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辞和严绝一前一后出状况,他们直到傍晚都没能回到镇上。
严小绝蔫嗒嗒的坐在自行车后座,整个人像只脱水的蘑菇。
顾君衡不放心的再三问江辞,“真的没事吗?小绝看着还是不舒服。”
江辞第三次很笃定的告诉他,“没事,严小绝生病之后就会没精神、手脚乏力,休养一两天就好了。”
他们三个人走在回镇里的大路上,严小绝坐在自行车后座,行李箱挂在自行车车头,顾君衡小心的扶着自行车,江辞走在严小绝身侧。
一辆自行车未必不能承载三个成年男人,但是,他们面临着一个问题:顾大总裁不会骑自行车。
而江辞力气太小,带不了人。
换言之,唯一一个能骑还能带人的是病后无精打采的严小绝。
没办法,就只好一起步行回去了。
胜利公社的偏僻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来的时候走了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常速度走回去起码三小时。
加上江辞的拖累,少说四个小时打底。
就很绝望。
唯一庆幸的是,游戏背景是在夏天,晚上七八点才会天黑,他们不用摸黑走太久的夜路。
出发一小时后,江辞就累得气喘吁吁走不动道了,三人被迫在路边休息。
主要是江辞休息,严小绝和顾君衡作陪。
严小绝还是蔫嗒嗒的提不起半分精神,他手软脚软的下了自行车,顾君衡生怕他摔了,赶紧丢开自行车去扶他。
嘭的一声响,自行车倒地溅起无数尘土,恰好一阵晚风吹来,不偏不倚全给江辞扬脸上了。
江辞:……
“呸呸、”遭受无妄之灾的江辞一边揉眼睛一边吐出嘴里的细小泥沙,“呸!”
顾君衡尬住,扶着严小绝愣愣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严绝毫不客气的送上嘲笑,笑得太用力以致扯痛肚子,“嗷——”
“活该!”江辞不客气的冷嘲热讽。
严小绝抱住肚子,顾君衡紧张的揽住他,“别动别动,是不是又痛?”
艹!
严小绝的脸皱成一团,咬紧牙关用气音回答他,“有、有一点点。”
尾音都在颤,以他对阿绝的了解,肯定是很痛的,顾总恨不得以身相替。
“别动,我抱你去旁边坐一会儿。”
???
严小绝怀疑自己听觉出现了问题,但是下一刻他被公主抱的时候,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果然很轻。”
顾总叹息一声,把人抱到江辞身边坐下,转身扶起自行车,把挂在车头上差点阵亡的水壶拿下来。
转头准备给家里两个小孩喝热水时,却发现两个人都一脸惊诧的望着他。
“怎么了?”
他毫无所感的走到两人身边,一边扭开水壶盖子一边问,“没有杯子,可以用同一个水壶的吧?”
严小绝&江小辞:可以是可以,但你竟然问怎么了?你不知道怎么了?
“可以的。”江辞顶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但到底没有多说。
以顾君衡对他们的照顾,现在这情况,抱一把严小绝也正常,属于亲人朋友间的帮扶关爱。
就是那句“果然很轻”怎么听着有种违和感?
严小绝体重小一百二,虽然在一七五这个身高里的确很瘦很轻。
但是,难道不是该感叹一句“怎么这么轻”吗?
为什么会是“果然很轻”呢?
果然这个词,以江辞的使用习惯而言,是在早有预测的情况下才会用的。
顾君衡这样关心他们的吗?
竟然连体重什么的都要预测一下?
如果江辞的惊讶,是因为敏锐的捕捉到了顾君衡话落的漏洞。
那么严绝的惊讶,就是纯纯是对顾君衡举止的震惊了。
公主抱!这是什么娘们唧唧的抱法?
严绝的脸后知后觉的红了,感受到脸上的热意,他咬牙把脸埋在了江辞的肩上。
啊啊啊,可恶!
他下次一定要还回去!
江辞侧脸看了一眼严小绝的小揪揪,心里有点点好笑。
严小绝emo了。
顾君衡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的担心不减分毫,“怎么了这是?”
江辞抬手拨了一下严小绝头上的小揪揪,“没事,他精神不好让他靠一会儿。”
顾君衡点头,又看了看天色,提出一个江辞和严小绝都拒绝的提议,“要不,我背小绝,你坐自行车?这样快一点。”
“不用!”异口同声的拒绝响起。
江辞察觉了一点异样,被麻痹多年的警觉本性苏醒,杜绝一切可能对严小绝不利的可能。
严绝不想欠人情,尤其是这个还会觊觎江小辞的人的人情。
顾君衡无奈的叹息,“那好吧,你们在这里歇一歇,前面有人家,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借宿。”
他们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江辞有点无奈,“衡哥,你知道有了解过咱们国家六七十年代的历史吗?”
顾君衡不明就里的摇头,“怎么了?”
江辞露出惊奇,“那你是怎么住进知青院的?”
“就直接住进去呀,我的出生点就在知青院外,知青开门看见我,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我说是,他们就腾出一间房给我了。”
江辞卡壳,竟然都没有检查介绍信什么的吗?
“咱们国家这个年代很特殊。”江辞有点头疼,简短的跟理科生解释了一番六七十年代的特别。
“所以,这个时候出行得有介绍信户口证明,另外,因为物资稀缺人口又多,大多数人家都是两三代挤一间房。”
极可能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们借宿。
什么都没有的顾总:……
休息了一阵,三人又原状上路。
又一小时后,他们走到了一处名叫高门村的村子。
这里离镇上大约还有十来里路,再走一段,江辞就可以直接用【如意门】传送回镇子外的定点。
但是在他们经过一个村子时,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四个高大的村民拿着镰刀锄头警惕的问。
江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老乡你们好,我们是镇里的,办事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说着他从挎包里拿出自己工作证递过去,又去摸严小绝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