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徽也没有废话,就两个字打断了祁知沐的所有想说的话。
这时的屋外,纪祁安扶着门框的手在颤抖。
他听的不清晰,但是……
“……你要跟三皇子成婚……纪祁安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我……娶……他。”
是啊,祁将军说的是对的,他本就配不上祁家这么显赫的家族,更配不上妻主那样完美的人。
祁知沐还想再争辩一下,但是祁元徽直接以她要休息为由把祁知沐撵了出去。
祁知沐一开门,就看见正在门口等待的纪祁安。
小家伙听见了么?她莫名的有些心虚。
“妻主,奴家扶你回去吧。”
纪祁安佯装镇定,不想让妻主看出破绽。
祁知沐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也没有吱声。
“嗯。”
祁知沐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怎么才能不跟那个三皇子成亲啊,她来这才几天啊,一个两个的,那几个月之后岂不是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了。
虽然在之前的时候她是很向往那些的,但是~
她看向在旁边小心翼翼搀扶她的小家伙,自己个头不高,所以费很大劲才能跟妻主一个步伐。
不行,这个婚绝不能结。
纪祁安虽然心事重重的,但是表面还是装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两人回了屋子,但是却没有跟往常一样说说笑笑。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祁知沐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的伤好了很多了,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了。”
本来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谢,但是在纪祁安的眼里确实含有别的另一种意思。
阿巴巴~这几天谢谢你了,阿巴巴巴~然后你可以离开了。
纪祁安本能的就补充起的后面的那句话。
“没事,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虽然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流露,但是祁知沐还是捕捉出了一丝不对劲。
有一种强忍着自己情绪的意思。“祁安,你有什么感觉不舒服么?”
“没有,谢谢妻主关心。”
话语间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疏离感,难道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惹小家伙生气了么?
可是小家伙并不打算说哎。
没事,等等吧,等小家伙真正把自己所有的都展现给她看的那一天。
~
行宫里,白寒君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祁知沐的讯息,但是因为祁知沐还没有回来,所以她也不敢轻易离开这地方去寻她。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发现府里那两个男子,青染和苏禾有些鬼鬼祟祟的。
经常能看见她们出入祁知沐的屋子,不是午休的时候,就是半夜。
她都会及时制止他们,但是他们对于这件事乐此不疲一样,回回的借口不是来打扫房弃房间就是要捉老鼠,哪有那么多的老鼠捉?
这不,又开始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很扎眼啊,她不用看,听就能知道是他们。
这回他们改变了策略,打算从屋顶进入。
先在墙角用水缸堆成一个梯子,然后再爬上去。
青染在上面攥着绳子,打算就让苏禾自己进去偷。
“这能行么?”苏禾有点打怵,他有点恐高,这么高的房顶少说得有五六米了,苏禾站在房顶往下瞅去,真感觉到一阵眩晕。
“你怎么老打退堂鼓,再这样你就自己留在这吧,然后被卖到亚阁,供人娱乐。”
还没等青染说完,苏禾就要下去了。
与被卖到亚阁相比,还是克服一下吧。
绳子的一端绑在了苏禾身上,另一端被青染抓在了手里
“下去吧,我抓牢了。”
青染不耐烦道。
可是苏禾看了看下去的高度,心脏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能抓牢么?不会让我掉下去吧?”
青染跟他一样瘦弱,感觉不是个能承担起一个跟他自己一样体重的人。
“哎呀,你别啰嗦了,赶紧下去,一会儿那个姓白的就又要看见了,也不知道她是上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回回都能被她发现。”
青染不停着发着牢骚,殊不知这一切都让白寒君看在了眼里。
“姐,你有看那个两个人做戏呢?”
“嗯呢。”
按理来说他们这样作闹,直接乱棒打一顿,轰出去就好了,这样更像是纵容他们在这么干。
好像是从内心就认为他们没什么威胁,还有点想看热闹的感觉,甚至有时候无聊,还期待他们下一次会干什么。
主要是祁知沐没交代,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置,还是要等祁知沐回来。
“快点啊,你能不能行?”
青染还在不停的催促,苏禾把头探了一下,他感觉这哪是五六米,这根本就是悬崖。
就在苏禾又探了一下头之后,青染不想再让他磨叽了,直接给他退了下去。
“啊。”一声喊叫响破天际。
可是事实并没有当时计划的那么美好,一个跟自身重量一样的人掉下去,而且因为快速下坠增加了很多的力量,哪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能承受住的。
青染在绳子绷紧的那一刻就是一个踉跄,等他反应过来要抓紧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力量。
绳子在手中像快速游走的蛇,青染惊慌起来,苏禾好像也意识到了,可是他连话都喊不出来。
空气的激流塞住了他的嘴,他现在只有惊恐。
感觉自己好像没救了,苏禾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五六米的掉落不过舜时,在青染的拼命阻止下也只不过增加了几秒的延时。
说时迟,那时快,白寒君一个健步登上房顶,拽住了青染手中不断脱落的绳子。
苏禾在距离地面的最后一寸停住了。
然后白寒君不费吹灰之力把人从下面拽了上来。
然后在临近最后的时候把苏禾抱了上来。
苏禾在回到上面之后还是恍惚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视线中,天空不断翻转着,地面也是,自己晕乎乎的。
青染的手被绳子磨破了皮,不断渗着血。
白寒君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只感觉到既好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