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曦悦知道虽然时清风从来都没有,将难过与自责表露在脸上,但是他的行动却已证明了一切。他一直都在用行动做弥补,只因时家会遭此大难,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嗯。”时清风强笑了笑。
他这一辈子都过不去这道堪儿的。
爸妈是他害死的,现在二哥也被他害死。时家如今好似家破人亡,他的良心将一辈子都受到谴责。
“悦悦,走吧。”盛烯宸提醒着时曦悦。
“等一下……”
山庄的里面,时德由管家搀扶着,踉跄的向这边赶来。
“外公。”时曦悦看着时德他老人家,步履蹒跚的样子,刹那间就泪奔了。
她赶紧奔跑过去迎接着他。
“悦悦……”时德抱着时曦悦,哽咽的说:“你这就要走了,都不跟外公打一声招呼的吗?”
“对不起外公,我……我去卧室门外看过你。我见你……见你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了。”
“说的是什么话呀?你去看外公,怎么能说是打扰呢?”时德紧紧的握着时曦悦的手。“傻孩子,你让外公说什么才好呢?
你还有一个妹妹,外公全然不知。
她来了时家,外公也没有见到她。
如果你再看到她的时候,你一定要跟她说,外公对不起她。
还有……若有朝一日,你找到了你的母亲。你也跟她说‘外公以前所做的事,真的全部都是为了她好。就让那些不愉快都过去吧,她若能在我有生之年,再回来看看我。
即使我是死了,我也可以安息。可以到另一边去向你外婆交待了。’”
“嗯,我知道了。我若看到她们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她们的。
如果妈妈真的还活着,说什么我也会亲自把她带到您老人家面前。”
“嗯……好。”时德连连差点,苍老的手,颤抖的轻抚着时曦悦的脸蛋。“真像……你跟你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曦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红着眼眶看着外公。
外公两鬓的白发,她发现又多了很多。这一定是因为时清宇去世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前几天晚上,她悄悄去看外公的时候。管家还在对她说,外公一再自责。他恨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他亲眼目送了自己的儿子,媳妇,老婆,现在又是孙子,一个又一个的去世。他这一把老骨头却还一直活着,这无疑是对他的折磨。
“乖,走吧,你们走吧。路上小心一点。”时德向时曦悦他们示意。
“外公,我和烯宸还有孩子们先去B市,妹妹的养父家里。等B市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一起回滨市。
如果外公在家里无聊了,那就回滨市看看我们,到时有孩子们陪着你。我们就像在时家山庄的生活是一样的,好不好?”
“嗯,好。”时德对时曦悦的话,只能是满口的答应。
时曦悦见盛烯宸来到她的身边,她又特意对时德说:“外公,你上次去滨市接我的时候,你都没有去过盛家。
我可是你的宝贝外孙女,现在妈妈不在家里,妹妹也没有回来。
你肯定不会放心,我和孩子们生活在盛家吧?
你得去滨市的盛家看看,看看他们盛家的人,到底对我好不好。知道了吗?”
时曦悦故意这样说着,只有这样对于时德来说,才有一丝安慰与牵绊。
“悦悦说得没错,我们盛家的人口也挺多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什么叔伯之类的,兴许也会让悦悦吃亏。
如果外公能去盛家为悦悦撑撑腰,他们肯定不敢造次的。”
盛烯宸也附和着时曦悦的话,他知道时曦悦那样说的意思。为了老人的身体着想,只有老人一直想着后辈的事,心情或许才会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真的吗?”时德听后真的相信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悦悦可是我的宝贝外孙女,谁都不能欺负她的。”
“所以说,老公到时一定要去滨市。”
“行,那我可得准备准备了。”时德说话的声音,顿时就打起了一些精神。
盛烯宸与时曦悦相视一笑,他拉着时曦悦的手,一起向对面加长版的汽车走去。
在与时家的人话别之后,一家七口踏上了去B市的路程。
途中会经过一个名叫‘三溪镇’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在盛烯宸的记忆里,他似乎还从来都没有带悦悦和孩子们,一起去什么地方旅游。
他特意让司机在三溪镇停了下来,就算是苦中作乐吧。他也应该陪悦悦和孩子们放松一下了。
保镖为盛烯宸他们包下了某个旅馆的一层楼,方便他们一家人,还有保镖可以居住。
饭后七点,三溪镇的天气还是艳阳高照。
时宇乐打开窗户望着楼下,在旁边有一个水渠,里面的水很浅。有很多小朋友与家长在一起玩耍。
“二哥,你在看什么?”时宇多与时宇乐一起趴在窗户口。“哇,看样子好像挺好玩的呢。”时宇多奶声奶气的说道。
要说贪玩的话,这个小家伙可比两个哥哥更好玩了。
“哎,少见多怪的。这水沟里有什么好玩的呀?”果果走过去张望了一眼楼下,要知道她以前在无头山的时候,早就把这些玩腻了。
“想要出去玩吗?”盛烯宸听着几个孩子的议论,宠溺的问道。
时宇乐与时宇多一起转过身来,欣喜的盯着爹地,一致点了一下脑袋。
“可以吗?”时宇多询问。
“当然可以,想去玩,那就去吧。去找保镖换上泳衣。”盛烯宸回复。
“爹地,你太好了……”时宇多向盛烯宸冲跑过去。
盛烯宸满心欣喜的蹲下身来,还张开了双臂迎接着小家伙。
可不曾想,几个小家伙直接与他插身而过,一溜烟全部都跑出了 房间。
盛烯宸的脸上大写的尴尬,唯独时儿还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咳咳……”盛烯宸清了清嗓子,尴尬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还是我们的时儿乖。
果果不是说没什么好玩的嘛,怎么跑得跟野兔子一样快?
真是小孩儿的嘴,骗人的鬼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