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和宣平的马车走进城门,迎面却见到琴韵骑着马急匆匆赶来,见到对方后双方都停了下来,琴韵急忙翻身下马。
“什么事?”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安王出声问道,宣平也醒了过来。
“王爷、王妃,奴婢有要事禀报。”琴韵走到车前回话。
“上车说吧。”宣平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安王也整理了一下衣物。
琴韵掀开车帘进来:“王爷、王妃,丁宁远托少爷传了信来,王平派人抓了汇峰寺的几位长老和全部的小和尚,要挟住持从王爷身上取一件贴身之物。王爷可是给了?奴婢马上去寺里取回来。”琴韵有些着急,这信儿得的有些晚了,王爷和王妃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太子的人把东西取走了没。
“没事,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发现住持有些不对了,王爷只留下了一缕头发,对太子和王平他们没什么用处。”宣平叫住琴韵。
“那就好,幸亏王爷机智。”琴韵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本王机智,是你们王妃机智。”安王不占王妃的功劳。
“丁宁远从徐州回来了?这么快,看来白羽的‘丧事’办的挺简陋。”宣平问道。
“他昨天傍晚进京的,今天早上去见太子时才得到的消息,他又找机会通知了少爷,耽误了些时间。”琴韵说道。
“以后想办法在他那儿安排个送信儿的人。”宣平吩咐道。
“我在东宫安排的有人,要不一起?”安王提议道。
“不行,他们要没有私下的联系,最好是谁也不知道谁才安全。”宣平拒绝安王的提议。
“请王爷、王妃放心,传信儿的人前几天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没想到丁宁远这么早回来,还没告诉他,我一会儿就派人联系他。”琴韵说道。
“这次的事说明了一个问题,你发现了吗?”宣平问琴韵。
“王府里还有别人的钉子,上次排查时没有发现,奴婢办事出了纰漏,请王爷王妃责罚。”琴韵低头请罪。
“我不是怪你,十分轻易就查出来的那还是细作吗?你回去再好好查查,包括长公主府陪嫁过来的那些人,详细调查他们接触过的所有人。”宣平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琴韵说道。
“你先等等,派人去盯着汇峰寺,看看他们被捉走的人放回来了吗?如果没有就想办法营救,别让他们因我们受苦。”宣平吩咐道。
琴韵接了任务,就下了马车,骑上马飞奔而去。马车继续往长公主府的方向前进,安王府送礼物的马车就等在长公主府所在的街口,两者一起到了长公主府门前。
安王小心翼翼地将宣平扶下马车,门口的门房,一个飞奔进府报信,一个忙上前来迎着王爷和王妃。
宣平吩咐安王亲自提着给长公主买的小吃,两人就进府了,留下亲兵与长公主府的管家交接礼物。
长公主带着林言迎了出来,几天没见女儿了,十分惦记,亲眼见女儿什么都好才放心了,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走进屋里。
已经午时了,屋里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刚才长公主母子正准备吃饭,就见门房跑着来报信说王爷和王妃到了。
长公主一面喊人去厨房加几个菜,一面亲自起身去接女儿女婿。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用饭。
“哥,你今天没去督察院啊?”宣平好奇今天中午哥哥怎么在家了。
“去了,这不是出来为了给你报信吗?反正年底了,马上就要封笔了,也没什么大事,干脆回来陪母亲吃顿饭,下午散职时再回去点个卯。”林言说着,帮长公主夹远处的菜,他们都是不喜欢吃饭时有人在旁站着的。
“对了,你是不是该派个人专门与丁宁远联络,”林言又说道:“现在太子已经不怎么信任我了,他频繁与我接触只怕会引起怀疑。”
“嗯,琴韵已经安排了,只是没想到丁宁远回来这么早,没来得及告诉他,后面会有人与他联系的。”宣平回道。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林言不多问了。
饭后,宣平随长公主回房说悄悄话去了,安王就跟着林言去了书房。
安王和林言如今关系很好,也不那么假模假样的客气了,相处起来自在的很,天南海北什么都说。
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宣平身上,林言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俩成婚后得好好折腾一阵子呢,没想到看起来感情好像很好,你俩之间就没什么矛盾?”
林言明年也要成婚了,对婚后生活有点儿小恐惧:“我身边的友人们都成婚生子了,好像个个都有苦水,那些之前被所有人看好的夫妻过得也不一定好”。
没想到不被人看好的安王和宣平这一对儿反倒好像过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短,问题还没显现的原因。
安王听出了林言话中的意思:“哥,你放心,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俩肯定能幸福一生。”
“这么自信?”林言挑眉,很多夫妻甜蜜时都这么想,最后还不是夫妻间冷若冰霜。
“只要宝儿不背叛我、不做祸国殃民的事,其他一切我都能包容、忍让,我会让她永远随心自在。而宝儿理智、善良、心如明镜、胸怀荡坦,她怎会做这种事,若她做了,大不了我就陪她一起死呗。”安王说得有些疯狂。
林言瞠目结舌,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啊,他干笑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对宝儿情根深种一样啊?这才几个月啊,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不是几个月,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了,她从小对我来讲就是不同的,我十七岁时就发现了我对她的感情,我想娶她为妻。”安王第一次对人说起他曾隐藏的感情。
“那你怎么不说,你和母亲关系一向不错。”安王十七岁时,宣平与太子还没关系呢。
“那时觉得自己不配,等我觉得自己配了,太子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安王苦笑,“我不想强迫宝儿。”
林言听了都替他悲伤,他之前一直奇怪,安王在得知平宁关惨败不是宣平出的主意后,为什么态度变化会那么快,这下知道原因了。
“你放心,我的妹妹我了解,你俩一定会幸福到白头的。”林言拍拍安王肩膀。
“谢大舅哥吉言了!”安王笑着说道。