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这可不是和谈该有的态度。“秦相站出来眯着眼道。
“此言差矣,要知道我大威朝几百年的历史上可没有主动和亲一说。如今我威国愿以公主和亲来维持两国的盟约,可见我国是秉着最大的诚意来贵国和谈。”
“要和谈,也没见过在战场上输了的那一方,狮子大开口主动讨要东西的。一直都知道你们威国的人不要脸,只是不知道如此不要脸,信不信,老子让你们有命来,无命回。”一暴躁的武将没忍住,站出来抽出腰间的大刀威胁着。
对方的武将也不是吃素的,走上前,在邺国的武将面前将自己的人护在身后:”怕你不成。“两人剑拔弩张着。
邺王并没有开口阻止,其他人都紧张的看向对峙的两方人马。
许久,久到大家以为双方要打起来之时,威国一年轻的使者站出来,对着邺国的武将笑道:“这位将军不必多恼,我们威朝的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往,和亲嘛,说大了是两国的大事,说小了是男女嫁娶之事,我们提的要求不过是“聘礼”而已,但是作为威国的“嫁妆“,我威国会在十年内不进犯邺朝,我想这份嫁妆,对于贵国来讲不亏。“
邺国的众大臣再次见识了威国人的厚颜无耻,当大家是傻子呢,就你们这态度,这公主一看就是推出来挡刀的牺牲品。前脚人质放回了威国,后脚就会撕毁盟约。
太子出来似笑非笑的道:“哦?使者莫不是不知道吃了败仗的可是贵国,而且二位王子还在我们邺国‘做客’?”。
“做客”两字咬的极重,带着一些威胁。
然而年轻的使者并未因为对方的威胁而有所顾忌,笑道:“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虽说我威国最后落败,但是贵国虽胜尤败,甚至可以说是比我们威国还要惨烈。”
“而且贵国在此之前还经历了一场瘟疫、现在又经历了一场内变,我想其它三国早已对贵国虎视眈眈。贵国现在最需要的,我想就是时间。您说,如果邺、威两国再起矛盾,其它三国会不会袖手旁观?”
威国这是趁火打劫,但也真正的扼住了邺国的咽喉。不过即使邺、威两国谈和,威国也是邺国最大的威胁。
“众所周知,你们威朝最不讲信用,我们又如何相信你们十年之内不进犯我邺朝呢?”
年轻的使臣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言语感到冒犯:“那就看贵国要不要冒这个险了。”
太子冷冷的看着威国的年轻使者,好像想从对方的眼睛里能够看出些什么。
可惜对方就像只狐狸,精明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大殿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直到邺王开口:“贵国的提议,我朝必会慎重的考虑。届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谢邺王,我等静侯佳音。”
随即邺王岔开话题,对着威国的公主道:“哈哈,威国公主,此乃我那些还未成婚的王儿,公主可以与我的这些王儿先接触接触,到时看上哪个,告知本王,一定让公主嫁得如意郎君。“
说罢,用眼神示意殿中的各位王子。
众位王子接到邺王的讯号,一一上前,对着威国公主行礼:“我等有幸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各位王子殿下。”威国公主柔弱地回礼着。
威国使臣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也不再紧逼,给他们一个考虑的时间。
下朝之后,邺王另召集二品及以上大员留下议事,秦楚渊作为光禄大夫也被留下。
“各位都说说吧,威朝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首先提出意见的是户部,原户部周尚书因与林家走的太近,已停职查办,现由户部侍郎暂代。
“陛下,因今年战事、天灾,户部储备粮草大幅度损耗,虽说秋收将至,但也只是补上国库空缺,而且凛冬将至,我们还需预备粮食,应对全国各地可能会出现的雪灾。威国索求过多,实属无法给出。”
“据我所知,威朝内部储君之争激烈,威王更属意他的第二子,也就是现住在我们长乐宫的那位,如今就看这三位使臣属于哪一方 ?”秦楚渊道。
“如果他们属于二王子一方,那他们可以借助粮草一事为难我邺朝,等我们犹豫时,他们退而求其次,放弃粮草,然后我们欢天喜地将他们的王子以及边关上万俘虏无条件释放。”秦相接着秦楚渊的话道。
“如果他们是属于二王子的对立一方,那他们可以死咬着粮草一事不放,使得我们邺朝将二王子一党扣押,即可以为对方除去对手,又可以惹怒威国。”另一大臣道。
“无论我们怎么做,受益的一方都是他们,好聪明的人。”太子感慨着。
“如果他们的关系是二种里的任何一种,我们分别该如何应对?”有大臣问道。
“如是第一种,我们不仅要将威国的王子放去,而且还要将他们需要的粮草送给他们。”秦楚渊回道。
“这怎么可以?”
“是啊。”
“各位大人,以威国的狼子野心,未来一战是必不可少的。而威国使臣说的没错,我们邺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我们要在这段时间里招兵,练兵,甚至出使其它三国,说服他们联合抗威。他们的王子我们可以放,但是这个粮草怎么给,就由我们说了算,为了让他们信守承诺,我们需要分批送、慢慢送。”
“那如果是第二种呢?”
“那我们就与威国二王子合作,保他们安全回到威国,我想他们不会拒绝。”
“还是你狡猾。”太子笑着对秦楚渊道。
然后转头,对着邺王道:“父王,儿臣认为秦大人所言甚是有理。”
众大臣也纷纷点头,认为可行。
“如此,太子派人查一查威国三位使臣。”邺王吩咐着。
“儿臣领命。”
“都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另一边,宫小花下朝之后,走在众武将之后。
威国三位使者,以那位年轻使臣为首,走到宫小花旁,年轻使者行礼:“想必这位就是宫将军了?!”
宫小花停下脚步,侧身看着面前的人:“有事?”
“大邺朝的女将军,如雷贯耳,在下一直慕名想仰望一番,如今一见,果然英姿飒爽,气势不凡。”
“如果只是说这些废话,恕在下无可奉陪,告辞。”说罢转身往宫门而去。
“这就是大败我们威朝的那位女将军啊?看起来还没有我们威国的一般姑娘结实,这会不会消息有误?”威国将军向着旁边的年轻使者轻声的问道。
年轻使者看着身旁的武将,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念在对方与自己都是二王子手下之人,无语的提醒:“我警告你,没事不要主动去招惹她,这位可是连鬼公公都败于她手。”
“这么厉害?”
“再厉害的身手,终归也只是一人,不足为惧,她真正的厉害之处,在于她的军事才能,未来战场上是我们必不可少的一个劲敌。” 年轻使者看着宫小花的背影,眼神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