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想起来。有个这么山洞,怕是再也找不到纪祁安了。
“妻~妻主给我的簪子丢了,我回去找。”
纪祁安小心翼翼的伸出刚才攥的死紧的手,手中出现了几个簪子断开的残肢。
“它摔碎了,都是我不好,没有看管好妻主给的信物。”纪祁安看着手里断的不能再断的簪子,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哎,就一个簪子,碎了就碎了,别哭。”
原来只是为了一个簪子,但是这更让祁知沐生起气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簪子,竟然自己孤身犯险,万一她真的没有来这个山洞里,万一她没有对那个声音好奇,万一她连深处都没进去,那纪祁安就真的回不来了。
不不不,没有万一。
“可是,可是它是妻主给的,是妻主给奴家的第一个信物。”说罢他看着手里的不可能修好的簪子,低声抽泣着。
这样一副可怜模样,祁知沐哪里还有气可生。
“乖,妻主以后还会送你好多,要比这个更大,更好,别哭了好不好。”
祁知沐轻轻擦去小家伙的眼泪,谁知他抬头跟祁知沐对视一眼,就哭的更凶了。
“都怪奴家没用,全靠妻主保护着,妻主才会受伤的。”
小手在祁知沐肩膀上的伤口上挥舞着,想碰又不敢碰。
其实祁知沐都忘了自己被刺了一刀的事情,刚才急于找到纪祁安,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伤口很深,血透过衣服渗出了半身衣服,看着好像那个时尚的衣服配色。
“不是不是,不怪祁安呢,祁安很棒了,他们寻常的男子哪里有胆量跟着军队打仗啊,所以祁安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呜,都怪奴家任性,一心想要跟着妻主,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等妻主回来的。”
可是小家伙的眼泪一点都没有要往回收的意思。看着这个陷入自我怀疑的小家伙,祁知沐是既心疼,又无奈啊。
眼睛一转,她想出来了一个损招。
“啊,好疼啊,伤口好疼啊。”祁知沐装模作样的哀嚎着,果然把纪祁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妻主,这么痛啊,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脸上从自责转化为了担心,小眉头都快挤成一个川子。
“有一个办法,你做到,妻主就不痛了。”
“奴家做到就不痛了?奴家肯定能做到的。”
抠出血的手指许是因为沾到了泪水,疼的微微颤抖,看的祁知沐心尖一疼。
“祁安只要不哭了,妻主就不疼了。”
“真的么?”纪祁安的脸上就差写上这两个大字。
(好骗)
“嗯,妻主不会骗祁安的呢。”
切,没少骗。
这个果然有用,就见小家伙的眼泪就跟踩了刹车一样,真的止住了,连刚才的抽泣声都没有了。
“乖,簪子可以再买,可是这么可爱的祁安就只有一个啊,真要是丢了,我可再上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好看又懂事的夫郎啊。”祁知沐背着纪祁安上了路,小家伙听着妻主这样夸他,更是羞红了脸,缩在祁知沐的后背不敢看她。
“你怎么晕在那个山洞里了啊?”
“奴家~往回找簪子,别的地方没有找到,想来就只剩下这个地方了,找到之后开心的想跑出来,看不见就被绊倒了,然后发现自己怎么站也站不起来,簪子也摔碎了。”
话语间满是委屈,听得祁知沐心里酸酸的。
“再然后就有些迷糊了,但是妻主进去之后,奴家是有意识的,就是醒不过来,就只有~手~指能动。”
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这里祁知沐明白了,应该是山洞里都是尸体,发酵的气体把空气都挤走了,她在里面待一会也头昏脑涨的。
“没事,但是下回不许这样了啊,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东西没了就没了。听到没有哦?”
“嗯。”
祁知沐就这么背着纪祁安,像极了刚遇到他,把他背回家的场景。
能这样一直背的就好了。
下山的路很好走,可能也是因为军队人多,走多的缘故。
祁知沐的步伐竟然是欢快的,就差哼个小曲了。
也算是经历了一小下的失而复得吧,她真的不敢想,真的要是找不到他该怎么办,要是找到的纪祁安,已经遭遇不测该怎么办?
祁知沐还沉浸在有些悲伤的心境里,突然两边的树叶抖动,这个声音不像是被风刮过的声音。
祁知沐警觉了起来,竖起了耳朵,自己也没停下脚步。
突然一个射箭的声音传来,祁知沐的警铃大作,赶紧转身躲避了。
真的是一只弓箭擦着祁知沐的前胸划过,直直的定在了另一边的树上。
这个力道,少说是个练家子。
“谁,有本事就站出来,别搁里面当缩头乌龟。”
纪祁安本来都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结被突如其来的箭吓的清醒了。
难道是残留的山匪余孽?
可下一刻她就不这么想了。
脚步声很轻微,明显是练家子,最关键的是,不止一个人。
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她刚消耗了大量体力,受了伤,还要保护小家伙。
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行也得行。
她抽出了宝剑,打算殊死一战。
纪祁安见状也着急了起来。
“妻主,把奴家放下吧。”
“没事,你待你的。”
只听那些人越来越近,手里的武器也被祁知沐看清了,那不是弓箭,而是弩。
她们一个个都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什么样貌。
突然,一个个箭向祁知沐射过来,祁知沐只能用剑抵挡,但是因为视野不好,祁知沐的行动越发吃力。
而那些人就跟受过训练一样,这个坑洼不平的地势跟黑色的夜幕,对她们一点影响都没有。
祁知沐逐渐落入下风,她还背着一个人,行动更加不便。
突然,她们当中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我只要你的夫郎,把你后背上的人交给我们,我们就可以放你走。”
这有点像老外说汉语的动静,让祁知沐有些熟悉。
“要我夫郎?哼,不给。”祁知沐不想多说废话,干就完了。
啧,真的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啊,对了。就是她们这帮人之前潜入了皇宫,想要劫走三皇子。
这怎么没几天就换目标了,还是她夫郎?
这帮人一点都不专一啊。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她们就向祁知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