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过分!”陈苑看向苏沫沫的眸子里满是愤恨。
话音一落,苏沫沫勾起的唇角更深了,“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发簪硬。”
“我求你、求你!”陈苑无比惊恐的叫着。
“没听清。”苏沫沫盯着她,满是戏谑。
“你这是在折辱我家小姐,造孽啊,杀人了,贱婢苏沫沫杀人了!”翠花趴在地上大声哭喊,她要把胡七和府里的下人都喊过来,把事情闹大,这样小姐就得救了。
苏沫沫却加快了转动发簪的速度,惹得陈苑吃痛连番惊叫。
“哈哈哈……”苏沫沫笑得眼角溢出了泪,再看向陈苑时,眼里写满了阴狠:“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之前就让太蠢了,才会屡屡着了你的道。
让你的狗叫得更猛烈些吧,她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一兴奋我就手抖,一抖,这力度就不好控制。”
由于翠竹的哭叫声陆陆续续引来了王府里的下人,不过大家都只敢远观,并不敢上前劝阻。
“翠竹,别再叫了!”脸上传来的阵阵痛感使得陈苑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她的双手颤抖着抚上苏沫沫抓着发簪的手腕,增大了音量:“求你,放过我。”
苏沫沫身高一六八,比起一五八的陈苑高了半个头,她稍微倾下身子,凑近陈苑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自残离间我与王爷、设计用马车撞死我、挑唆芸妃胁迫我进宫做苦力,想必下春药把我送上宁王床上也出自你手笔吧?”
陈苑眸光闪烁:“不,我没有,你有证据吗?如果有,拿出来,否则你就是在污蔑!”
“证据?我的眼睛就是证据!在这个地方,我并未与人结怨,只有你有动机!”
陈苑眼珠向四周转了转,发现院里挤满了人,于是她大声说道:“我说了我没有做!你有证据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有吗?”
苏沫沫顿了顿,眉头微皱,见状陈苑知道苏沫沫一切不过是猜测,并没有抓到她的把柄,众目睽睽之下,她苏沫沫要是动手杀了他她,那便应了她的话,因妒而生出害她之心。
“怎么了拿不出来了吧?是你嫉妒我怀了王爷的孩子,嫉妒王爷会娶我,更嫉妒我成为他唯一的王妃,所以才污蔑我!我是冤枉的,你休想屈打成招!”听到苑中的下人们纷纷窃窃私语,陈苑更是卖力的哭喊。
“你屡屡加害于我仅凭你的执念,如今轮到我,你却问我要证据,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打狗我只看心情。”
周围一阵哗然,纷纷小声指责苏沫沫的所作所为。
突然胡七拨开人群,冲了进来,躬身双手作揖道:“苏小姐,胡某虽不知您为何如此对待陈小姐,但她毕竟怀着孕,看样子已动胎气,不若您就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放了她,让我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见苏沫沫仍不为所动,胡七心里着急,再次出声劝解:“苏小姐,罪不累及腹中胎儿啊,那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而且八爷不日便会班师回朝,一切理应禀明八爷后由他定夺。”
苏沫沫心头一动,起了恻隐,她恨的是陈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无辜,于是抽回发簪,一手把她推到胡七怀中,指着她的鼻子道:“我今日放了你,并不是怕了你,更不是怕了王爷。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本分做人,不要动不动就跑到我跟前蹦跶,演戏。
有时间与我瞎斗,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养胎上,毕竟它可是你登上王妃宝座的唯一筹码,万一被你作没了,这冥王府的王妃还指不定谁呢。”
被胡七扶稳后,陈苑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咬牙道:“我腹中孩儿是王府嫡长子,你敢伤他,表哥必会杀了你!”
“以王爷对我身子的迷恋程度,杀我可不一定呢,但你若没了肚里那块肉,那是肯定做不成王妃的,毕竟除了那次之后,他要过你吗亦或者说他有正眼瞧过你吗?”苏沫沫嗤之以鼻。
“那、那是因为我怀了孕,不方便伺候。他才让你……”
苏沫沫出声打断陈苑苍白无力的解释:“那是你自欺欺人,所以好好待在你的汀兰苑,护着你肚里的那块肉,做点人该做的事,别有事没事到我面前挑战极限运动,那块肉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可不在乎,听懂了吗?”
说完她伸出手居高临下的拍了拍陈苑另一边没受伤的脸颊,仿佛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对付这种先撩者贱的绿茶婊,最佳办法就是以茶攻茶,比她更茶!
此时胡七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陈苑,低声提醒她适可而止。
这对于陈苑来说无疑是屈辱的,可是她也明白府里人人都知她是王爷的心头肉,没人敢真正动她,所以眼前不能与她硬碰硬。
于是陈苑忍下眼底的怒火,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后道:“胡七,让人扶我和翠兰回汀兰苑,再给我们找个大夫。”
胡七应声后叫来几个丫鬟把她俩扶起离开。
自那日陈苑大闹绛云轩之日起,就没见她们再来纠缠,听春桃说陈苑动了胎气导致胎像不稳,正忙着卧床养胎及治疗脸上的伤。
不过这与他何干?她真正关心赚金捞钱,在男女主成婚后悄然离开,再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度日,愉快的享受自己的美好人生。
不过一顿闹腾下来后,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也过了一段耳根清净的日子。
边关的清晨飘起来漫天大雪,严澈一身劲装风神轩朗,站在军队前方,自带一股肃杀之气,让身后乌泱泱一片已行了八个时辰的军队战战兢兢。
他负手而立,刀削般的薄唇轻启:“传令下去,雪势太大,今日全体人员歇在前方驿管处,待明日再继续。”
“是。”十个领队模样装扮的侍卫领命后急忙小跑着一路打点。
“你。”严澈指着热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吩咐着:“去给本王备良驹一匹,要快!”
看着士兵迅速离开的背影,顾迁走了过来,“这雪下得正是凶猛之时,当真走的这么急,连安危都不顾了?”
他知道严澈归心似箭,他们已回程五日余,按平日脚程,不出三日便能到城外十里亭。由于连日降下午的大雪,使得他们走走停停,若天公作美也只是需要五日便可到达,左右不过拖延两日罢了,这货就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到严澈的回复,士兵从驿馆牵回一匹马,交到王爷手中。
严澈未看顾迁一眼,径直翻身上马,丢下一句:这里你看着,咱们宫里洗尘宴上见,便扬起马鞭,夹紧马腹,“驾”的一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