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爱,苏沫沫睡到了晌午,还是被严澈抱了起来洗漱,用膳。
苏沫沫穿着丝绸睡衣坐在狗东西腿上,如瀑的乌黑长发被随意扎成丸子,她专心致志的喝着红豆薏米粥。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汇成暖流滑进胃里,瞬间让苏沫沫整个身体都变暖了,她开心道:“好好喝。”
“那便多喝些,补血益气,适合事后恢复体力。”严澈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随后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支桃花簪,轻轻插在苏沫沫梳起的丸子上,薄唇低吟:“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送你,可要存好了。”
男人炙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仿佛羽毛轻挠着她的心,让她一下子慌了神。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只能及时止损,于是她故意岔开这个与她无关的话题。
“爷,这粥软糯香甜,您尝尝?”
苏沫沫舀了一勺粥递至狗东西嘴边,可又被不喜甜食的他推了回来。
“尝尝嘛,就一口,没准你会从此爱上呢。”
苏沫沫不依,又送至他嘴边,两人推搡几回,却终被她得逞,狗东西张开嘴勉为其难的吞了一口。
两人正喝着粥,春桃便进屋禀报:“王爷,小姐,陈小姐过来了。”
苏沫沫抬眸向外看去,果然见陈苑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翠竹。
陈苑莲花碎步缓缓移动,走向严澈,心里带着怨气,气表哥回来的第一时间竟不是看她和孩子,就连他回来的消息都是翠竹通知她的。
可她的俏脸忍不住一片通红,一颗心也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了。
“苑儿见过表哥。”
陈苑在翠竹的搀扶下,艰难的福了福身。
严澈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一眼陈苑的肚子,薄唇轻启:“坐下吧,你即将临盆,日后行礼就免了吧。”
“苑儿谢过表哥体恤。苑儿听说表哥回了府,心甚喜,一大早便唤人做了暖胃糁汤,这不还在厨房里煨着,既然表哥醒来,翠竹你去把它端上来吧。”
陈苑由翠竹扶着坐到严澈身旁。
“是。”翠竹躬身正要离开,便被严澈出声止住。
“本王已吃饱,不必端上来了。大夫可有交代你何时生产?还有你行动不便,熬汤这等事吩咐下人做便好,你只需好好养着。”
陈苑看了一眼被表哥紧紧抱在怀中的苏沫沫,随即垂眸隐住眼中的愤怒,柔声道:“大夫说也就这十日八日的事儿,至于熬汤,让表哥吃好喝好,此乃苑儿分内之事,不想假手于他人。
且苑儿乐此不疲,表哥莫要担心。既然表哥已吃饱,那我让厨房用碳火继续温着,晚膳时再送过来。”
严澈眉心深深拧起,不置可否。
“表哥,您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儿吗?定是父子连心的缘故,他平日里子时前便准时睡下的,可昨夜他在我肚里闹得可欢儿了,久久不肯睡去,我说这孩子是怎么了,第二天苑儿便得知表哥回府的好消息,现在想来昨夜里是我们的孩儿在告诉我,他爹爹回来了呢。您说神奇不?表哥。”
听到孩子,严澈深拧的眉终是舒展开来,他虽对陈苑无感,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嗯,吩咐下去请最好的产婆,务必保证你安全生产,这几个月你……辛苦了,只需好好将养,不必到本王跟前伺候。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和胡七说。”
“能为表哥开枝散叶是苑儿的福分,不辛苦,苑儿别无他求,只求表哥也能偶尔去汀兰苑坐坐,让孩儿见见父亲。”
陈苑抚摸着肚子,声音哽咽,望向严澈的眸子里满是渴望与灼热。
虽然不喜陈苑,但父亲的责任与义务他还是要承担的,于是严澈淡淡道:“本王之前确实忽略了你,日后本王有时间会多去看看它。”
“哐当”一声,苏沫沫把勺子重重的丢入碗中。
突兀的响声引得大家一愣,目光瞬间往苏沫沫身上移动。
明明她已经决定离开,都怪这个狗东西,该死的送什么发簪,表什么白!让她心如止水的湖面再次泛起涟漪!
如今给了她希望又把温柔与陪伴分给别人,真可恶!
狗东西该死!陈苑该死!都该死!
苏沫沫有掀桌子的冲动,可尚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穿到了书中,还是在古代,不是现代。官权压死人不说,更何况人家是一家三口,他们才是名正言顺,你凭什么生气!
你不喜欢狗东西,你只喜欢他的黄白之物……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苏小姐想必是昨夜里伺候时累了,不如让她先去歇着,休息休息。表哥,您陪陪我们的孩子说会儿话吧?宫里的大夫说即将临盆的孩子能听到父母的话,多与孩子互动对生产有帮助。哎哟,表哥,他踢我了,定是知道您在这儿,想与您互动呢,您摸摸他可好?”
陈苑可怜巴巴的望着严澈,哀求道。
严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明显是不高兴了。他是孩子的父亲没错,但他也不容许府里的女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好不容易刚冷静下来的苏沫沫,听到陈苑的话后又开始烦躁不堪,于是她推开严澈,想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不想在这里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没想到严澈却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苏沫沫咬牙。
“上哪儿,地面凉,你没穿鞋,爷抱你过去。”严澈黑脸耐着性子说道。
“给你们一家三口腾地儿,好让你肩负起父亲的责任,弥补这几个月缺失的父爱,松开我!”苏沫沫恨恨的吐出酸溜溜的一串字。
陈苑心里一阵心花怒放,哈哈哈,血浓于水,苏沫沫我看你怎么和我的孩子斗!吵吧,闹吧,把表哥的耐性磨光了,你充其量也就是被人操破的贱逼玩意儿,到时候再把她卖给五六十岁的鳏夫续弦!
“翠竹,扶你家小姐回房!”严澈面无表情的下令。
“……”翠竹愣在一处。
“耳聋了吗?”严澈厉声道。
“是、奴婢遵命。”翠竹扶起心有不甘的陈苑离开。
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屋内又再次安静下来,严澈叹了叹气,抬起手轻抚上她如画的眉眼,眼底满是眷恋和深情。
“小东西,爷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