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里痛快不已的陈苑听完胡七的话后一脸的黑线,她没想到胆小怕死的胡七居然为这个小贱人求情,更没想到他还敢威胁自己!
胡七看到无动于衷的陈苑又硬着头皮道:“陈小姐,上天有好生之德,众目睽睽之下请您给肚里的小世子积积德。再说您也想王爷专心征战,不为旁的事分心,这样早日凯旋,您也能顺顺利利嫁入王府对不对?所以胡七斗胆,请陈小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饶了苏小姐吧。”
陈苑气得面部线条抽筋,她恨,为什么这个贱人没被撞死!她恨,为什么胡七要帮她求情!她恨,为什么明明可以置这个小贱人于死地却还要放了她!
心理斗争一番后,陈苑脸上换上温婉得体的笑容,“姨妈,今日是观音诞,我们都是来为表哥祈福的,这酷刑就不必了吧。妹妹她只是心中有气,让她撒出来就好了。我想经过这次她应该不会再对我和孩子做什么了,而且我刚才也说算了。”
“苑儿啊,人善被人欺,你的善良有些人她不配!你把人家当家人,可人家未必也这么想。他们怕澈儿,本宫不怕。你放心,这口恶气姨妈帮你出,澈儿若是怪罪起来,就让他来找本宫,扯不到你头上,放心吧!”芸妃抓起陈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在她眼里陈苑永远都是如此乖巧懂事、待人温和,从未有过恶劣情绪,永远都是乖乖巧巧,柔柔弱弱,令人心疼的好女孩。
陈苑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道:“能得到姨妈的偏爱,是苑儿的福气。但苑儿刚才也说了不与计较,姨妈也不想苑儿在众人面前言而无信吧?要是这样,以后苑儿成为表哥的王妃后恐怕难以服众呀,这次您就依了苑儿吧,就一次好不好?”
“好好好,本宫听苑儿的,你可别动了胎气。这可是本宫最爱的大孙子,你可得好好养着。”芸妃摸了摸陈苑尚未凸起的肚子。
“你给本宫好好的听着,你只不过是澈儿平日里养着的暖床玩意儿,收起你那不该存的心思,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若是胆敢对本宫的大孙子再起歪心思,本宫定要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既然苑儿为你求情,本宫今日便免你刑罚,但明日起命你进宫,在本宫跟前伺候着,把王府腾出地儿来,给苑儿养胎,直到澈儿出征回来!”
这满肚子坏心眼儿的贱婢,她再也不放心她与苑儿住一起,还是放在跟前看着,比较合适。
“不进,凭什么听你的……”
“谢芸妃娘娘及陈小姐开恩……”胡七的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苏沫沫的话。
“姨妈,您身子经不起劳累,我们回宫吧?”陈苑起身扶起芸妃,一脸浅笑。
“好,你今日回王府收拾收拾,明日晌午后到西宫门候着,刘嬷嬷带你入宫!回宫!”说完后芸妃瞟了一眼一脸不服气的苏沫沫后转身由陈苑扶着离开。
“喂,我说了不……”话没说完,苏沫沫便被身后的胡七打断了。
“小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身上还有伤,况且春桃她们也都等着您给她们瞧瞧。”
“对”她倒是忘了今日出来的目的了,“她们人呢?”苏沫沫问道。
“都送回府了,请小姐跟小人回府。”胡七转过身,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朝着不远处的马夫招了招手。
………………
夜已深,边关营帐内灯火通明,严澈坐在桌前,眯着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手中的信,嘴角略微勾起。
“我军前两日已攻破乌拉镇,并已潜入这个片区,明日巴图鲁若在不答应割让布托镇,我们近期内可安排强攻。”副将顾迁拿起一面小旗按在地形图上,“王爷、王爷你在听吗?”这已经是今晚布阵战略讨论会上他的第三次走神了,顾迁提高嗓音问道。
他也很好奇王爷手上家书的内容,居然能让战王严澈频频分神。
“嗯。”严澈回过神轻咳了声,以缓解尴尬。
“我就好奇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能让我们堂堂冥王如此挂念?”顾迁侧身伸过脑袋想瞧个所以然来。
顾迁是前朝骠骑大将军顾硕之子,与严澈从小玩到大,是他为数不多的死党之一,如今也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所以说话也随便,敢拿严澈开涮。
在他看到信之前,严澈快人一步将信折了起来。
“多事。明日你多派几个亲信,乔装成当地居民,务必确保疏散工作顺利进行。若谈判失败,即刻斩杀来使,把头颅挂至城门上,再通知埋伏的众将士,以竹炮为号,见号进攻。”严澈皱眉交代,漆黑的眸中闪过无边的孤寂。
“这么快?不再等等?”顾迁挑眉,对于强攻的时间,有些意外。
“不。”巴图鲁这狗东西一日不拿下,他便一日见不到她。
离开他的小东西一月余,离得太远了不行,他不放心。
离得太久也不行,他怕不长心的小东西忘了他。
离开她的这段日子里,思念她成了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苏沫沫这三个字已经深深刻在他的心底,想见她,想狠狠地弄死她,更想听她在床上委屈巴巴的叫唤求饶。
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好。兄弟这是陷进去了?”严澈这段时间的反常举动,又勾起了顾迁的八卦瘾。
两人兄弟多年,从15岁他有通房通晓人事起,他就没见过他对哪位姑娘家感兴趣。就连每次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后的庆功花酒宴,这闷石头也只是喝酒听曲。
就连上次怡红院新进一批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初夜竞拍会上,叫价最高三千两银子一晚的春娇姑娘,他都把她让给了胡七,让那小子没完没了的爽了一整夜。若不是这回听说他中了蛊,不得已宠幸了一位姑娘,他还真以为这个兄弟是弯的了。
“聒噪,喝两杯?”严澈招手示意侍卫拿两壶酒过来。
“哪家的姑娘,说来听听?”顾迁不死心。
严澈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养在身边的一只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