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楠。”
“任天楠?”她在芜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母亲‘时柔’那个名字,更没有听见过叫‘任天楠’的男人。
“嗯,你妈妈生活在芜城时,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唯一一次去就是几年前,把你接回来那一次。
我听你外婆说,他们俩在那里隐姓埋名了。
还有任天楠当初向你妈妈承诺过的,他再也不会打她,还会照顾你们母女,他有真的办到。
他在芜城自己创业,算是小有成就吧。”
“那他做的是什么产业?”
她可以顺着这些信息查找,说不定能找到妈妈和父亲。
“她都已经跟我们断绝了父女关系,我怎么可能还会去管她的事情。”时德气得用手打砸着沙发的边沿。
“或许……妈妈她是真的爱他,不然她一个世家千金大小姐,怎么会隐忍的选择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她没见过父亲是怎样的人,所以她身为女儿,自然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他。
“算了,不提他们了。”时德用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掩饰般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拭掉。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想要时柔那个女儿,可是从他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证实他是很爱女儿的。
若不是女儿把他们老两口的心伤得太深了,他们又怎么会狠心的‘抛弃’她呢?
时曦悦突然想起了,那天盛烯宸和沈浩瑾询问她的问题。
“外公,舅舅和舅妈是怎么去世的?”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毕竟我是时家的人,可是对于家里的事,有很多都不太清楚。”
“你舅舅遗传了你外婆的天赋,他自己研究药物,在时氏医院里求助了很多几乎只能等死的病人。
研究药物自然就得试药,他……
他在一次试药中突然不幸去世的。”时德的言辞哽咽得带着哭腔。“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连同路上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可是上天却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那舅妈呢?”
“那会儿你外婆刚刚去世不到三个月,我因你外婆的死,受到的打击很大。时氏集团的事还没有正式交给清宇,便由你舅妈白艳帮着我一起打理。
你舅舅试药意外身亡,你舅妈当时正在国外谈一笔生意,我们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时崇没了的事情。
她急得立刻坐时家的私人飞机回来,因飞机工作人员还在检修,她顾不得那么多,强行要求他们送她回时家。
途中……飞机突然失控,一起随行的十二名人员,包括你的舅妈全部都空难去世了。”
“也就是说外婆三个月前生病去世,而舅舅在三个月后某一天试药去世,舅妈得知舅舅的死讯后,坐时家的私人飞机回来发生空难?
时家最重要的三个人,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就突然去世了三位?”
时曦悦顺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看似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仔细想想她的心却不由的产起了恐惧。
“哎……”时德从沙发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时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明明是几代行医,处处救济世人,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落得个好的。”
“外公,舅舅当时试的具体是什么药?你们可以派人查过?”时曦悦搀扶着时德的手臂,把他扶坐在床边去休息。
“清风是你舅舅的三儿子,更是他的关门弟子,你外婆也传授了他很多医理方面的知识。
你舅舅出事后,清风亲自办的这件事。
说的是那种草药里面的成分,含有很低的毒素。
针对那种病的病人来说很有效果,而普通人使用对身体会不好。更重要的是,有高血压的人是万万一能沾一点的。
刚好你舅舅就是高血压的体质,那对他来说是剧毒。”
“既然如此,舅舅的医术那么高,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还要亲自去尝试呢?”
时清风,居然又是和时清风有关系。
如果外公说是别人,或许她还不会那么过激的怀疑。可若换作是时清风的话,那这其中肯定就有疑点了。
“哎,我又不懂医理,你问我,我又怎会知道?”
“那舅妈所坐的那架属于时家的私人飞机呢?当时去处理舅妈尸体的人是谁?还有检查飞机的人又有哪些?”时曦悦急切的询问。
“悦悦,你怎么突然问这些啊?”时德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年多了。
我人老了,哪里还能记得住那么多呀?”
“……”时曦悦越想越感觉哪里不对。
“悦悦,你是不是怀疑,你舅妈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呀?”时德揣测般的询问。“可即便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那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还有当时飞机本来就在检修,是你舅妈执意要让他们送她回M国的。
她的死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么你舅舅的死,那也只能说是他的命了。
他投身在医理中,最后却因医理丧了命。”
“外公,你休息吧,我……我也有点想去卧室小睡一会儿。”时曦悦说完后,便离开了时德的卧室。
然而,她刚走出外公的房间,就在外面的走廊里看到了时清风。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便与他擦肩而过。
“悦悦。”时清风主动叫着她。
“……”她逼迫自己停下脚步,转身掩饰脸上的不适对视他。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她敷衍的回答,为了不让时清风多想,她又解释:“我刚刚照顾外公午睡,发现他最近苍老好多,头发都快白完了。
他都快八十岁的人了,却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表哥不在了,虽然他现在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的打击却相当的大。再加上时氏集团差点破产,他一个老人成天的精神都是绷着一条弦的。
我很心疼他,更担心他的身体。”
她只能利用外公当借口了,不过她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与实际情况都差不多。
“是吗?我还以为……”时清风说话间,直接向时曦悦靠近。
她硬是吓得后退了一步,她强装镇定的问:“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