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秋猎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因为今年开始的晚,所以这次跟去的人比往年少,一些年龄较大的皇亲勋贵都没跟去,他们又不像太后一样寻常无法出宫散心,不差这十几天放风的日子。
秋猎的队伍走了后,宣平就命人加强警戒,尤其是大皇子府的周围,又派了几名暗卫去盯梢。
长公主觉得宣平担忧的很有道理,这次秋猎皇帝命南大营的兵马随驾,长公主干脆只带了两百暗卫,反正南大营听她的,人带多了容易惹人生疑,毕竟她们的怀疑不能对其他人明说。
剩下的暗卫她派了五十个去林府,剩下的都派去了安王府,至于那两千亲兵,就驻守在长公主府里,距林府和安王府都不太远,万一真有事发生,支援起来也方便。
宣平没有去送行,而是窝在王府里舒舒服服地歇着,手里拿着书意送来的信看着,书意去燕云几个月了,一直没回来,正好赶上战争爆发,就留在当地协调各地商队送来的物资了。
“粮食、盐、药材、细棉布、蔬菜干、鱼干等物都送的差不多了,如今缺的就是御寒衣物了。”宣平一样样地数着。
虽然如今朝廷的军费军粮各项物资都是足额发放,但条件总是艰苦的,如今安王府不用买粮食了,就把这些钱换成了别的,总能改善一下战士们的生活。
“我们今年夏天已收购了大量的棉花,布匹也攒了不少,只要招人做成棉衣即可。不过我去问过宁王殿下手下的主事了,给战士们准备的御寒衣服已妥当,过几天就要往燕云运送了,王妃不用过于担心。”琴韵回道。
“不够,户部准备的棉衣在燕云穿着正好,可王爷是打算趁机将北胡好战联盟给打散,杀了摩德的,势必要深入北胡草原,听说那里九、十月份就结冰,冬天特别寒冷,风又大,只穿常规配备的衣物是不行的。”宣平十分担心自家夫君,总不能自己在京锦衣玉食,炭火厚衣样样不缺,而眼看着夫君在冰天雪地里受冻吧。
“您放心,我这就再命人多招些女工,争取半个月内就将棉衣送到燕云。”琴韵见宣平又有些担心,忙笑着安慰她。
“你做事我放心,如今书意不在,墨香后天成婚,事都落在了你肩上,捡着可靠的人多培养几个,简单的事就交给他们,别什么都指望你自己。把你累坏了,只怕丁大人要心疼了。”宣平打趣道。
现在琴韵白天忙着宣平的差事,晚上回自己家,和当职做工的男人们差不多,幸而她家离王府不远,来去还算方便。
“这说着正事呢,王妃怎么又开起玩笑来了?”琴韵有些无奈,自从王妃大婚后就越来越爱开玩笑了,肯定是让脸皮厚的王爷给带坏了。
“本王妃也没说错啊,听说有时你在外面有事耽搁了,你家丁大人就老老实实在旁边茶馆饭铺里等着,说怕你走夜路不安全,要接你一起回家。”宣平笑着说道,“你还没告诉他你是个武功高手呢?”
丁锐阳确实做到了从前承诺过的,不干涉琴韵的自由,对琴韵体贴照顾,本人也十分上进,在翰林院学的十分用功,同僚们关系处得也挺好。
有次琴韵和剑心两人一同外出办事,回来时天都黑了,丁锐阳在铺子旁边的小摊上等着呢,说怕琴韵晚上回家走夜路害怕,所以来接她。
当时把剑心乐够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要保护一个能徒手打残二十个小混混的武功高手。
剑心回来一说大家都觉得有些可乐,可也都为琴韵找到一个好归宿而高兴。
“我不告诉,等那个傻子自己发现。”琴韵有些傲娇地说,“我在他面前故意露过几次破绽了,那傻子竟还问我反应这么快是不是从小就跳舞。”
“看来丁大人敏锐的观察力碰到你就失效了。”宣平笑道。
“好了,王妃,您跑题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琴韵被宣平含笑的眼神看的脸红,急忙转移话题,“我们就一直被动盯着大皇子府吗?要不要诱导一下。”
“先盯着吧,他没有动作最好,便是有也是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母亲给越州大营去了信,让李将军借拉练之名带五万兵马赶到石州附近,以备不时之需,他们赶到需要时间。”宣平脸色严肃了下来。
“幸好长公主得陛下信任,京城附近有一半的军队由长公主调遣,否则真有事就麻烦了。”琴韵十分庆幸。
“荣家给蓝家的信任从来都不会亏本。”宣平有些感慨,“荣家给蓝家信任和荣耀,蓝家就为了荣家江山拼尽全力。”
“对了,这次秋猎请假留京的皇亲勋贵挺多,尤其是一些年岁大的,个个都说天气寒冷、舟车劳顿,这里面有真身体不好不想去的,只怕也有心中有鬼的。派人去各个府邸盯一下,看看有没有反常的,说不定里面就有万宝斋的主人。”宣平接着吩咐道,生怕漏掉一点细节,最后付出惨痛代价。
“好,我马上安排人。”琴韵点头应是,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两位老王爷也留京了,他们也盯吗?”
宣平沉思了一下,“盯着吧,秦王从前也是有野心的,谁知道他这些年的安分是真的服了,还是在卧薪尝胆呢。定王倒一直没什么野心,也盯着吧,不差这一个人,小心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