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时清风又看着旁边的时曦悦说:“悦悦,当时是我亲手证实了时儿已经没了生命迹象,我也想救她,可是我的医术还没有达到那个境地。
要是恶婆婆愿意出手的话,时儿肯定不会死的。”
“我把这个鉴定给你们看,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为什么你们说的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可为何坟墓里的尸骨的DNA,与我并不是母女关系呢?”时曦悦这话不是在质问时清风,而是在询问整个时家的人。
楼上四个小家伙偷偷的趴在围栏上,静静的听着客厅里的谈话。他们很好奇这件事,希望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这尸骨既然不是我女儿的,那么我的亲生女儿到底在什么地方?就算她真的死了,那么也请把她的尸骨还给我吧?”时曦悦一想到那个与她交过手的冷酷小丫头,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心就痛得无以加复。
“你说说你们三个,几个大男人办点事,怎么还会出错呀?那可是我们时家的骨肉,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出错呢?”时德气得用手拍打着沙发边沿。“当初是你们三个亲自守着埋葬时儿的吗?”
时清风看了时清宇一眼,但并没有开口。
“我记得那天清风说医院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我们刚刚到墓地的时候,清风就驾车去了医院。”时清宇解释。“后来等人把时儿埋葬好了后,我也先回公司了。
大哥独自一个人守着工人为时儿立墓碑。”
“清宇走了没多久,我也有事离开了。”时清墨紧跟着解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初时儿在重症监护室里,不光是清风一个人证实她已经死了,就连其他几名资深的医生也证实了。
就算坟墓里的尸骨不是时儿的,但事实是时儿真的已经死了。
目前这些只能说明,兴许是时儿的尸体从太平间送出来的时候,被医院里给弄错了也不一定。毕竟,小婴儿的模样都差不多。”
“一句弄错了,就可以敷衍了事吗?我失去了女儿,连她的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们可是我最亲的家人啊,你们当初所做的事,真的是为了我好吗?”时曦悦的情绪很激动,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激怒的数落着他们。
“你们不仅欺骗了我,同样也欺骗了你们的亲妹妹时沁。就算时沁的情况特殊,当时你们没办法告诉她真相,可后来呢?
整整四年多的时间,你们完全有机会可以告诉她。
一个没有曾经记忆的人,她的生活怎能完整?
你们恨害得时沁怀孕的那个男人,可是对于时沁来说,她却无怨无悔。
正因为她深爱着那个男人,所以她才会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属于他们俩的骨肉。
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却不知道自己生了两个孩子,更不知道她曾经有一段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每个人都有为自己做决定的权力,你们凭什么剥夺了她做母亲,去爱别人的资格?
你们一味觉得的好,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无尽的痛苦与憎恨……”
“沁儿……”时清宇发现客厅门口突然出现的时沁。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时沁拖着沉重的脚步,无力的走到客厅里。
“沁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今天在学校不是有课吗?”时清宇从沙发上急切的起身,他小跑到时沁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慰。“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我连记忆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想象?”时沁愤怒的打断时清宇的话。“你们口口声声说对我的好,说我以前除了上学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生。
可现在呢?为何她会说我以前爱过一个男人?我……我还生了孩子吧?
我的孩子在哪里?
他们是不是……一个叫喜儿,一个叫临儿?”
“沁儿,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会去找答案的。”
时沁一怒之下,推开时清宇后跑了出去。
“清宇,你去看着沁儿。”时清墨担心时沁会出事,他赶紧提醒着时清宇。
“现在你们满意了吧?”时曦悦不悦的对他们说了一句,继而生气的跑上楼。
当她跑到楼上的走廊时,原本脸上的愤怒被自责所取代了。
为了早日找到喜儿和临儿,她只能先对不起表姐了。
是她故意让家里的佣人给时沁打电话,让她回家说有重要的事情的。
刚才那些话也是她故意让时沁听到的。
时沁是时家三兄弟的亲妹妹,她想如果表姐知道了喜儿和临儿是她的儿子,那么她肯定会追问,并且让他们把孩子还给她的。
即使,他们真的不知道喜儿和临儿在哪里。至少时沁现在这么一闹,可以让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分一些心。
“这件事你们三个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我可不想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连同外孙女也要失去。”时德起身说教着时清墨和时清风。“一个个的全部都不让人省心。
早知道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痛苦。当初我还不如跟着你们奶奶一起死了算了。”
时德杵着拐杖,身子巍巍颤颤的离开。
时清风回到自己的卧室,整理着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行李箱。
门口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他拿着衣服站起身,回头正视着时清墨。
“是你做的吗?”时清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他。
“什么?”他反问。
“这里就我们兄弟二人,没有其他人。你何必还在我的面前装蒜呢?”
“……”时清风不语,继续整理着箱子里的衣物。
“清风,时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还有山林里发生的那些事,以及最近在时家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怪事,是不是都和你有关系。”
“大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怀疑我?”时清风放下手中的衣服,严肃的回复他。“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
时清墨不再说话,他一步一步向时清风走过去,脸上的神色冷漠,眉宇紧蹙。
时清风那原本垂在一侧的手,渐渐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
空气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格外压抑,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