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禁军调派五万之众,浩浩荡荡赶赴东南沿海,前来清剿圣公派。
这又岂能瞒得过圣公派的眼线?
“我等的确已经知晓了!”
商圣公悠悠开口。
自赵铮来到圣公派地界,见到商圣公之后,圣公派的这些人,可谁都没有提及大盛禁军的事情。
赵铮耸了耸肩,并不急着出声,等待着圣公派的答复。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三位圣公相顾无言,可目光却都极其凝重了下来。
大盛禁军称得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那南越曾浩浩荡荡地聚集百万之师,北上入侵大盛中原之地,却愣是被大盛禁军阻拦在了云州城外。
甚至有传言称,南越贼军损失极为惨重。
而如今,绝对不输于圣公派人马的大盛禁军,已经在那安国公秦牧的率领下,来到了东南沿海。
看其架势,势必是要一举除掉圣公派的祸患!
任凭圣公派人马再怎么多,当真就能够拦得住这五万大盛禁军雄师吗?
半晌,倒是商圣公率先开口。
“教主对于大盛禁军的消息,都已经知晓了。”
“那不知教主是否有了应对之策?”
圣公派的倚仗无非是大盛禁军目前还自顾不暇,需要应对南越和北蛮的危机。
更何况如今的大盛朝廷,也经不起再来一场内乱了。
纵使想要清剿掉圣公派,大盛朝廷也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又哪里还有什么余力去应对南越和北蛮呢?
但圣公派的安危,随着这五万大盛禁军的到来,却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他们也不敢赌。
真要是赌输了,大盛朝廷损失的无非是一部分国力,可他们所有的计划却就要全部落空了。
“还是商圣公深明大义啊。”
赵铮满意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二圣公和四圣公两人还在想着,趁着他刚刚来到圣公派的地界,给他这个摩尼教教主一个下马威。
想要借此机会,确定这两个人在圣公派之中的地位。
如果圣公派都是这些草包,那他都用不着对圣公派多费什么心思了。
他背负双手,缓缓踱起步子,似在思忖。
半晌,才终于悠悠开口。
“依我之见,虽说大盛禁军此次来势汹汹,那或许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见得就敢真正的对我们圣公派,大打出手。”
“他们此番只是为了震慑我等,就如那北凉山一般……你们或许不知,北凉山先前也遭遇了大盛禁军。”
“这一次,北凉山已经彻彻底底被大盛和收复了。”
“所以,估计大盛朝廷也有着想要收复我们摩尼教和圣公派的心思。”
听着赵铮所说,大殿中几人都不由沉思了起来。
但很快,二圣公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大盛朝廷想要收复圣公派?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摩尼教主,老夫素闻你们摩尼教消息灵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大盛朝廷若真是打着收服我们圣公派的心思,就应该知晓,我圣公派绝不会屈居于人下。”
“更何况,我圣公派也拥有着数万人马,也并不弱于大盛禁军多少,又怎可能轻易被那大盛禁军给吓唬到?”
怎么说圣公派也有着数万人马,又岂会轻易被大盛朝廷所招安?
一个是在东南沿海地界,神仙老子管不着,就此封王拜土,一个是沦为大盛朝廷的土狗。
如何选,他们圣公派,当然清清楚楚。
赵铮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也多少能够看得出这圣公派的心思。
朝廷想要招安这圣公派,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圣公派的人,一心想要画地封王,天不管地不管。
如今聚集数万人马,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怎可能轻易接受朝廷的招安?
而招安,对于大盛朝廷而言,无疑是最为省心省力的办法,可以让大盛轻而易举的平息这一场祸端。
不过,赵铮对于这圣公派的态度其实也很简单。
能用最为省心省力的办法招安,那就招安,若无法招安,那就斩草除根!
“既然圣公派不愿招安,那就好说了!”
他摆出一副方才只是试探的态度,再度开口。
“咱们就得想想,该如何应对大盛禁军了!”
“大盛朝廷既然让安国公秦牧率领五万大军前来东南沿海,那这便已经表明了朝廷的态度。”
“要么招安圣公派,要么……彻底清剿圣公派,将这个祸患就此抹杀。“
“敢问诸位,你们对于圣公派对上大盛禁军这一战,有着几成胜算?”
胜算……
大殿中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现如今,谁敢打包票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打得过大盛禁军?
实在是如今的大盛禁军战力太过恐怖了。
可打不过又能如何?
四圣公没有回答赵铮的问题,而是随意开口。
“就算那五万大盛禁军全都长着翅膀,也不见得就能够清剿我们圣公派。”
“我等背靠大海,实在不行躲到海上,估计用不了多久,南越和北蛮就会入侵大盛中原之地。”
“到那时,我们再赶回来,大盛朝廷照样拿我们没有办法!”
他们根本没有与大盛禁军正面作战的意思。
大不了就躲到海上,大盛禁军还能跑到海上去追他们不成?
当他们再度杀回东南沿海之时,大盛禁军就算想要清剿他们,可也再也没有什么余力了。
这显然也就是圣公派的打算!
赵铮看了一眼商圣公,注意到此人一言不发,心中也有了计量。
随即,他的嘴角却勾起一丝不加掩饰的嗤笑。
“所以,圣公派的应对之法就只有躲吗?”
“就算是大盛朝廷被南越和北蛮灭了,自此之后,南越和北蛮各自割据大盛中原之地。”
“你们说……南越和北蛮又是否会放过东南沿海这片大好河山?”
“若是南越和北蛮也如大盛一般,率军清剿圣公派……”
“那到时候,你们又当如何自处?”
他的目光自商圣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充满了玩味。
“你们是打算继续躲?可到时候,你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堂堂圣公派,最后竟然沦落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简直可悲、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