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几人商量完事情,又吃了午饭才各自回府。安王殿下回到自己的寝室里想睡一会儿睡不着,坐起来看书吧又看不下去,想出去溜达一圈吧又懒得动,总之干什么都不对劲。
何清在旁边看着都替他愁得慌,小心地提议道,“王爷,您要不去看看王妃,今天蒋太医又给王妃请了脉。”
蒋太医就是太医院最擅长保胎养胎的,反正宫里目前也用不着,安王他们出宫的时候,皇帝就让他跟来了,等安王妃平安生产后再回太医院当差。
“是吗?本王去问问什么情况。”安王殿下总算有了个借口去西院。
安王带着两个贴身太监溜溜达达地来了西院正房,问在外间整理东西的满月,“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还在小憩呢。”满月忙回道。
“上午蒋太医把脉怎么说的?”安王又问道。
满月:“蒋太医说王妃和小主子一切都好。”
安王摆了摆手示意几个人不用跟着了,自己缓步进了屋内。
宣平正侧躺在床上睡着,床前,新月搬了个凳子坐着,一边守着王妃,一边给尚未出生的小主子做小衣服,见到王爷进来忙站起来行礼,“王爷。”
安王摆摆手示意她免礼,小声问道:“王妃这两天睡眠好吗?”
新月也小声回答:“睡得香甜,只是比从前睡得久了些,蒋太医说是孕期嗜睡的缘故,是正常的。”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在这儿陪着。”安王吩咐道。
“是。”新月小心地收拾好了东西退下了。
宣平只说不许安王睡她这屋,却并没有吩咐下人拦着王爷进来,一来要给安王留些面子;二来反正安王殿下也听话,宣平不让留,他只要缠磨一会儿见宣平实在不同意他就乖乖离开,生怕再惹火了她或耽误她休息。
安王小心地在床边坐下,看着宣平睡得香甜,未施脂粉,头发松松地梳着,前几天清减下去的肉肉又超额长回来了,脸色红润舒展,在安王爷看来特别的恬静美好。
“狠心的丫头,我吃不香睡不好的,你倒是吃好睡好,这么快就长了两斤肉啊!”安王有些小不满地碰了碰宣平有些圆润的脸蛋。
安王殿下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他一个人住在东院里生怕宣平过得不舒服,如今见到宣平这生活滋润的模样又有些小失落,好像自己对她没这么重要。战场上铮铮铁骨的安王殿下难得有些玻璃心了。
安王拿了宣平的一本游记看着,刚才在那边看书怎么也看不下去,现在倚在床边看得倒是挺高兴。暖暖地午后时光,夫妻两个一个看书一个睡觉,屋里的气氛十分温馨。
一个时辰后,宣平才睡足了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安王,“王爷,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妾吗?”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
这些天了,宣平就是这么一副贤良淑德好王妃的模样,连夫君都不叫了,安王殿下听来只觉得头疼。
安王去桌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到她嘴边,宣平忙接过来,“多谢王爷,怎么能让王爷服侍臣妾呢,这太失礼了。”喝完后,自己下地将杯子放了回去。
安王看着她的背影头更疼了,不禁扶额叹息,这气是一点儿都没消啊!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跪一下吗?只要媳妇能消气,也就值了。
想到这儿,安王将宣平轻轻按在桌边凳子上坐下,在宣平充满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委屈巴巴地说道:“宝儿,夫君知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你就原谅夫君吧,好不好?”安王的语气十分地弱小可怜。
这一幕给宣平吓了一跳,她哪儿见过这个阵势,立马站了起来,安王忙伸手稳住她的身形,宣平伸手拽安王,“夫君,你身份尊贵,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成何体统?快起来!”
“什么尊贵不尊贵的,现在这里没有安王爷和安王妃,只有犯了错的丈夫和生气的妻子,宝儿,夫君真的知错了,你就开恩饶了夫君这一次好不好~~。”安王双手搂着宣平的腰,大脑袋贴在她身上,还犯规地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孩子。
宣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又来这一套!一个大男人天天装可怜,任谁也不会想到威名在外,面冷心硬的安亲王还有这一面。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快起来吧,你这一跪我可承受不起。”宣平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宝儿,那我晚上能留下来了吗?”安王殿下不起,他要先问明白了。
“行行行,答应你,快起来吧。”宣平安抚地摸了摸贴在自己身前的大脑袋。
安王这才站起来,扶着宣平坐下,宣平好笑地问道:“这又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俩真行啊,一个敢说,一个就敢做。”宣平也知道这几天安王到处找方法哄自己。
“杨庸医他师父师娘就是这样的。”安王也没瞒着。
“这个逆徒,什么都敢往外说。”宣平对杨神医的师父表示十分同情,“那你就真跪啊,成什么样子?”
“夫妻之间,闺房之中,这又怎么了?只要宝儿高兴,夫君天天给你跪都行。”在跪下去的那一刻,安王殿下的心灵得到了升华,自己的媳妇,跪就跪了,又不亏!面子算什么?
“别,以后可别这样,我受不了,整得我好像是蛮不讲理的母老虎似的。”宣平赶紧拒绝,“我已经不生气了,这段时间就是为了给你个教训罢了,免得轻松放过你,你下次再犯。”
“不会了,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们母子!”安王殿下举起手指来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