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曦悦开车回到了时家山庄,她没有直接去正别墅那边,而是沿着花园,冒雨从时清风所住的别墅返回。
她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时清风应该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
她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一任身上穿着之前的湿衣裙。
时清风才从医院里回来,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些,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刚到卧室换上衣服,便看到了别墅外面凉亭里坐着的小女人。
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在发呆。他的视力很好,即使距离有点远,可依旧能够看到时曦悦额头前刘海所滴落的雨水珠。
他没有立刻下去,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她。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拿了条干净的薄毯和雨伞下去找她。
“悦悦,你怎么了?”时清风来到凉亭,将手中的薄毯披在她的身上。“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你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为何不回房间啊?”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时曦悦将身上的毯子拉扔在地上。
“有什么话你跟表哥我说吧,你这样要是被爷爷看到了,他一定会心疼的。”他坐在她的身边安慰。
“喜儿和临儿不见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二表哥死了,现在时氏集团也要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这等同于我们时家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最好的朋友沈浩瑾,他也因我而死。
就连我唯一的好闺蜜沈婷瑄她……她也怪我,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我跟婷瑄决绝了,彻底的决绝了,我们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呜呜……
我连一天母爱亲情都没有享受过我,我的亲生母亲她都嫌弃我,不要我。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做人也太失败了,呜呜……”
时曦悦说得悲痛欲绝,好似生无可恋。
“傻瓜,你还有我们呀。我们时家还没有倒,爷爷还在,还有大哥呢。
时家不会倒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了时氏集团,可我们还有时氏多家医疗机构啊。
只要有我们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们饿着,冻着,冷着的。”时清风握着时曦悦的手,温柔的安慰着他。
时曦悦将手抽了回来,见时清风想要为她擦拭眼泪,她赶紧别过脸颊,俯身把地上的伞捡起来。
“表哥说得对,时家不会完的。
我不能泄气,我得去想办法,两天后就是时氏集团的拍卖会了。
我应该去找大表哥,一起商量个对策才行。
对了,不要告诉爷爷,还有孩子们我刚刚失态的事情。”
“嗯。”
时清风目送时曦悦从凉亭里跑出去,原本柔情似水的目光,刹那间泛起了如同魔鬼般的冷酷。
时家完了,不仅会家破人亡,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彻底的从M国消失。
就像……时家从来都没有在M国存在过一样。
仅凭她一己之力就想扭转乾坤,无疑就是天方夜谭。
两天后。
时氏集团拍卖现场,整个M国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人物都前来参加,即使自身没有那么大的实力,那也想凑一下这里的热闹。
时曦悦与时清墨还有时清风一起来到会场,时沁则搀扶着爷爷时德,坐在旁边的VIP席位上。
盛烯宸虽表面跟时曦悦闹翻,但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肯定不会缺席。
时曦悦在席位上寻找沈婷瑄的身影,希望那丫头千万不要做傻事。
趁着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之前,她起身到门口去等候。
“嗨,好久不见啊。”
一个年轻的男人冲着时曦悦打招呼。
时曦悦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不记得我了?你那几个儿子的周岁派对上,我有参加过哟。我……黄有浩。”男人向时曦悦解说。
“黄先生,你好。”她想起来了,当时这男人还对她动手动脚,她故意把他叫到休息室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看来我还是有预言的本领的,当初我就说过做人千万别太高调,十年奔,十年奔西。
这才过了几年而已,你们时家现在就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了。
怎么样?你要是现在答应当初我给你的条件,说不定呆会儿我会帮帮你们。”
黄有浩不可一世的说道。
“不需要。”时曦悦绕过他的身体,准备去另一边,光洁的手臂却被他给抓住了。
“啪”的一声,她顺势甩开他的手,手背还直接打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臭女人,你还是那么的不识抬举。你……啊……”
黄有浩想要教训时曦悦,手臂却被人给扭在了背后,痛得他惨叫起来。
“我们时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咬上一口的。”时清墨将黄有浩推扔在地上,冷冷的呵斥着他。
不远处的盛烯宸本来想要过来帮忙的,但见时清墨在悦悦的身边,他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好,你们给我等着。”黄有浩被自己的助理搀扶起来,狼狈的去洗手间整理仪容。
VIP席位上的苏小芹看到这一幕,特意查了一下那个黄有浩,然后亲自去洗手间见他。
没过一会儿,沈婷瑄带着两名保镖出席,其中有沈浩瑾的贴身助理邢雾。
大家都以为沈浩瑾不在了,邢雾身为沈家的人,自然会死心踏地的帮沈婷瑄。
“时小姐,我们家小姐现在不想跟你说一个字,麻烦你不要去打扰她。”邢雾见时曦悦想靠近沈婷瑄,赶紧用手拦住她。
“我就跟她说两句话。”
沈婷瑄转身向时曦悦走了两步,她取下戴着的墨镜,冷漠的盯着时曦悦,讽刺道:“别说是两句了,就是一句我都不想听。
我送你一句话吧,‘我送你去黄泉路上陪我哥哥,免得他一个人孤独’。”
她说完之后,直接去属于她的VIP席位。
“沈婷瑄,你哥哥要是还活着,绝对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时曦悦气得大吼起来。
她的话引起了附近的人的注意,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她是时家的人,她现在这么恼怒,定然他们时家无法保住时氏集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