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要买单的时候,才知道景禾璠已经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把钱付了。
宋蘅有些不高兴,"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把钱付了?"
景禾璠弯了弯好看的嘴角,"和女孩子一起出来吃饭,让女孩付钱可不符合我作为一个绅士的风度。"
"可我们提前说好了的。"宋蘅有些无奈。
虽然她也会比较欣赏吃饭时抢着买单的男生,但她既然说了请客,景禾璠这样的做法让她有一种心意没有表达到位的感觉。
"那就当这一次不算数,下次你再请我吃一顿,我保证绝对让你付钱。"
"那好吧,下次一起吃饭时你可不能买单了,不然咱们友尽。"
宋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中了景禾璠的“诡计”。
景禾璠的嘴角好心情地勾起。
宋蘅那句"友尽",表明她已经把他划分到朋友的范围了。
他们的关系又走近了一步。
离开餐厅的时候,景禾璠抬起他那双单眼皮狐狸眼,看了一眼藏在角落里、浑身散发着寒冷气息的男人,眼底的笑意愈甚。
盛无妄死死盯着宋蘅和景禾璠离开的方向,眸底一点一点爬满猩红的血丝。
宋耀洲那天对他说的话,让他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理智告诉盛无妄,他不该再来打扰姜花。
姜花现在是宋家的二小姐宋蘅,是宋家的掌上明珠。
她已经把有关他们的那些过往,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统统都忘了。
可她现在过得很的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每天都很开心。
而他的出现只会让宋蘅排斥、害怕。
他应该有自知之明,体面退场。
可是酒醒之后,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蚀骨思念,来了S市。
怕吓到宋蘅,他不敢再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敢默默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
看着多年后重新出现在宋蘅脸上的明媚笑容,看着她和景禾璠一起吃饭时有说有笑的模样,以及看到他时害怕的神情。
盛无妄的心就像是在被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割一样,凌迟般的痛。
那样明媚的笑容,本该独属于他!
可在命运的兜兜转转中,一个不小心,他就把她的女孩弄丢。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
盛无妄知道,今天这一幕是景禾璠故意让他看到的。
景禾璠想报复他,让他不痛快。
他确实心如刀绞,可还是忍不住如同自虐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好几次盛无妄都想冲过去一把将宋蘅抱进自己的怀里,让她的眼睛只能看向自己。
可一想到宋蘅看到他时那种害怕的眼神,他又不得不死死地握紧拳头,把心底的那股冲动压下去……
在宋蘅的坚持下,景禾璠被宋蘅带进了医院。
门诊医生询问病情时,让景禾璠把肚子露出来看看情况。
景禾璠一点也不扭捏,也不去帘子后,很大方地把白色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呦呵!小伙子的身材不错啊。"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忍不住打趣道。
宋蘅本来打算非礼勿视,听到医生的话,忍不住瞅了一眼,只见景禾璠皮肤白皙,八块饱满的腹肌均匀地嵌在腹部,人鱼线两侧还有几根凸起的血管隐没进皮带下方,性张力爆棚,光是看一眼就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在宋蘅记忆里,现实中她除了见过她哥的腰上有腹肌,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别的异性腰上有腹肌。
她不禁脸色微红,淡定地移开了视线。
景禾璠瞥到宋蘅有些害羞,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做完医生建议的检查后,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医生针对景禾璠腹部的淤青开了一些外用的活血化瘀药,就完事了。
从医院出来,景禾璠坚持亲自开车送了宋蘅回家。
和宋蘅挥手说了再见,景禾璠要回车里的时候,注意到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
他笑了笑,把车开了过去。
景禾璠走下自己的车,敲了敲劳斯莱斯的玻璃车窗。
车窗缓缓的降下,露出盛无妄那张冷厉英俊的脸。
一股浓重的烟草味从车内飘出。
盛无妄冷冷地看着景禾璠,等着他说话。
景禾璠看了一眼盛无妄车内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
"盛无妄,还记得你四年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吗?"景禾璠眸光微冷,字字清晰,"你说,每个人都要为他过往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盛无妄面色阴寒,面部肌肉紧绷。
可一向自恃言辞犀利的他,在这一刻却无话可驳。
因为景禾璠说的没错。
他只能握紧拳头,假装不动声色地承受着来自景禾璠的讥讽。
可景禾璠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有说有笑,对自己却避如蛇蝎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如刀戮心?"
"盛无妄,以前姜花还爱着你的时候,看着你和姜如珍也是这种感受。如今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这是你的报应!"
景禾璠字字珠玑。
盛无妄咬紧后槽牙,抬起阴鸷的眸子看向他,沉声冷冷道:"景禾璠,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在我动怒之前,给我马上滚。"
景禾璠冷嗤一声,看着盛无妄,眼中既怜悯又讽刺。
"盛无妄,你如果真的对姜花感到愧疚,真的爱她,就不要再来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了。"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而你的出现,只会对她造成伤害。"
"爱不是一味的自私占有,而是尊重、包容,以及必要时的放手。"
景禾璠说完,回到自己的车里,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盛无妄死死地握紧了方向盘,他看着马路对面的宋家庄园,身体久久地没有移动。
他的眼眶一片猩红发烫。
在他还是林盛的时候,他就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的小丫头能够过得幸福快乐。
现在,他的小丫头过得很好,他应该替她感到高兴。
也许,他确实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