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和十七刚入青丘涂山氏府邸,还没进门,就听见众人的惊叫声。
“太夫人!”
“奶奶!你怎么了?”
闻声,十七和小四连忙跑了进去,只见屋内太夫人坐在榻上,脸色苍白,篌、防风意映,和蓝枚守在身侧。
璟快步的走向太夫人,跪在地上“奶奶,孙儿回来了。”
多年未见,太夫人见璟回来,手指微颤了,眼中泪光闪烁不可置信的说“璟儿,你可算回来了,奶奶还以为熬不到见你了。”
璟见奶奶身体虚弱也眼角挂泪“孙儿这不是回来了,怎会见不到。”
太夫人把璟拉起,让璟坐到他身侧,一下一下的摸着璟的手背说“瘦了,瘦了。”
小四暗自观察着篌,只见篌握紧了拳头。
寒暄了一会众人这才瞥见小四,太夫人看着小四问璟“这位是…”
“这位就是若水族前族长的义女小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四礼貌的跟众人行礼,小四的长相颇为可爱灵动,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圆溜溜的,相比防风小姐的温婉清丽,看上去要更惹人怜爱一些。
听闻是前若水族长的义女,篌和蓝枚,意映也客气得回礼。
小四虽医术不精,但也算是跟小六耳濡目染了多年,寻常调理身子之法她还是略懂一二的。
“太夫人,方才我看见您吐血了,我帮你把把脉吧?”
璟笑道“奶奶,您让小四帮您瞧瞧吧,她略懂些医术,而且…十分心细….”
太夫人点了点头。
小四这才上前,沉默许久“太夫人…你…”
许是没想到小四竟能诊出自己身上的问题,太夫人连忙收手对小四说“不碍事。”
小四知道太夫人不愿让璟和篌知道自己的病因,于是转移话题说“太夫人,小四别的不会,但对…您的病有些许了解,我本是来青丘游玩的,如今正好可以帮您调理调理身体,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小四试探地问。
太夫人抬头看了看璟,璟笑着冲老夫人点了点头,太夫人笑道“好、好、我一见你就想起了若水的故人,倒也十分亲切,你又救了璟儿,是我们青丘的恩人。”
小四叹了口气的说“如今我在这世间无亲无故的,刚刚看太夫人第一眼也觉得亲切,我就在想要是太夫人是我的奶奶该多好啊…”
老夫人越看小四越觉得欢喜,于是拉着小四的手说“我有两个孙儿,意映照顾我多年,我当她是我亲孙女,如今要是这孙女也可有两个,我自然皆大欢喜。”
小四甜甜的说“那我以后也跟着璟叫你奶奶吧!奶奶~”
“哎,哎奶奶在。”老夫人笑的开心。
小四看向璟时,璟也心中欢喜笑着看她,瞥见意映和篌时,却见两人眉头紧皱,想必是心思不悦。
璟给小四安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里,小四在他眼皮底下,他才好安心。
“我将静夜和幽调来服侍你,静夜心细,幽可保护你。”
“不用,我要一个兰香就够了。”
璟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跟静夜更熟一点吗?”
小四摇了摇头说“静夜和幽留给你,我跟小六学了不少毒药的制法,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只要兰香就好。”
璟点了点头说“兰香也是可靠之人。”
小四拉着璟的衣袖晃来晃去的说“现在开始我不能再叫你十七了,得改口叫涂山璟了。”
璟握住小四的手,皱眉道“小四,今日我见奶奶身子不适、就没提退婚之事..等我…等我找奶奶退了婚、我便永远都是你的叶十七。”
小四点了点头又调皮的抽出一只手戳了戳璟的脸颊。
璟有些害羞的低笑也学着小四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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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来临之际,涂山府有了小四,倒也多了些欢声笑语,小四嘴甜整日把太夫人哄的十分开心,就连太夫人的贴身侍女都玩笑道“若水小姐来了府里这几天,太夫人的笑容比之前一年加起来还多。”
小四白日里就陪太夫人聊天解闷,晚上没事的时候就翻阅璟给她找来的有关蛊术的资料,太夫人为了延长寿命好能亲眼看见璟继任族长,竟让蛇莓儿给自己下了蛊,这是禁忌,如今蛊虫已经有了开始反噬的迹象,虽然太夫人顽固偏心,但好歹也是璟的至亲,小四也是真心想救太夫人。
“啊——啊——”屋子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遍了整个涂山府。
小四赶来时,篌正愤怒的冲璟喊着“奶奶这些年来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一见你就成了这样?”
璟不说话,只是听着奶奶痛苦的声音紧紧的闭上眼睛,小四猜想璟定是与太夫人说明了自己不想与防风意映成婚,也不想做涂山族长,才把太夫人气成这样…
篌准备伸手推璟,小四连忙挡在璟身前护着璟说“篌公子还望你自重,自璟消失后,奶奶一人料理涂山一族之事,她年岁已高本已不应操劳,可你不安分守己,妄想争夺族长之位,奶奶从小便更加疼你,她舍不得动你,只得让医师替她下蛊延长寿命!现在正是因为蛊虫反噬奶奶才如此痛苦,你却跑过来怪璟,璟心思纯良,不愿与你争辩过去这些是是非非,你当真以为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吗?”
小四咄咄逼人,字字诛心,篌神色大变,他没成想奶奶居然给自己下蛊…
璟眼中含泪,对篌说“大哥,我无心与你争族长之位,你本就比我更适合当族长…”
篌气的捏紧拳头,他最在意的族长之位,却是璟可以随意摒弃的,他最讨厌璟这副高高在上,毫不在乎的样子,如今这若水小姐又如此护着那废物璟,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满眼猩红暗自发誓他定要璟死。
黑暗中小四注意到意映悄无声息的拉了拉篌的后衣摆。
落日时分,小四陪着璟漫无目的的走着,璟带着小四走出涂山府,去了青丘山上,两人坐在山顶俯瞰着青丘,夕阳余晖的照映下整个青丘富丽堂皇,繁华似锦,这是青丘几辈的族长打造出来的。
小四叹了口气说“其实就算你做了这族长也没什么。”
璟沉默了一会,缓缓地看向小四说“我若做了族长,许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小四低头看着地面“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你从此之后只能是涂山璟了。”
璟猛的紧紧抱住小四,声音微颤说“我只想做你的叶十七,和你找一个如清水镇一般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一生。”
小四回抱住璟,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若愿意做这涂山族长,那我便陪你在这青丘相伴,你若不愿意,天高海阔,我也可以相伴相配。”
璟将头埋在小四的脖颈低声呢喃“我定会尽早日让奶奶帮我解除婚约,除了做你的叶十七,我再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