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已深的许攸,长长的发丝松散而落,在黑暗中迷蒙的看向纪宪东的位置,朱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我信,但是你不会的。”
她想要以己度人,可纪宪东压根不上套。
纪宪东的眸子在镜片后划过一丝暗芒,“那你是太不了解我了,一会把你强了你可不许哭。”
许攸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意味,她心底惊呼,这简直是从一个豺狼窝直接掉到了虎豹窝。
纪宪东缓缓靠近她,一步一步,将她挤入墙角。
他双手靠墙上,将许攸全然环住,以一种禁锢般的姿势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
许攸着实被惊了一把,“啊!你干嘛?”
“别乱叫,我还没开始呢,你省点体力,一会有你叫的。”纪宪东的声音在她耳边蔓延。
许攸的声音有些发颤,“开,开始什么?”
“当然是开始玩点成人小运动。”纪宪东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故意逗她。
许攸若能看见纪宪东此时的表情,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可黑乎乎的一片,她压根看不见才更让人恐惧。
她又不是三岁小儿,当然知道纪宪东说的是指做什么。
许攸明显能感觉到男人的俊颜近在咫尺,鼻息间尽是男人温热的呼吸,呼吸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头往左边靠。
在他人快要贴上来的时候,许攸伸手直接勾着住了纪宪东脖子。
纪宪东微怔,调笑道,“这么迫不及待?还真是小看你了。”
下一秒,房间里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啊!”
声音是纪宪东的,他痛的龇牙咧嘴,怒斥道,“你给我下来!”
纪宪东去推许攸,可根本推不开。
两人现在的姿势颇有几分戏剧性,许攸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挂在纪宪东身上,而那张樱桃般的小嘴此时正狠狠咬在了纪宪东的肩膀上。
许攸不撒手,也不撒嘴。
纪宪东气的差点当场背断过气去,竟然让一个小姑娘给咬了。
“你特么给老子下来!”
许攸心里暗暗思忖,再坚持一会,满十分钟就可以了。
纪宪东被咬狠了,感觉那块肉已经疼痛到麻木。
他直接转了一个方向,大掌掐着许攸的细腰直接将人提到洗手池台上。
纪宪东整个人的身体压下来,许攸能清楚的感受到后脊背抵在了冰凉的镜子上。
纪宪东的话里带了几分威胁的语气,“你再不松开,我就在这办了你。”
许攸倔劲上头,驴脾气怎么都收不回来,她就是不松开。
纪宪东清冷的眸子露出狡黠的笑容,抬手就去解许攸的旗袍扣子。
由于他的动作比较粗鲁,旗袍扣子被生生扯开两颗,‘啪嗒’一声,有一颗直接掉在了地上。
许攸一下慌了神。
房间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可天知道许攸是彻底怕了。
眼前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纪宪东,她又怎会不知他的名讳。
她怕纪宪东会真的在这里当场就办了她,这应该对于在黑道混的风生水起的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全宋城的人都说这个男人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果然酒壮怂人胆,她居然还咬了恶魔。
想到这,许攸后脊背发凉,心里更凉。
房间里很安静,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纪宪东感觉肩上的力量泄了去,他沉声继续恐吓道,“别以为你松口了,我就会放过你,敢咬我你就应该知道后果。”
许攸没有回应,紧接着,响起一声声微不可闻哽咽抽泣的声音。
刚开始纪宪东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哭了。
准确的来说,是许攸确实怕了,怕到了骨子里,被吓哭了。
纪宪东皱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会知道怕了?”
许攸把头埋得很低,堪堪忍住不让自己继续抽泣,心里很怕,但嘴上却倔强地说,“没有。”
“那你哭什么?”纪宪东声音不大,透着几分冷意。
许攸没说话,扭动着身子想要从纪宪东怀里挣脱出来。
“别动。”纪宪东的眸色深了深,声音又冷了几分。
许攸被这么一说,借着酒劲上涌感官无限放大,感觉莫名的委屈,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漫出一声哭腔。
紧接着,刚刚憋回去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纪宪东:......
他只哄过纪小宇一人,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再她面前哭成这个样子。
准确来说,是没人敢。
本想逗逗她的恶趣味戛然而止。
纪宪东倏地有些不知所措,“哎哎哎,你别哭,我让你别动是为了你好,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男,你在我怀里扭动身体,这很容易让人把持不住的。”
许攸闻言声音哭的更大了,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温热的液体落在纪宪东的手背上,他有些被气笑,“你哭成这样,我是哪里欺负到你了吗?”
许攸刚开始确实被吓哭了,但现在她慢慢地发现她哭他就拿她没办法。
为了拖延时间,她将内心所有难过的事情能想到的全部想了一遍。
什么在职场上遇到的所有不顺,还有各种遇到过的行业潜规则,跑龙套时的所有辛酸通通想了一遍。
许攸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纪宪东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沉默了一会,淡淡启唇,“我不动你,你别哭了,你跟我妹妹差不多的年纪,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在这要了你。”
许攸继续哭,头埋的很低。
两人一个坐在洗手台上哭,一个像雕塑一样站着。
哭到最后纪宪东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抬手去给她擦眼泪,低声诱哄,“小丫头,你别哭了,我错了,刚刚是我逗你的。”
许攸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纪宪东嘴角无声的抽了下,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难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