换了多个姿势,也无法削弱脚发麻的痛感。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挤在了一起,肿胀如红萝卜大。
她睁着双眼,眼神黯淡,幽幽地看着厕所墙壁上的蜘蛛网。蜘蛛网像一把蒲扇,由一圈又一圈如涟漪般的圆圈围成。有拇指大小的蜘蛛还在一圈又一圈地吐着丝,结着网。一只调皮的小青虫,飞翔而至,好奇地东张西望,正好碰到了蛛丝网。它使劲地挣扎着,神色紧张,恐惧不已。蜘蛛它没看到过,但听到过,它不想成为蜘蛛的腹中之食。它使命地挣扎着,身体痉挛起来,动个不停。可那细小的蛛丝黏劲十足,它除了做了个免费的秋千,没有一点作用。
蜘蛛闲庭信步般,慢悠悠地向小青虫爬去,眼里露出轻蔑的笑容,哼,凭它还想逃脱我的蛛丝,真是不自量力。蜘蛛停在小青虫面前,看着小青虫折腾。等欣赏够了,蜘蛛抬起触手,锋利的触手准备给小青虫致命一击。可哪里想到,小青虫挣脱了出来,远远地飞走了。蜘蛛目瞪口呆看着小青虫的背影,眼里不可置信。
林蕴舒了口气,她为小青虫的逃脱感到高兴。
突然,她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声音,接近厕所。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厕所门口。一道修长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显得扭曲无比,可林蕴却觉得那道影子是无比的可爱。
影子的主人——杨思走了进来,刚好对上林蕴的眼睛。杨思焦急地走上来,关心地问道,“林蕴,你怎么了?你上厕所上了快一节课。林老师担心死了,连忙让我来厕所看看你!”
林蕴笑了,笑得如此满足,被人关心的感觉,既是如此好。杨思看林蕴笑了,不可思议,原来林蕴笑起来尽是如此好看。
“杨思,我的卫生纸掉进厕所里了。你可以帮我拿点吗?”
“哦,好!你等着!”
杨思急忙跑了出去,不到十分钟,又跑了回来,有点气喘,连忙把卫生纸给了林蕴。
林蕴看向杨思,不好意思地说道,“杨思,可以扶我一下嘛?腿有点麻!”
杨思连忙扶着林蕴的手,慢慢地走着。林蕴的脚麻得没有知觉了,她像踩在泡沫中,找不到那种踏实的感觉。林蕴在杨思的帮助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教室。
虽然杨思叫她去寝室休息,她帮她请假。但她想着试卷还没写完,便婉拒了。回到教室,林老师看林蕴这个样子,免不得关心几句。林蕴保证没事,林老师才安心。班上同学眼里或多或少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当然也非常的好奇。
林蕴盯着众人的目光,坐在了凳子上。她拿起笔,奋笔疾书起来。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开始交试卷,邹林二话不说,帮林蕴一起交了。
林老师一走,许多同学走过来,向林蕴表达了关心。林蕴面色平静地一一接受了。这时,林泉跑了进来,满脸焦急问道,“林蕴,你脚怎么了?”
当时,林蕴回来的时候,林泉正写好作业,伸了个懒腰,刚好看到一瘸一拐的林蕴。如果不是老师在教室,她一定马上追出去。
“没事,蹲厕所蹲麻了!”林蕴轻声说道。
“你怎么蹲那么久?”
“卫生纸不小心掉进坑里去了。没我办法!”
林泉停顿了一会儿,严肃地看着林蕴,“林蕴,你说得,是真的嘛?”
林蕴很紧张,但她不愿给林泉惹麻烦,镇定地说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林泉像是相信了林蕴的话,微笑着说,“你下次要注意了!”
“嗯!”
林泉和杨思扶着林蕴走出了教室,往寝室走去。途中,遇到了杨白和林羽,杨白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的口吻问道,“林蕴,你这是怎么了?”
林蕴看到了灯光下的王怡,白的透明的脸,正注视着她们。她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移,“没有什么事情!”便催促着林泉和杨思走。
杨白目送着林蕴她们走远,突然问了一个让林羽莫名其妙的问题。
“林羽,我长得还行吧!”
林羽虽不知道杨白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你长得很帅气!”
“那我就放心了!”
看到杨白开心的模样,林羽一阵无语。
“走啦,再不走!就打就寝铃了!”
“林羽,等等我!”
杨白和林羽嘻笑打闹进了寝室。林蕴在林泉和杨思的搀扶下,也回到了寝室。杨思跟林蕴说了几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林泉拿着桶子去帮林蕴接水洗漱,拒绝了林蕴跟着去的建议。
“林蕴,你就好好休息!等腿不麻了,你再亲力亲为。现在,你就依靠我吧!”
听了这话,林蕴不坚持了,等着林泉帮她接水。
这个夜晚,林蕴的脚非常麻,睡得不安生,一直着腰,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脚。夜半三更时,她脚抽筋了起来,疼痛难忍。林蕴小心地爬起来,把脚缩了回来,用手按揉着。
等痛感消失了,她才躺了下来,开始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