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崩):原来舰长就是摆渡人吗?]
[钟离(原):唉,自己都不认同自己的计划,所以摆渡人抛弃了自己的初心,只留下自身那疯狂的执念。]
[奥托(崩):其实他与我并不相同,不是嘛……]
[景元(铁):以自己为棋子,想看看与自己不同的未来,摆渡人还是……唉……]
量子之海内,凯文看着视频内的摆渡人,好似看到了自己。
他也不认同圣痕计划,但为了梅,为了那个战胜崩坏的未来,他必须那么做。
但同时凯文也希望这个时代的人类有能够阻止他的人出现,也想到了之前视频中与他对抗的少女。
“雷电芽衣、琪亚娜、布洛妮娅,努力成长吧,就如同之前的视频那样,来阻止我,并给世界一个完美的结局。”
画面中,
舰桥上,一旁的迷迭丽塔似乎早就知道了摆渡人的选择,双眼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不愿打断对方最后的留言。
舰长则静静听着另一个自己的陈述,他想知道,另一个自己为何会变得那么极端。
而摆渡人的话依旧在舰桥上与荧幕外观众们的耳边响起。
曾经的摆渡人也曾经像舰长一样,穿梭于各个世界泡之内,给那些失去了归所之处的人一个名为家的地方。
但可惜,休伯利安也有终究无法承载的时候,无奈的摆渡人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拯救所有人的办法。
“我尝试了全部我能想到的办法,但可惜,始终不遂人意。就好像你要是搬起更重的箱子,就必须要先将手中的鱼缸放下。”
“只不过……当我终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早已偏离了预想中的路线太多,就连身旁的旧友也所剩无几。”
“但我早已没了回头的机会……为了我的承诺,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家,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所以我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我背负着她们的意志,她们的愿望,哪怕是明知前方是没有终点的深渊,我也必须做下去,而你,就是在那时与我分离。”
摆渡人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让舰长的内心泛起一丝苦涩,
为了拯救月下观测太多世界泡的他,也曾陷入过绝望,也曾踌躇不前,但最后依旧选择了坚持。
他能理解摆渡人的心情,可却不会赞同对方的想法。
不知对方心中所想,摆渡人的声音没有停顿,他讲述着舰长初生是多么的脆弱,自顾自的认为放任自流,也不会阻碍到他的计划。
只是让摆渡人没有想到,这么脆弱的家伙却如此的倔强,
为了拯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吸血鬼,为了找到一个让所有活下来的结局,不停地观测着世界泡,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接受那个注定不完美的未来。
这样的意志,这样的行为,深深地吸引了他,让摆渡人不由得扪心自问:「如果当初做出另一个选择,那么现在的结局又会如何?」
“或许,你可以完成我未能完成的事吧。”
为了观察舰长,摆渡人将迷迭丽塔派了过去。
之后摆渡人坦白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对其行动做出任何干涉,并且也承认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舰长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那泥泞的道路上,挣扎出了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而我,哈哈……”摆渡人自嘲的大笑了一声,随后自我评价着说道:
“谎话连篇,众叛亲离,背信弃义,甚至把毒药递给了仅存的几位挚友,只是希望她们能从心底里……将我抛弃。”
“我对不起她们,也从来未曾拯救过任何的人。”
对于摆渡人自责一样的话语,舰长忍不住批判道:“还真是差劲啊……即便是这样,你也该用如此的手段伤害她们的心。”
舰长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走到摆渡人的身前,
“站起来,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一切了吗,真想要道歉,那就走到德尔塔和霞的身边去,把话好好说清楚。”
“坐在这里絮絮叨叨的不停又有什么用,起来!你给我站起来!”
舰长越说越激动,他不想让德尔塔和霞如此被背叛的哀伤中,他想让她们知道真相。
接着赫见舰长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目光死死盯着在斗篷下隐藏的面容。
“就算是死……你也要先和她们说个清楚!”
就在舰长将没有任何抵抗的摆渡人拉起,但下一刻,舰长似乎低估了对方的重量,一股沉坠感让他身体一个踉跄,直接与摆渡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咕隆!
原本藏在摆渡人衣襟内的所有以太奇点顿时散落在了地上,所有的以太奇点都被对方用玻璃罩小心翼翼的包裹着。
一旁的迷迭丽塔提醒着舰长此时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然而此时的舰长并没有回话,只是呆呆望着因为摔倒而散开的衣袍内,那裸露在外,背负在摆渡人胸口的录音设备上。
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设备依然按部就班的播放着对方早已准备好的音频,来自摆渡人的独白。
“你……曾经观察过蚂蚁吗?”
“背负着理想与期望,一遍又一遍坠入那无果的深渊……却总自以为已经走了很远,可如今回头一看才明白……”
“我也只不过是那一只在命运规划下的圆圈中……兜兜转转、精疲力竭的蚂蚁罢了。”
隐藏在黑袍下的身体早已化为烟尘,唯有录音设备孤零零的躺在黑袍上,依靠着仅存的点亮,传递着摆渡人低沉且虚弱的声音。
“我相信你……”
“一定可以抵达我未曾见到的,那个未曾绽放的……未来。”
舰船外,布朗尼等人依旧在观星的指挥下寻找着破碎的零件。
舰长略过她们,沿着沙滩不停行走着,很快耳边便只能传来她们断断续续微弱的对话。
停下脚步,望着在月光照射下波涛汹涌的海面,舰长知道从今以后他和观星、月下她们都不会再任何的世界泡中获得长久的安稳,等待他们将会是在量子之海中无尽的漂泊。
但那又什么关系,只要大家依旧还在一起,依旧踏上旅途,那便是舰长毕生的所求。
接着舰长回头看着身后跟随而来的迷迭丽塔,
“丽塔,你……还好吗?”
迷迭丽塔有些惊讶,随后面露悲伤,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因为她知道摆渡人很满意自身的结局。
过去的已经过去,人们不应该停滞不前缅怀悲伤,毕竟时间不会停下脚步,它只会推着人们一直不断向前。
而后两人在沙滩上发现许多蚂蚁,伴随着舰长好奇的将它们围成一个圈,果然蚂蚁就像摆渡人所说,在既定的命运规划下不停兜兜转转。
但在时间流逝下,规则也会有被打破的一天,随着一只蚂蚁迈出了那个圈,很快其它的蚂蚁也四散而去,命运为它们规划的圆圈彻底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