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这么激烈,不会打出人命吧……”
南宫追被花月影和花玉影两姐妹安慰一阵后,心中的伤感也好了许多,暂且是把父母的事放下了。不过,他并不是说不去计较,他要等大赛晚间收场时,去找百步童。
花月影道:“当然不会,大赛有明章规定,不能将人打死,否则,取消比赛资格,还会受到执法部的判决。”
妹妹花玉影接着她姐姐的话补充道:“这类事件一般不会出现,学院举办的演武大赛我们也看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生过,最多只是重伤。那也不用担心,学院自有治疗队在一旁候着,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们。”
南宫追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演武台上激烈对战中的两人。
嘭——
魏晨被安必清斜肘劈中,后退十数步,安必清趁机大踏步冲过去,欲给他造成连击。
殊不知,这是魏晨故意伪装的不慎,吃他这招。待他冲过来时,身子向下一滑:把脚一撂,
——安必清被绊倒,身体向前栽去。魏晨抓此机会,迅疾反掌撑地,双腿往上踢去——
砰!
安必清被踢上空中。
魏晨接连使出真灵凝结:
“天石!”
大喊一声,高举着拳爪往下一挥。
顿时,安必清头顶现出一个直径十多米的椭圆形光球,向他砸下。
嗖——
安必清双手放出真灵,去接这光球,奈何这光球冲击太大,加着安必清又往下坠落,顺势之下,安必清没辙,只得被光球击落地上,并发起了一阵轰隆声响。
武台是由特质乌石砖板所砌,这乌石,正是出自昆山特质乌石江湖会,此刻,竟也裂开了几条深而可见的裂痕。
安必清慢慢站起,还未等他完全抬起头,魏晨便已迸到他的面前甩出一脚——
砰!……
“安必清落台,魏晨胜!”
裁判单举一只手,大声宣布道。
会场顿时一片欢呼,特别是南四班的一些学生,直接冲上武台把魏晨高高抛起。
过了一会,学生们下了台,裁判开始点名,进入大赛的第二场。
“第二场,三号选手南一班,云中谷,对战四号选手,东四班的古中云。请两位参赛选手登台!”
……
备战厅里,聊文京看了看手中刻着个“五”字的木签子,又转头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师回,心里道:“不知他是几号,可真叫人期待呢,师回,让我看看,这两年来,你的修行到底长进了多少!”
一旁两名比较友好的学生议论道:“诶,聚英八才中已经有两位即将出场了,我真担心会对上他们。”
另一个说:“唉……就算不对上他们,凭你我的修行,也未必能从淘汰赛中晋级。我是抱着乐在参与的心申请报名的,可从来没想过要晋级。”
“说的也是。”
其中那个点点头,认同了他的想法,接着二人一齐来到备战厅门口处,看场上的对决。
“噗!”
云中谷口吐鲜血,跌落场外。
“云中谷出场,古中云获胜!”
裁判大宣。接着,又高声喊道:“五号选手,东二班的聊文京,对战——六号选手,西三班的师回!请两位选手上台!”
轰——
什么!聊文京对战楼圣!
听到了裁判的点名,整个会场顿时如炸开锅一般,沸腾不止,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两人的名字震惊得目瞪口呆。
全场都在议论,其中一个女孩勾起嘴角,冷笑道:“看来,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真叫人开心呢。”
“容雨墨,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好你连淘汰赛都撑不过。”一旁另一个女孩山寻讥讽道。
“山寻,最好别让我对上你,不然,撕破你的嘴!”容雨墨狠狠道。
“哼!且看是你撕破我的嘴还是我扯断你的舌!”山寻冷冷抛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开了,到另一处观望。
看着山寻离去的背影,容雨墨眼里冒火,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团,扔进茅厕。
紧着,她转过头去看向南宫追那边,心道:
“南宫追……一个新来的学生,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背景,竟然令紫罗轩庄的大持柱姐妹花为你而转,当做玉一样捧着!要知道多少女学生想通过大赛成名,跻身进入紫罗轩庄,可都无一例外被驳回。我发誓,你南宫追是我容雨墨第一个想去探索的男人!”
南宫追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双眼刚好对上了容雨墨的双眼。
容雨墨并不觉尴尬,而是紧紧盯着他。
南宫追腼腆地忙收回目光,又转头去看赛场,心里纳闷道:“我长的也不欠揍,为什么学院里的女孩子都这个样?岐小耽稍微好一点,只是蛮皮了些,那个贝宝,像只老虎。她又是谁?我没跟她结过仇吧!”
聊文京心神不宁地登上了武台,心里暗道:
“最坏的结局还是发生了,没想到一上场便遇上棘手的敌人……”
四目相对,聊文京神色凝重,而师回却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嘴角还勾起一丝笑容。
“没想到一开场这聚英八才便对上了,果真让人意外呀!”
观望塔上,原聚英堂长老雀祖开口道。
“是呀,总以为好戏在后头呢,没想到提前来了!”俗间执法部总长苏三更也说道。
梁州大使毕朵整起身走到塔围前看着下面演武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演武场北面前排的博师土异声忽然说道:“看来这场比赛……会很激烈呀!”
百步童不知其中,因问道:“这聊文京与师回在学院里很受崇拜么?我见他们一出场整个学院的学生都为之轰动。”
一旁的山前乙笑道:“百步先生有所不知,这两人都是聚英八才中的一员,所谓聚英八才,男的有竹菊四俊,女的有梅兰四釵。”
百步童听了恍然道:“怪不得如此受崇。”
西边观众席上,花月影哼了一声说:“正想看完两场开撤,却不想呈上一段精彩来。”
妹妹玉影道:“我也跟姐姐想的一样,这淘汰赛有什么好看,参赛学生有一千二十四名,要打完五百场才能看晋级赛,怎么算至少也要个把月的时间,我才不要一直呆在这里,闷死了。可眼下,竟要上演一段好戏,定要看完再走。”
南宫追则心道:“终于有机会看到聚英八才的修行实力了,文京,加油!”
另一边席上,西三班一些同学和师回派系阵营的随从学生直接一齐高举着手中的灵元石牌大喊道:
“楼圣!楼圣!楼圣!”
相反,东二班很多同学和文京派系阵营的随从学生也高喊着:
“文京!文京!文京!”
台下两股势力,顿时起了对峙。
师回阵营中一个学生开口大声嚷道:“楼圣!狠狠地把文京踩在脚下!”
而文京派系的一个学生也同学大声嚷着:“文京!别手下留情,狠狠地扇他!”
甚至有几个直接扯起了对方的衣领,欲要在台下大战一场。
还好这时有两位导师和一位校务人员过来把他们叉开,怒骂道:“要打你们到试炼台去打,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文京派系那学生气呼呼道:“给我等着,抓住时机,让你爬着去治疗中心!”
师回派系那学生反骂道:“别让我看到你一个人走在路上,让你半年下不来床!”
几人最终还是被校方镇压住,都回到座位上继续观看比赛。
“保持镇定,等他来攻……”
聊文京心里盘算着。
这时,裁判突然把手横在身前,大喊道:“各就位。预备——
“开始!”
呼——
台上略过微风,把二人发丝撩起。全会场,安静无比。
彼此对立站着,谁也没有第一个发起进攻。
时间过去了三分钟,台上的两人如木头一般,依旧不见施展。
如此……又过了十分钟,台下有些观众已经不耐烦了,抱怨道:“他们两个到底打不打,难道就这样站着等待时间的结束?最后由博师们评判谁胜谁负?”
有一个学生回答道:“应该没有这种可能,以往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或许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另一个学生说:“如果他们真的一直站着不动,等待时间的结束,博师们未必会评判他们的胜负,反而会商讨,进而取消他们两人的参赛资格。”
一开始抱怨的那个学生又说:“就算在等待时机,那也应该有所动作试探,他们完全像两尊石雕一样,丝毫不动。”
其他学生也不知道如何解说,毕竟别人的想法,他们不得而知。
南面席间,雍州酒泉郡大富商甲珍对一旁的另一个富商羊保说道:“羊兄,你我赌一把,赌谁赢。”
羊保笑了笑道:“哎呀甲兄,你别开这样的玩笑,这哪里有的赌呀!”
甲珍饶有兴趣道:“两人对战押输赢,如何没的赌?”
羊保又笑道:“甲兄呀甲兄,难道你还会去押那个聊文京赢?”
甲珍正色道:“正是!”
羊保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慢慢收住笑声,转而肃然起来,说:“甲兄,你不会认为聊文京仅花一两年的时间就超越过楼圣吧?上一届的大赛,楼圣以武灵登峰级碾压全场,当时聊文京虽也刚刚突破至武灵登峰级,但实力上却远远落后于楼圣,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要押聊文京赢?”
甲珍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赌就赌,不赌则免!”
羊保道:“好!那你押多少!”
甲珍伸出一个巴掌,说:“五十万钱,再加五十吨储灵石!”
羊保并不惊讶甲珍的押注有多大,对于他们这些富商而言,五十万钱着实摆不上台面,他惊讶的是甲珍为什么要把储灵石当押注。储灵石虽然能储藏真灵,但却不能直接被修行者提取出来供为己用,所以很多人都把这些储灵石当做废石,甚至还有人把他们称为害石。因为他们只会吸取修行者身上的真灵,只进不出。
“难道他要这些石头提供给研发新型能源的人?制造真灵储备器?他什么时候涉及这一方面了。虽然这些储灵石里大多储藏的真灵不多,市价也不算贵,但多少有点不易开采和制造,一个成品价少则卖到一两百钱,多则四五百……五十吨,算下来怎么也不少于一百万钱……不赌的话,轻了他面子,那便赌吧,反正他必输无疑!”
羊保一拍掌爽快应道:“好!就五十万钱加储灵石五十吨!”
二十分钟过去了,演武台上终于有一个人动了。
聊文京抬起一只手,用真灵汇聚出一个形物,是一个乐钟。
“师回,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你看不起我聊文京,很遗憾,我也不高看你一眼!”
说着,头顶上的乐钟渐渐增大,直有二三十米长宽。
师回突然勾起嘴角,举起一只手大声喊道:
“我弃权。”
台下一个学生刚把一瓶水灌入口中,突然他往外一喷……
什么!?
弃权?楼圣弃权?聚英八才之首楼圣弃权?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会场顿时又炸开了锅!
“师回弃权,聊文京获胜!”裁判举起一只手大声宣道。
话音一落,师回阵营中一些女孩子直接晕厥了过去,她们至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而聊文京这一边的同学,以宴丙顽为首,轰的一下冲到台上,直接把聊文京扛下武台,并一边大声呼喊着:
“文京!文京!文京!”
观望塔上的博公,都不免被师回的举动绕昏了脑。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还没交手就弃权?”雍州执法部总长海禄不解道。
“谁知道呢。”工胜道。
接着他把头转向梁州大使毕朵整,疑道:“毕博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众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毕朵整道:“你们都不用这么看我,我半点不知情。”
工胜又道:“大赛开始前,我就说本届的冠军非楼圣莫属,而你却说未必!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对这事知情吗?”
比朵整道:“各位,学院的学生共有五千多名,其修行在武灵高级以上的不下千名,我说师回未必能连届夺冠,这可没什么不对。再说,上一届的披荆斩与扶风花涩两人,都因意外而没有上场比赛,他们的实力并不在师回之下。还有,聊文京早在两年以前便已突破至武灵登峰级,这两年来的苦修,谁也不敢保证他不会超越师回。”
众人都觉得毕朵整是在为自己辩解,然而他说的条条在理,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来。
南面席间,大富商甲珍哈哈大笑道:“羊兄,你输了。”
羊保老脸憋的通红,气骂道:“楼圣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本以为大赛结束后,重金向雷冬鸣索要他进入我商团,这下倒好,失了我等对他的高盼!”
甲珍笑道:“老兄呀,像他这些眼高之人,又岂会看上你一个商团?别说花重金,你就是把整个商团让给他,他也未必受你。”
羊保道:“甲老哥,论财力我虽不如你,但说到资源门路,怕我在雍州说第三没人敢争第二,他若跟了我,还担心修行上不去么?保他在三年之内,提升两个阶级,突破到武殷中级以上!”
甲珍仍笑着道:“哎呀,可人家的心不在你这呀!”
羊保从身上拿出一张票据和笔,正要在上面画动几下,甲珍突然止住他说:“羊兄,何须画什么,我还信不过你么?哪会儿闲着,自叫人送来与我便是,这路费,我出。”
说着又哈哈大笑。
而西面席上,花月影冷哼道:“我以为有场好戏看,却不想是个脓包!玉影,咱们走,到学院其他地方逛逛,这淘汰赛有什么好看。”
妹妹花玉影点了点头,又问向南宫追,说:“小追,你和我们一起吗?我记得学院里有两条河流过,那里好像可以坐船。”
南宫追并不多犹豫,答应了花玉影的邀请,接着三人同时离开了演武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