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沐接过金色的卷轴,回到祁元徽的后面。
张知府听到这个圣旨之后瞪大双眼,眼神从祁知沐身上就没离开过。
“从无名到三品,祁将军的女儿可是就用了一个月啊。”
“那以后祁家在这朝廷不就如日中天了?以后怕是张知府都不能与其相争啊。”
“可不,以后就跟着祁将军混吧。”
“不对啊,陛下以前不是最忌讳一家独大了么,现在怎么肯~”
“嘘,别说了。”
旁边人说的话祁元徽能听到,张知府也能听到。
祁元徽没什么反应,给张知府气得脸都绿了,她家最有出息的就是大女儿了,也才进榆林院,是个六品小官。这一下就被祁知沐给比下去了。
凤语堂见堂下大臣议论纷纷,并没有出言阻止,好像是有意让舆论发酵。
祁元徽回头看了看把玩卷轴的祁知沐,感觉什么都想问问,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肃静。”
老奴才喊道。
下面的人都停止了议论,偌大的朝堂变得鸦雀无声。
突然张知府往旁边迈出了一步。“陛下,臣认为祁知沐得如此晋升不妥。”
“为何?”
“回陛下,祁知沐从未经过历练,也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而且从无品到三品,有的人一辈子也到达不到,陛下即使非常赏识祁家二小姐,也不应该这么骄纵了她,给个七品的营长即可。”
“所以张爱卿是觉得吾昏庸无脑,才下此圣旨的么?”
“这,臣不敢”张知府见女帝生气了,赶紧下跪谢罪。
“那就不要质疑吾。”
“可是一下就官居三品,可是闻所未闻啊,这让那些在军营中努力晋升的孩子如何想?”
“没有可是,她们觉得不公平,就让她们去北森逛一圈,看看能不能全身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无话可说,那巨蟒那天可是亲眼所见,她们的脑袋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张知府见劝谏无门,只能作罢,但是她还是一肚子气。
不行,她决不能让祁知沐安安稳稳的在她的三品官上待下去。
祁知沐可是全然不顾她们怎么议论她的,她就知道今天起得早,猫在祁元徽后面瞌睡。
除了这个事情,又谈论了一下南边的军事,有一些想顶替祁知沐去的被女帝回绝了。
她们都知道这是个肥差啊,离那么远,军饷丰厚,粮草又多,而且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吓唬吓唬就好了,也不用什么脑子,回来还是大功一件。
祁知沐全程都没听,眼睛睁开又闭上,盼散朝跟判下课似的。
终于退朝了,祁知沐跑的比谁都快,但是一出门傻眼了。
她是坐宫里的轿子进来的,根本没人接她。
她不想退回去啊。
只好厚着脸皮绕到了祁元徽的身后。
“母亲,能不能顺路捎一下我啊?”
“上来吧,我正有话要问你。”
祁知沐乖乖上了轿子。
“你今天是早就去宫里了吗?陛下召你进的宫?”
“嗯,天刚亮就来我门口等着。”祁知沐打个哈欠回答道。
“召你何事?”
“就是她今天宣的圣旨,什么骠骑大将军。还要我去南边震慑邻国的慌乱。”
祁知沐无奈的摇头。
“你可知为何找你?为何能让你高居三品?”
摇头乘以二。
“哎,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你要谨慎行事啊。”
“女儿知道,会小心的。”
祁元徽撩开帘子望向外面,商贩已经都开门营业了,她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光,
云卿还在的时光,她们那时候坐在马车里打打闹闹,然后他突然看到有卖牛舌糕的,紧忙要停车去买。
但是上来的时候却抱着烤红薯,他说是因为元徽喜欢吃才买的。
一切都回不去了。
但是她好像离当年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如果真是那样,她绝不会顾忌往日的情分。
她回头看着有些瞌睡的祁知沐,祁知沐的眉眼很像她父亲。
她好像从未这么仔细观察过祁知沐的长相,只记得刚下生的时候,为了讨云卿欢心,说孩子的眉眼像他,但是他看都没看,就把她们娘俩轰出去了。
“马夫,先去行宫。”祁元徽小声的跟赶车的人嘱咐着。
“好嘞,将军。”
回到寝殿的凤语堂在老奴才的服侍下脱掉了朝服和头冠。
“这个头冠太重了,陛下遭罪了。”
“这点罪都受不了,还怎么统治国家。”
“是是是,得陛下的福,国民昌健。”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吾啊?”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奴才想问,刚才张大人阻止陛下封祁知沐三品将军,为何陛下不解释缘由,而是直接回绝。”
凤语堂坐了下来,看着堆成上的奏章。
“说了,大家都会认为吾向着她,不说,得让祁知沐知道,她这个前途是吾给的,吾能给,也能收回来,她能力排众议,都是靠吾的权利。”
“奴才懂了,她得有敌人,才会好好跟陛下一个船上 。陛下英明。”
祁知沐人还没到门口,纪祁安就像有顺风耳似的跑出来迎她。
祁知沐张开双臂,纪祁安狠狠扑在她的身上,此时之前的起床气都没有了。
可是一低头,她就发现了异常。
小家伙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
“怎么了,这是让谁欺负了?”
祁知沐用手捧起小家伙的脸颊问到。
“没~没有,奴家做噩梦了。醒来就哭了。”
“梦到什么了?”祁知沐边牵着小家伙往回走,边问到。
“奴家梦到有一群贼人刺杀妻主,她们把咱们逼到悬崖边上,然后奴家不小心崴到脚要掉下去了,妻主紧紧握着奴家的手不放,被她们射了好多箭,呜呜呜。”
“然后呢?”
“然后突然冲出了一条大蟒蛇把咱俩救了下来。”
“大蟒蛇?”
一听到大蟒蛇,祁知沐的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系统说那条蛇是与小家伙有关的,难道他们之前认识?
“嗯,妻主也觉得很荒唐对不对,奴家在梦里看见那条蛇足足有一个房子那么高。”
“所以祁安是被蛇吓哭了?”
祁知沐拍了拍小家伙的脑瓜。
“不是,是妻主为了奴家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妻主,答应奴家不要受伤好不好?”
说着纪祁安的眼睛又湿润了。
祁知沐在他的梦里背后都被射成筛子,太可怕啦,不要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嗯,好好好,不哭不哭了哈。”
祁知沐连忙抹去小家伙还没掉下来的眼泪。
但是,真要是那个情况,她真的不会撒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