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夜做服务员有半个月的试用期,这期间新员工要由经理安排的老员工带着学习和熟悉工作。
李莹作为赵经理安排给姜花的“师傅”,姜花知道不能得罪她,不然很可能过不了试用期这一关。
姜花推开5204包厢的门走进去,却没想到客人还没有走。
整个包厢都是浓重的酒味,玻璃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名贵的酒,一个男人一只手抱着一个酒瓶子,一只手放在脸上仰躺在沙发,好像喝醉了。
姜花走过去摇了摇男人的胳膊,“先生,请问你还好吗,你定的时间到了。”
男人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坐起来,姜花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禾璠?”
眼前的男人发丝凌乱,眼里布满血丝,下眼睑挂着因为熬夜产生的黑眼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憔悴又颓丧。
姜花不敢相信,仅一夜之间,那个帅气阳光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景禾璠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姜花,他还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他摇了摇因为醉酒不太清醒的头,发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姜花后退一步,低下头道:“先生,我要打扫卫生了,如果你还想续订请到前台去办理。”
景禾璠渐渐反应过来,这不是梦或者出现了幻觉。
他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惊喜的同时,又迅速转换成失落。
“小花,真的是你?”
昨晚,他从锦园离开后,就一个人跑到了盛夜买醉。
他的脑子里闪过过去的种种,想不通盛无妄和姜花怎么会结婚了。
景嘉璠只是明确地告诉他,他们已经领证结婚了,至于这其中的内情,他哥也不知道。
景禾璠很想找姜花问清楚。
他有些踉跄地一步步走近姜花,姜花则一路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角。
他眼眶发红地抓着姜花的肩膀,声音沙哑问:“你真的和盛哥结婚了?”
姜花残忍地点点头,“是的,禾璠,我不值得。”
“是不是他逼你的?”景禾璠不甘心地想了想,想继续替姜花找借口。
姜花侧开头,不忍看景禾璠眼里受伤的神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逼他的。”
景禾璠咬了咬唇,没有底气问:“那你还喜欢他吗?”
姜花攥紧了手掌,看到景禾璠这么执着,想到盛无妄的警告,她点了点头。
违心道:“还喜欢。”
不这么回答,以景禾璠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旁人。
景禾璠听到姜花的回答果然有些无法接受地松开了她的肩膀。
他看着姜花,眼里写满了震惊不解,“你还喜欢他?为什么?”
景禾璠后退一步,那神情好像看错了人,“他都这样对你了,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你……你就这么喜欢犯贱吗?”
最后一句话,景禾璠几乎是吼出来的。
姜花瘦薄的脊背紧贴着墙壁,垂着头,好像有一根铁钉穿心而过。
她的手指甲死死地掐进肉里,生疼。
景禾璠仰着头将眼泪憋回眼底,“我明白了。”
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包厢。
姜花看着景禾璠离开的门口,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终于对她失望了么?
姜花摇了摇头驱散脑海里的各种杂念,默默的开始按照流程打扫包厢。
这以后,景禾璠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
她的世界又安静了。
再说刘妈,没一会儿就给姜花煮好了皮蛋瘦肉粥。
她喊姜花来吃饭,结果到处喊都不见人回应,这才反应过来姜花偷偷跑了。
刘妈慌张不已,连忙打电话把事情告诉盛无妄。
总裁办公室,盛无妄坐在办公桌前,脸色阴沉地挂掉电话。
他没想到姜花居然无视他的警告,趁他不在跑了。
既然这么爱跑,等把她抓回来,就用铁链拴起来,看她以后还怎么跑。
盛无妄目光幽沉地想。
他立马给手下下达了查找姜花的命令。
可是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姜花的踪影。
根据手下的汇报,姜花早就不声不响地搬离了原来的旧城区,不知道住到哪里去了。
“给我去疗养院蹲着,直到给我把人蹲到为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他对姜花的了解,姜花不可能会把姜老太太扔在医院不管。
叶熙园作为盛无妄在公司的最得力的助手,一早就嗅到了一股大事不妙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给盛无妄汇报一天的工作,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就让盛无妄挑到了毛病。
然而此时盛无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根本就没心思再顾及工作,他瞄了一眼兢兢业业的叶熙园,“你吵到我眼睛了。”
叶熙园:?
盛无妄按了按太阳穴,“滚。”
叶熙园备受打击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他刚才做错了什么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股势力同样在找姜花。
姜花晚上下了班,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添加好友请求,姜花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对方开门见山:【是你把我送到了医院?】
【是。】
姜花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快就醒了,明明看起来伤得挺重的。
得到确认后,对方二话没说就把姜花垫的钱转了过来。
姜花有些惊喜,她其实已经做好那钱打水漂的准备了。
她收了钱,回了个谢谢。
【我想当面好好感谢你,方便见个面吗?】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有缘自会相见,祝你早日康复。】
姜花发完这句话,就把对方删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手机另一头,男人光着上半身靠坐在医院的床上,腰间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
雪白的灯光下,左胸上那个黑蛇缠绕着骑士剑的刺青纹身分外醒目。
他原本就精致的五官,配上那双邪肆妖魅的眼睛,如同妖孽般俊美。
如果不是他上半身那饱满匀称的肌肉线条,很可能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女人。
夜云寒看着对话框里提示消息发送失败的红点,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发现新鲜猎物的兴奋光芒。
啧,这么绝情吗?
他游戏于声色犬马的风月场所多年,一般的女人一旦知道他的身份,无不想费尽心思想往她的身上扑。
而这个女人救了她一命,不趁机赚他一笔钱,还这么决然地删了他。
回忆起彻底陷入昏迷前视野里那某模糊的身影,夜云寒的好奇心愈盛。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说干就干,夜云寒立马打电话给手下:“把今天送我来医院的那个女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